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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这紧要关头,所以即便是花氏兄弟刚刚回来,也没有多少时间休息。很地,楚辞就对他们讲了现情形,然后,就花蚕要求下,领着他们去后面查验尸体去了。
“小公子,尸体形容可怖,你……”楚辞原本还是有些为难。他看来,花蚕年少聪颖,也有大局观、懂计谋,可毕竟是娇养家中富家小少爷,就这么卷入武林人是非中已属不易,要是因为那尸体受到惊吓,可就不好了——中了毒死去尸体,总是要比一般死于刀剑加可怕一些。
花蚕脸色微微凝了一下,随即温和一笑:“无妨,下总不能老是被诸位护身后……下虽然体弱,但也不想做一个常拖兄长后腿之人。”
楚辞和林沐晴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一丝赞许之色。然后两人站起身。
“既然小公子坚持,那么,请随楚某来罢。”楚辞这样说道。
“楚家主请。”花蚕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也站起身,花戮保持冷酷模样,如往常一般,直接跟花蚕身后,不发一言。
由于事因尚不明朗,死去众人尸体都好好地被放顾家别苑后面空屋里,还被楚辞几人合力购买许多棺材装好,只等有了个结果后,就要直接运走下葬。而因着怕溢出味道让原本就心中不安诸武林人加烦躁,那停棺屋子离前面议事之处还有段距离。
楚辞和花蚕一行人走过去,路上也遇到了不少人,都一一与楚辞客气招呼。花蚕暗地里瞥眼看过去,能瞧出那些人神色之间恭谨之色——年龄轻那些人中尤其明显。
看来,楚辞笼络人心功夫不错,若是这次攻打炎魔教能够有所成就话,他武林中地位定会大幅上涨,到时候,即便是一次不成,以后再次攻打,也必定能够一呼百应,而这次成了,整个楚家包括与其交好几个世家,就会获得多瞩目,弥补他们年纪轻轻上位而根基不稳遗留问题。
走不多时,几个人就到了一个独立院落门口。楚辞走上前,把门推开。
刹那间,一股奇异味道传入众人鼻间。
“还受得住么?”这正是尸臭味道,所以楚辞停下来,回头看一眼花蚕,眼含关切地询问道。
花蚕似乎有些皱眉,但很地微微一笑:“无碍,多谢楚家主挂怀。”
楚辞放下心来,迈步走了进去。
院子里是三间呈口字形排列大屋,浓烈气味从中间那个传来,楚辞带领三人,正朝那屋里走去。
那门是虚掩着,稍一用力就打开了,顿时就有许多棺木映入四人眼帘,略一扫眼,约莫有二三十口之多。
一进门,那尸臭味道加厚重,几乎有些呛鼻了。
花蚕面色有些发白,惹得楚辞与林沐晴频频注目,花蚕安抚地冲他们两个笑笑,自己反手抓住了身旁花戮袖子捏紧,那两人一见,便略微放下心来。
楚辞上前一步,单掌往那棺盖边缘一推——只听“梆”一声脆响,棺盖就平平向后滑去,一直落到地上。
气味浓烈了。
花蚕举起一边袖子遮住口鼻,慢慢走到棺材旁边,只往里面看了一眼,就脚下一个趔趄,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正撞上个坚硬胸膛,是花戮。而后他便就势靠自家哥哥胸口上,脸色白几分,就好像十分难忍模样。
花戮抬手,把他圈进怀里:“没事?”
花蚕心中微讶,这人怎么会发出这样一问来?自然是无事,不过做给楚辞与林沐晴两人看罢了。别人不知,难道他还会不知么……想着轻轻摇头,似是极勉强、又不愿让人担忧般露出个浅淡笑来:“哥哥,我没事。”做戏还是要做完备得好,至于其他事情,待会只有两人时再问罢。
楚辞几人看花蚕被花戮扶着站定,也露出些释然来:“小公子还看否?”
“自然。”花蚕颔首轻笑,正一下脸色,再次走到棺材旁边,探头朝里面看去。
然后,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棺材里尸体,整个都是乌黑。
手和脚都不自然地弯曲着,背部佝偻,就好像一下子矮小了许多。它□胳臂上筋脉暴起,面容扭曲,眼耳口鼻中都有污黑血块堵着,两眼翻出一片青白颜色,看起来狰狞可怖。而从它身上一道道抓痕以及抓痕所呈现角度来看,它死前应该经历过剧烈挣扎,甚至翻滚,死状十分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