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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浅显直白,范氏和程氏闻言皆默了默。
程表嫂轻责道:“有些话可是混说?小心被有心人编排出什么去。”
上有公婆下有弟妹,偌大个宅门儿,人多嘴杂,万一被人抓到把柄,后果可大可小呢。
何况真不容人可怎么行。虽然相公交待她不要多事,但她想还是应该找个机会,好好和明玫说一说女人事儿,然后劝导着她想开些才好。
明玫不以为意地笑:“我也只你们面前说说。”
“那也不能乱说。”范氏也瞪了明玫一眼,想想自己就不敢如此肆意,不由又感慨道:“妹妹真是掉到福窝里了。谁能想到,世子那么个霸道人儿,竟然有了妹妹,就将这些个美人儿,一个也不看眼里了。”
旁边程氏听了,忙笑着打岔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妹妹这次优先照顾你范姐姐了,下次再有好事儿,可得第一个考虑嫂子我啊。”
明玫笑着点头:“一定一定。”
范氏就打趣她道:“你喜欢你领回去不就完了,难道是想等下次再给你物色绝色?”
程氏笑道:“现男人不家,绝不绝色我领回去都用不上啊。”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话,明玫就拉着大家去玩,“甭操她闲心了,咱们去凿冰抓鱼去吧,反正来都来了,乐呵一回再说。”
几个人捂得认不出眉眼来,象模象样拿了铁耙子和长杆鱼网去河边,分工合作,架式扎得还都挺象回事儿。
看到冰面下有鱼,有用耙子凿冰,有等冰破了就下网去捞,大概天寒鱼都冰半僵,傻傻不知逃命,竟被捞到好几条。
却把个徐茂辉吓得什么似,顾不得自家老婆,站明玫边上,只怕她一个打滑跌了跤,张着手臂一副随时救援样子。
因此明玫不住口地变换着词儿对他好一顿猛夸,归纳起来就是:好人哪。
其实大家只是站岸边,她身边丫头婆子围着,司茶揪着她披风就没松过手,能出什么事儿啊。
结果附近冰都敲得差不多时候,徐茂辉自己脚下一个打滑跌了一跤。因为离得近,明玫一把扯住他胳膊,后面又好几个人拔萝卜似拉着,才没有顺溜滑进水里去。
等后来婆子丫头们齐动手把美男解救到安全地方,徐茂辉已经多少有些下凡谪仙又下凡小狼狈了。明玫她们娘子军便老实不客气地笑了他一回,只范氏用帕子遮着嘴忍得很辛苦。
回府路上,程氏与明玫同车。
一路上程氏几番欲言又止。
有心将霍辰烨西北有贴心人事儿照实说了吧,又担心明玫气郁于心,这双身子人呐,万一受不住,那还得了。
不说吧,又觉得于心不安。何况现瞒着她,以后等她知道了,只怕会当今天自己旁边冷眼旁观看她笑话。
左右为难中,竟有些坐卧不宁起来。
明玫看得好笑,问道:“表嫂有话对我说?”
程氏听得一愣,忙掩饰地道:“不是。就是外面挺冷,忽然捂得严严实实地坐这里,又觉得多少有点闷呢。”
“那撩帘子透会儿气吧。”明玫说着就要伸手。
程氏忙抓住她手不让:“那怎么行,着了凉可是好玩?我一会儿就适应过来了。”然后问道:“烨兄弟又给你来信了吗?也不知道他们那边过得怎么样?身边人服侍得好不好。”
明玫笑起来,“他经常写信啊,每次都说好。——怎么会不好,身边都是服侍惯。”
程氏听了心中一动,忙问道:“你知道他身边服侍人?”
“知道啊,那个扇儿,你也见过啊,很细心丫头。”明玫道。
“只有扇儿一个吗?你谊表哥出个门,还带着两个丫头呢。”程氏状似不经意地道。
明玫笑起来,道:“还有个黄莺呢,我听扇儿提过,听说也服侍得很得男人心呢。”这个表嫂,拐弯抹角,原来就为这个。
程氏见明玫原来知道,就大松了一口气,嗔怪道:“还说自己是个不容人,害我以为你多介意,一直担心该不该提起,原来你却早知道。”
于是程氏便细细和明玫说起她所知道黄莺来,然后少不得一番开解。
她叹息道:“莫怪烨哥儿,他心里有你,所以才藏着掖着。男人偷偷收用个女人不好,难道明面上给你摆出来七个八个才叫好?”
“将来带回来过了明路了,你也别难为她。你难为她,就是让烨哥儿为难,男人不痛了,又哪有女人痛日子过……”
“她现不能生育,自会多方求医。若将来能生了,千万莫起旁心思,就让她生个一儿半女,好好养着。于她老来有靠,有了儿女便不会再只一心巴男人身上。于你,既全了名声,也真正有了拿捏她把柄……”
一路絮唠个没完,事无巨细得象是她妈似。
正面反面,面面俱到地劝说明玫要想开,要和那人和平共处,莫争一时意气。
还教她如何立威,如何降服,如何适时地男人面前表现一点小委屈。
明玫心里很感动,知道程氏是好意,是认真指点她。
她忍着哈欠耐着性子认真听她说教,但她到底不觉得自己真能和别女子相亲相爱亲如一家,后只撒着娇道:“有表嫂,看来我也不用太操心。我以后凡有不懂,就多多去请教表嫂。”
这一趟大溜庄之行后,明玫跟这两个女人关系又近了许多,从此加常来常往起来。当然都是明玫主场。
另有二姐明璐也不时来找她聊聊,三哥明璋也常过来转交三嫂问寒问暖,另有各色人等探视,倒让明玫孕期生活丰富起来……
悠悠过完年,明玫身体正常,府里一切正常。
等暴雪来袭时,明玫也只操心安排了庄子上佃户生活,让霍辰烁带着管事儿跟一大帮贵府后头搭棚施粥罢了。
只是天寒地冻,西北又成战场,直到过完年过完二月二,才又接到霍辰烨家书。
霍辰烨信上轻描淡写,把敌方说得不堪一击。
说原本窦靖城破,不过是因为有人叛变做了内应,策反了一群人,又因年关守将大意,才被鞑子玩了个出奇不意。现窦靖城已经夺回来了云云。
还开着玩笑道:你家相公对敌如砍瓜切菜,绝不让他们有机会削发遁走。还让她多和肚里宝贝说说,他爹爹不是不回来看他,是正战场杀敌呢。
明玫一笑之后,深觉他信上粉饰太平。北夷鞑子向善骑射,此番有奋而来,岂是那般好菜。
可事关战场,那信使一个字不敢多说。只道:“将军一切安好,让夫人勿念。”
因为窦靖城事出蹊跷,战时又不能一一细查。加上老皇帝趴下了,太子爷掌政,大约也不熟悉那些老人,于是一些老资格守将都没有被提拔重用,倒是霍辰烨这个三城都统临危受命,如今掌了将军印呢。
只不知这炮灰纷飞时刻担此重任,是福还是祸。
操心也使不上力,明玫干脆不去多想,只是有时想起战场上拼杀这位爷,多少便为自己悠哉日子觉得心虚,便也抽空给霍辰烨做几件护膝什么物件捎过去以示慰问。
衣服越穿越薄,天气热似流火,到六月间,明玫怀揣包子也已经要蒸熟了,西北战事才终于平定下来。
北辰主帅,也是北辰大王子挞挞伦战死,北辰残兵被彻底地赶出了大汤国土。
大汤将士反扑过去,打进北辰境内,连下几座城池。
北辰王庭见其主力已经被打残了,不得已放弃了水草肥美南疆,把王庭向北边沙漠深入迁移,一边迅速举了白旗,要求和谈。
而大汤,三月间,老皇帝薨春光里。太子登基称帝。
帝接受了北辰议和要求,令霍辰烨回师。至此,历时半年西北战事告停。
这一战,霍辰烨领兵斩敌无数,保疆卫国,自然是大功一件。
贾谊等人也立了战功,喜坏了程氏表嫂,接了信儿,还巴巴地跑来告诉明玫。
明玫也非常高兴,她近才得知,很早就投身军营没了消息封刀,原来竟霍辰烨军中,此番也立了军功,就要载誉归来了……
这日早起,给霍侯爷请过安,明玫一路溜达回来,便依榻上懒懒看素点素心她们旁边整理小儿衣裳。
“你说世子爷要回来了,还认不认得出小姐来呀,变化这么大。”素心手上动作着,一边问道。
本来是做了一套衣裳要收拾起来,却将先前预备下一堆都拿出来抖索了一遍,然后才把做放一起慢慢收。
于是收拾功夫就要花费个十倍不止。
明玫看得直笑。
素点很直接:“怎么会认不出?只不过腰粗了点儿,样子没变啊。”
八个月了,她肚子已经硕大,带球走十分不便,日常若非必要请安问侯,若非司茶她们硬拉着她每日几溜,她自己压根就不肯动。
素点这么爱动姑娘,都因为要陪着她蹲窝而把针线学得溜熟,也挺难为她们。
素心就认真打量明玫一会儿,见她家小姐还是小脸精瘦,一点儿都没有长肉迹象,只腰身突出些,便道:“也是,小姐怎么只长肚子不长脸呢?”
明玫翻了翻眼:“谁不长脸啊。”
素心一愣,知道自己说顺了嘴。大家嘻嘻哈哈起来。
正说笑着,忽觉屏风处一阵微响,抬眼便见一个高大身影站那——素点素心笑声立马就卡了喉中。两人忙弯腰施礼,叫了声:“世子爷!”然后迅速收拾东西退出去了。
霍辰烨一身青色窄袖劲装站那里,高束鬓发微乱,满身风尘。那曾经嫩白脸膛晒成了麦色,下巴一圈青色胡茬,他双眼幽幽站那里盯着明玫,不言不动。
明玫才刚接到信儿,推算着霍辰烨怎么也得三日后才到呢,没想到这男人忽然就从天而降,让她很是诧异了一下。
她慢慢从榻上站起身来,用微步子向霍辰烨迎过去,一边含笑轻声道:“你回来了。”
霍辰烨看她拖着笨重身体向自己这边跑,身子一晃就到了她身前,一把将她稳稳搂怀里,一边责怪道:“不知道慢点儿么,跑什么跑。”
明玫呵呵地傻笑。
霍辰烨抱着她静静站了好一会儿,用那满是胡茬下巴她头上来回蹭,蹭得明玫头发乱得翻毛鸡儿一样,才稍稍松开了一些,他低头看着她眼睛轻轻呢喃道:“我回来了。”
两人又厮磨一会儿,洗漱毕,去盛昌院请了安叙了话,再慢慢走回怡心苑,明玫惊奇地发现,又有两个女人从天而降。
扇儿和黄莺,她们跟着他一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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