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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屋子里静悄悄,只听得到小云氏低泣声音。
“爹爹别动怒,娘亲一向贤惠大度,对爹爹又是痴心一片,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还望爹爹明察,否则有损娘亲清誉。”柳如烟一旁劝慰一般煽风点火。
小云氏狠狠盯着柳如烟,恨不得撕碎柳如烟嘴,若不是她从中作梗,她才不相信柳老爷会这般怀疑溪儿。这个女人是要把自己和溪儿置于死地,不得翻身。
“还有什么好说?”柳老爷想到自己看到证据,冷冰冰看着小云氏和柳溪两人,目光中没有一丝温度。
“滴血认亲!”柳如烟接口说道:“女儿听说只要将两人血滴入清水之中,若是血亲,这血自然相融。其他都可以伪造,只有这个断然不能说谎,只是,怕是要委屈一下母亲。”
边说边用眼神死死盯着小云氏,前世时候,她清清楚楚听到小云氏搂着柳溪说过,即使柳溪不是她亲生女儿,却也一直将柳溪当亲生儿女疼爱。
小云氏心里头一震,简直心乱如麻,柳溪本就不是她亲生女儿,若是滴血认亲,那她罪名就坐实了,有可能连肚子里孩子都会早柳老爷怀疑。
柳如烟好整以暇欣赏着小云氏僵硬发白脸颊,声音越发低柔:“妹妹,你说呢?”
柳溪抬起头看了眼柳如烟,便认真说道:“父亲,母亲现怀有身孕,怎能见血?若是妨碍了腹中小弟弟又该怎么办呢?”
听到柳溪如此辩解,柳如烟嘴角不由自主露出了一丝意笑,越发这般推脱,就越发证明,这里头有鬼,也让父亲越发怀疑,真蠢。
“不过,既然事关母亲清誉,不若就让女儿和姐姐滴血认亲罢。若我和姐姐是亲姐妹,我俩血定然相融。”柳溪瞥见柳如烟唇边笑,若无其事转开眼神,盯着柳老爷提议道。
柳老爷沉默片刻,颔首道:“也好。”
柳溪这番话一出口,小云氏心中一松,几乎要跳出胸腔心脏落了下去,嘴角也勾起了一丝冷笑,柳如烟,你如意算盘打错了。
唤来了身边长随,柳老爷命他用青瓷碗盛来了一碗清水,柳如烟毫不犹豫捏着银针刺指头上,滴落一滴鲜血,随即把银针递给柳溪,柔声道:“妹妹,别怕。”
“我有什么好怕。”柳溪亦是盈盈一笑,同样将银针刺指头上。
那滴血落入碗中之后,飘飘荡荡,柳老爷忍不住直起了身子,双眼紧紧盯着青瓷碗。只见那两滴血仿佛有磁性一般,相互缓缓靠拢,一点一点融合起来。
柳如烟目瞪口呆,怎么可能?
小云氏轻轻吐出一口气,随即用帕子捂着脸,哀哀哭泣起来:“老爷,这样够了吗?够证明我清白了吗?老爷可知道,方才那话简直就像用刀子戳我心窝子,老爷真厌弃了我,何必听信旁人搬弄是非,只管一直休书,我也是毫无怨言。这等风言风语要是传出去,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世上,老爷又该如何自处?”
小云氏因为怀孕,未施脂粉,又因怕伤到肚子,就连珠翠钗环丝毫未戴,头发只用一根碧玉簪子挽起,这时候一哭,双目转盼盈盈,泪水沾湿睫毛,甚是楚楚可怜凄凄切切。
柳老爷这个时候已经满是尴尬,心中甚是对小云氏愧疚,又听到小云氏哀婉哭泣,想到事情真要是传出莫须有风声,那他老脸都丢干净了,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对柳如烟怒火。
“我……我肚子疼……”小云氏哭着哭着突然抱着肚子颤抖着拉住了柳老爷衣袖:“我孩子……”
柳老爷唬了一跳,慌忙叫人找来了大夫,小云氏肚子里可是有着他儿子。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小云氏躺床上,大夫只说是受了刺激,使得胎儿不稳,要好好养胎。
小云氏看着柳老爷铁青脸色,掩手帕下嘴角轻轻勾起一丝笑来。她肚子可好得很,既然柳老爷已经对柳如烟动怒,那她就再添一把火好了。
才送走了大夫,柳老爷看着脸色惨白小云氏,想都不想,一记耳光狠狠扇了柳如烟脸上,柳如烟被打得跌坐地,头发披散下来,原本白嫩脸颊上迅速印上了五道红痕。
“老爷这是做什么?溪儿把如烟扶起来。”小云氏这个时候不介意做好人了,虽然觉得柳老爷该多扇柳如烟两个耳光,口中埋怨道:“女孩子脸面可是要紧,老爷这般重手,若是破了皮可该怎么办?”
柳老爷心中气闷,却也不能说出缘由,毕竟他还是很疼爱柳如烟。方才气急之下扇了柳如烟一个耳光,已经略有些后悔,但是思及小云氏肚子里孩子,又恨柳如烟听信旁人谗言,他面前搬弄是非。
“过几日你便去云华寺,给你母亲祈福,也好叫你平心静气。怎么都是大人了,怎还偏听偏信。”柳老爷一甩衣袖,口中对柳如烟训斥起来,小云氏说对,若是伤了脸,如烟以后如何能齐侯府立足呢。
“是。”柳如烟强忍着心中怒火和恨意,低眉顺目应了下来。她不会就此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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