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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里的伙食已经不能用差来形容了,一大盆土豆泥泡洋葱丁、几片不新鲜的白面包和一杯速溶果珍,这就是提供给所有囚犯们的晚餐,人人平等、一视同仁。
当然,如果有人能有渠道能搞来一些诸如真空包装的肉类或是巧克力等高能量食品,并且塞给看守的狱警们足够的美钞来疏通关系的话,他们会对这些人的“改善生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友情提示:接受金条、珠宝、名表等等价物。
杜卓阳对监狱里的恶劣饮食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端起果汁杯想要润润嗓子,但在喝了几口后又皱着眉毛放回了原处。
这杯果汁的味道极差,不仅有着明显劣质的刺鼻人工香精味道,而且入口有一种腻人的苦涩味道。所以他略一沾口,便放了回去。
半个小时后,巡逻的狱警们收走了分毫未动的食物——他们对这种现象早已见多不怪,大多数新人在刚进来的时候,都会拒绝看上去和吃进去一样不美味的食物,但是他们都会在两三天后明智地选择屈服。
晚餐时间过去后,是一段更加沉寂枯燥的时间。在高功率白炽灯的直射下,每个囚室内的光景都纤毫毕现。
住在杜卓阳所在窄室右侧的是一个看上去像是拉丁人种的男人,此时他正使劲拍着栅栏大声地喊着狱警给他送来一些厕纸。
“快点儿!你们这些狗娘养的混蛋们!如果再不给我送来的话,等我一出去就会问候你们的老婆女儿!”男人骂骂咧咧地说,“让监狱长过来和我谈谈,你们这是在侵犯我的人身基本权利!”
杜卓阳躺回到那张狭小的木板床上,这种糟糕的环境无法给他带来丝毫的撼动,早在他十几岁的年龄执行家族的一些秘密事务时,就经历过更加地狱般的场景。
自从他接过杜家准家主这一看似光鲜百倍却又辛劳千倍的重任之后,众人看到的只是他在众星捧月之下的一呼百应和一言九鼎,却很少看到他为此多担负起的压力和山一般的责任。
杜家涉足黑道的历史最早可追溯到四五百年前,这样一个历久弥坚和愈发庞大的家族已经捆绑上了太多人的利益和招惹了太多人的嫉恨了。尾大难掉、船大难调头……在各大家族插足各**政以谋求更大利益的今天,可能一个微小的决策错误,都会成为拖垮千里之堤的一个蚁穴。
尤其是在被迫撤离华国之后,杜家在失掉了外人眼中的最大倚重之后,如何能维持这样一个庞大黑暗帝国的正常运转乃至不退反进,是压在杜卓阳心间的最沉的一座山。
如今,待在这间不到8平方米的狭窄囚室里,杜卓阳终于可以在这样一个极致封闭的环境仔细地把自己所思所虑、所求所谋一一捋顺,在心中千百转之后才稍稍定了一点心神。
然而,这种难得的心理平静还没有持续很长时间,杜卓阳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了。
——头顶上的白炽灯的光线怎么变得这样强烈了?仿佛每一条光线都可以具象化之后在皮肤上刺穿过一样的灼热……
——而且,这种莫名其妙的燥热感,不仅在被光线照射到的皮肤表面上蒸腾而上,还默不作声地向身体的最深处钻去,直到那里……
——汗水像是受到了激励一样翻腾起来,身上的所有毛孔都张大了通道,感官也像是被放大了千百倍一样,甚至有风流抚过身体的错觉……
杜卓阳用力地咬住了唇角,尖利的牙齿狠狠地切入口腔内部的柔软中去,带来的锐痛和甜腥的血腥味道一瞬间拉回了他的理智。
他强忍住身体的不适,努力维持住动作的正常,走到一旁只有一个水龙头的淋浴管子处。
可是拧开后,水管中缓慢滴下的水珠甚至都连不成成道的水线。
该死的!杜卓阳狠狠一拳击在合金水管上,生生地把后者打出了一个歪斜的弧度。
听到响声过来查看的狱警用手里的警棍“乒乒乓乓”地敲击着手臂粗的栏杆,大声地呵斥着:“里面的人,安静一点!”
杜卓阳转过身去,凶狠地瞪住了警察。
身穿铁蓝色制服的男人被这个眼神瞪得不禁想要后退: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杜卓阳的眼睛,事实上在押解杜卓阳走进囚室的八名警察中就有他。
当时在看到这个闻名黑道的男人安静地被他们关进囚室而一点反抗没有也没有一丝传说中的“王霸之气”时,他还和同事们打趣说所谓的“黑皇帝”也不过如此。
而现在看到杜卓阳的这个眼神,他才知道自己先前错得有多离谱:单是和这个眼神对视着,他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畏缩感。
这是一个绝对的危险人物,他见过太多爆炸犯、杀人案凶手乃至于碎尸案、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但是就没有一个人会比这个人的眼神更加强有力的。
对杜卓阳来说,不能完全的自我控制是他容忍度的最低限——而且这次不受控的受辱程度甚至远超于上次被追杀途中那个该死夜晚。
他身上围绕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杀气蓬勃,三两步就迈到栏杆面前,一把攥住了伸在铁杆之间的警棍末端,猛地拉扯之下,竟把持着警棍的狱警拉得贴在了栏杆之上。
然后杜卓阳松开手里攥着的警棍,伸手卡住狱警的脖子,阴冷地对他说:“水,冰水……还有,如果再让我听到你一句废话,我会让你这辈子都不能说话。”
“你这是袭警!”被他卡住脖子的男人有些惊恐地说着,“你知道在这里袭警会收到什么后果吗?……你会被折断手臂被关在幽闭室里24个小时然后被……”
杜卓阳打断了他的话:“你还有五秒钟的时间决定是不是让我真的袭警。”
在感受到卡住自己脖子的手指有进一步收紧的趋势之后,迫于男人凶悍的眼神,狱警几乎是喊着说道:“我去给你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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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吉姆在听到杜卓阳所在囚室的方向传来的喧闹声响后就把注意力投了过去。
——开始了吗?
他曾经在六年前在南非的一次军火交易上见过杜卓阳,当时的杜卓阳虽说还没有现在这种内敛的沉稳积淀,但是属于年轻人的张扬之气却是被发挥了个淋漓尽致,再加上亚洲人比欧美人种生就偏为单薄的体格和东方色彩的精致相貌,让他嘴巴大过脑袋地说了几句调戏之语。
当时说的那些话是什么内容他都已经忘记了,只记得杜卓阳一声令下,身边跟着的几个男人就扑了上来……看似瘦弱的黄皮猴子们打发起来却是极难,一哄而上的打法看似凌乱却又配合得恰到好处,让他不多时就被掀翻在地。
然后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像是看戏一样的男人,很是不经意地说了一句让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的话。
杜卓阳说:“既然嘴巴那么坏,就好好给他洗洗嘴巴。”
瓦吉姆伸舌舔了舔自己断裂的门牙。
这么多年来他都一直没有去换什么假牙,就是为了记住那个坐在那里冷漠地看着自己牙齿被打断的男人,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天,能让自己完成六年前就曾有过的邪念。
一想到下午的时候,杜卓阳换衣服的姿态和那一晃而没的身体线条,瓦吉姆就觉得自己的□在随着回忆的铺展而不断变硬……
时间,过得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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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