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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点,程致像个神经病一样,躲卫生间里洗衣服。
母亲原本要拿走白衬衣,现被他浸热水里,衣服袖口上那点油污,正水中一点点地晕开。
程致捞起衣服袖子,打上肥皂开始揉搓,边搓边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真有些变态了。
他近乎偏执地留着很多跟林彤彤有关奇怪东西,比如被她摔掉了角烟灰缸,被她扯脱了线毛衣,被她不小心撕掉半页大学课本以及被她倒进了果汁电子表……
那些如果不是因为损坏,或者老早就该丢弃东西,他反倒经心地保留了下来。
包括这件被她弄上油污衬衣。
因为它们都有林彤彤留下痕迹。
也不是不能洗,但如果要洗掉林彤彤痕迹,也必须是他自己来。
他屋里没有洗衣粉也没有洗衣皂,唯一能勉强用来洗衣服只有一块药皂。
那种超市里卖两块多钱,红色盒子,紫色皂体,普通药皂,和他这个讲究生活品质人,使用所有物品都格格不入药皂。
程致从没用过沐浴露,因为沐浴露被广泛使用之前,他曾经使用过一次药皂,然后这么多年便固执地只用这种药皂。这却仅仅是为了林彤彤很小时候说过,这种药皂洗过味道很好闻。
于是,从那时起,无论洗浴用品领域如何得推陈出,程致都坚持使用这样东西,哪怕多年后林彤彤都忘了自己说话,一次他卫生间看到,好奇地说:“程致,你好老土,现谁还用这洗澡。”
程致当时只是笑笑,没说话。
当然,贵也未必就是对,药皂自有其独特好处,只是也不得不承认,它衣物洗涤方面能力毕竟有限,反复揉搓很多次后,那团污渍终于还是他手底下糊成了一团,顽固地渗透进布料经纬里,再也洗不出。
从清水里涤过,程致捞出来衣服,看着扩大了却浅了很多污渍,无奈地笑。
洗不掉了,他想,这件衣服可以藏衣柜里了。
是啊,林彤彤痕迹,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抹掉呢?藏起来就好。
手指洗得有些发白,满手药皂味道,程致躺床上,手放枕边,药皂味道有些凛冽地飘进鼻子里,实算不上美妙。
他闭着眼,要睡着了,脑子里只迷瞪瞪地想着,这有什么好闻呢?林彤彤真是个傻孩子。
头一天睡得太晚,以至于程致第二天险些迟到,才到了办公室就接到通知,让他准备好下周出差,有个项目需要他去考察,一上午忙忙碌碌过去,到了中午秘书问他午饭是不是还需要打两份时,他才想起,还没给林彤彤打电话。
其实,昨天母亲走了之后,他就想给林彤彤打电话,跟她说下骆晴要回来住事,骆晴要住到他家,哪怕不用她腾出房间来,她恐怕也会闹情绪。
如果每一个与他有一点儿牵扯女人,都会让林彤彤暴躁,恐怕骆晴是会让林彤彤抓狂那一个。
因为那是唯一一个能跟她一样,可以喊他哥哥,抱着他手臂跟他撒娇人。
程致禁不住就会想起,很多年前骆晴回来那一次,俩个丫头,一左一右扯着他,争着跟他说话,争着要他夸,争着吸引他注意力场景,那实件让人头疼事。
让秘书去打饭,程致拨通了林彤彤电话,响了很久,她才气喘吁吁地接了。
“昨天怎么跟你说,让你中午到我这吃饭,不过来话,提前来电话,这都几点了?你这是又去哪疯了?”
“我学校宿舍收拾东西啊,晚上搬去你那。刚收拾完,去丢垃圾,你电话就打来了,跑死我了。”林彤彤喘匀了气,笑呵呵道。
“你今天就搬?”
“怎么了?是你让我搬,你现又反悔么?”林彤彤语气一下子不善了起来。
“林彤彤,你别无理取闹。我说反悔了么?我只是不知道你今天就要搬,东西多么?我去帮你?”
“哦,不用,我让潘栋开车过来给我拉了,我是想反正要搬过去,宿舍东西就不折腾两次了,今天从宿舍直接先拉过去,彻底搬过去话,回头我还要回家收拾下再说。”
“那……你中午饭不过来吃了?”
“我想请潘栋去吃麻辣烫,你要不要一起?”
程致举着电话,深吸了口气,没说话,林彤彤一下子不安了起来,“程致,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懒得说你!你不过来吃饭,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已经让秘书给你打饭了……算了,你去跟潘栋吃饭吧,别吃麻辣烫,不健康,你们学校附近不是有家川菜馆么,去那吃吧,我给老板打电话,你签单就行。”
放下电话,程致拨了内线电话给秘书,电话一直没人听,看来是已经去打饭了。
他平复了会儿心头骤然起烦躁,才又重打开电脑里文档,看了眼这次出差行程。
这次临时布置下来出差任务,竟然需要出去一周多时间,正是开标即,整个部门忙时候,上边安排他出去这样久,真不知是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