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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钟粹宫,谢意馨发现周昌帝已经到了。刚才她那贵妃婆婆亲自下厨之时,她就隐约猜到周昌帝有可能会过来用午膳,此时见到他,倒也不算太意外。她处变不惊地行了礼,周昌帝满意目光中被叫起。
周昌帝心情很好地说道,“先用膳,一会有东西给你们。”
别人和皇帝一起用膳是什么感觉,谢意馨不知道。但是此时周昌帝无意间散发威压让谢意馨有点紧张,有点食不知味,动作虽然仍然优雅不出错。
周昌帝放下筷子之后,谢意馨与戚贵妃一起,放下了筷子。
“皇上,刚才您说有东西给我们,是什么呢?”戚贵妃亲手给他上了一盅暖胃红枣茶,笑问。
“等会你就知道了。”
李德一个眼色,殿内伺候人都走了大半,剩下都是心腹。
戚贵妃疑惑地看了周昌帝一眼,什么东西,这么郑重?倒是谢意馨隐约猜到了什么,心跳了两拍。
周昌帝示意下,李德拿出两封信,一封递给了戚贵妃,一封递给了谢意馨。
谢意馨接过一看,果然是君南夕信。她见她婆婆已经打开信之后,也忙不迭地打开。迅速地扫了一遍,发现前面说都是他祈山生活和趣事,后面便是询问她京中情况,说他已经开始治疗,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不必回信了,如果顺利话,他们应该很便能相见。
看了一遍,字里行间流露思念及情谊不宜她此处细看深想。得知他一切安好,谢意馨吁出了一口气。然后仔细地把信纸收好,放妥。
一抬眼,谢意馨发现戚贵妃已经激动得哭倒周昌帝怀中,而周昌帝眼带深意地看向自己。
不由得有点哭笑不得,微微一福,行了个礼,谢意馨便退了出来。出来钟粹宫,她看着高挂太阳,自语道,“时辰也不早了,也该出宫了。”
李德随她一道出来,见此陪笑道,“晋王妃,太阳大,奴才已经叫人抬了轿辇过来了。晋王府马车也会宫门处等着。”
“劳烦李公公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便见几个太监抬着一顶轿辇出现了。
朝李德点了点头,谢意馨抬脚上了轿辇,轿辇一摇一晃中,她摸着怀中信,思绪有些飘远。
君南夕离京消息,知道人不多。因为从遇刺那晚起,晋王府就开始闭门谢客。可是过了一些日子,总有人投了拜帖,欲上门拜访,打探虚实什么。可是这些都谢意馨示意下,被秦青礼貌地拒绝了。
后来考虑到他归期不定,一直不露脸也不太好,周昌帝就给他弄了一个出使别国借口。
只是有些精明人后来渐渐反应过来,隐约猜测到君南夕离京目,奈何已经没了他踪迹,他们只好转而盯着晋王府了。不想错过任何风吹草动。
其实以景王宁王为紧张,毕竟君南夕要是治好了身上病,以周昌帝对他宠爱,继位可能性很大,这已经严重地威胁到他们自身利益了。
如果有可能,他们宁愿君南夕永远都回不了京!
估计君南夕也是早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一直也没有寄信回晋王府。这是君南夕离开后,谢意馨收到第一封信。刚才听李德说,这信是夹杂各地奏折中一起送上来,其中用了暗语,这才避过了那些人耳目。
君南夕此举防备是什么人,以周昌帝睿智,不难猜到。可他仍然是一副波澜不惊样子,谢意馨也猜测不到他想法。不由地叹了一句,帝心难测啊。
他们队伍走到三岔路口时,谢意馨乘坐轿辇突然一顿。
“主子,前面是三王妃轿辇。”春雪轻声说道。
谢意馨挑了挑眉,真是巧了,蒋初篮也进来请安了?听说殷侧妃昨天请了太医——“她为长,我为幼,且避让一二。”
蒋初篮轿辇经过谢意馨身边时,她手一扬,示意停一下,“五弟妹这么就回去了?“
么?谢意馨抬头看了一眼顶上太阳,今天是进来请安,请了安吃了午饭还不走,难道要留宫中过夜不成?
“五弟不,想必整个晋王府空荡荡,五弟妹连个说话人都没有吧。”
春雪他们都不是人么?话说到这份上,谢意馨确定了,她这是来找不痛。于是谢意馨一直是微笑着听她说完,才道,“是啊,景王府家大业大,给三皇嫂逗闷子人也多,每天都热闹得紧。这些晋王府自然是比不得。不说别,晋王府除了主院,其他院子十院九空,也没个人住。每日我都闲得发慌,恨不得找些事来打发时间才好。”
谢意馨句句带着深意话让蒋初篮不悦地皱眉,给她解闷人是多,全都是景王妾氏!热闹?确是热闹,昨晚还闹到一天呢。晋王府十院九空,不是讽刺她景王府内大多数院子都住满了妾室么?
蒋初篮下意识地欲伸手摸摸自己疲惫脸蛋,昨晚殷慈墨肚子不舒服,请了太医,折腾到一天。后来景王歇她那,两人又胡闹了半宿。今天又是一大早地起来梳妆打扮进宫请安,厚厚粉都遮不住她眼下疲惫。哪知进了宫,还被她婆婆拿着话若有似无地敲打。也是太累了,又想起近来朝堂上蒋家失利与谢家得利,再看到谢意馨一派清闲模样,才忍不住小小地讽刺两句。
就这时,一太监步走来,行礼之后,和蒋初篮说了一句。
谢意馨不必凝神,就隐约听到‘景王已宫门口等着王妃了,让他们一些’之类话。
挥退小太监,蒋初篮蓦然一笑,“噗哧,五弟妹真是才思敏捷口齿伶俐,嫂嫂我想口头上占你点便宜都不行。这两天我有点不痛,刚才冒犯之处,嫂嫂我这给你赔个不是,还望五弟妹不要介意。”
看着她笑得肆意张扬难掩媚态脸庞,谢意馨微眯着眼,她突然间想君南夕了,很想很想。
如果他话,必不会让人欺负了她,即使是口头上,也不许。虽然她凭着自己,也没吃亏,但谁又会抗拒有个人疼着护着?
伸屈自如,神色自然,,能当上皇后人,果然不简单。
谢意馨亦笑道,“三皇嫂客气了。”她怎么说她就怎么信,反正她也没吃亏不是吗?
“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赶紧出宫吧,五弟妹得空话可以来景王府坐坐。”
“呵呵,得了空一定去。”
不久之后,景王妃与晋王妃宫中相谈甚欢消息不胫而走。谢意馨听了,也只是笑笑,并不多言。
你说她看到冷宫那个孩子了?好了,这件事本宫知道了。
“王妃,这里有你一封信。”
某日,大总管秦青将府内事回报了之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
谢意馨看他表情不太对,问了一句,“怎么?”
秦青头一昂,说道,“以秦某多年来眼光看,这封信有可能被人动过。”
谢意馨哦了一声,将信拆开,从字迹上认出是她派往燕子湖老家那边属下来信,当下面色一整,手一抖,将信展开。
秦青装作不小心地瞄了一眼,顿时有点头晕眼花,这都是什么信啊,信上字他每个都认识,只是组不成句啊,王妃能看得懂?
“这是密信,没有那本密码书,即使信被人动了也无妨。”谢意馨解释了一句。
秦青一听,开始似懂非懂,接着琢磨多几遍之后,似是恍然大悟,是他想那样吗?如果是话,王妃就太聪明了。
谢意馨回屋,拿出一本小册子,将密信上字勾写出来,后连成几句话,“井水莫名地变浑浊,老鼠白天过街,牛羊等畜牲不肯进圈等等主子说情况都发生了。”
看完信上几句话之后,谢意馨陷入了沉思。信上所言,都是当年殷慈墨所说地动前预兆,如今都一一出现了,说明地动将不久将来发生。
燕子湖位于浮阳,隶属冀州。此事事关冀州十万万苍生,这么大事,她还是慎重一点回去和老爷子商量商量吧。而且冀州又是谢氏一脉大本营,不容有失。就算是她心中那个计划,也需要谢家配合不是?
“春雪,我母亲前两天不是派人来报,说家里预备给几位高中了族兄摆几桌酒么,日子好像就是今天?我挑好那些礼物秦管家送过去了吗?”谢意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