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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明辉微微一愣,随即回答:“我母亲去世的时候,我才刚刚四岁,虽然已经有记忆了,但并不十分清楚。而且,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妈妈就是妈妈,甚至,有关爸爸的问题,我都是从来没有想过的,至于妈妈到底叫什么名字,那就更不知道了。你要知道,对于一个四岁的小孩子来说,妈妈不就叫做妈妈么?”
李兰冰微微皱了皱眉头:“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在医院看到我的时候,表现那么奇怪,就好像……就好像根本就不认识我,或者根本没看到我一样么?虽然我们不是很熟,可是,也算是认识,也算是朋友吧?朋友在医院碰到,总不能不关心一下,不询问一下吧?”
欧阳明辉苦笑:“看着你往那个方向走,而那边只有外科、肿瘤科和妇产科。你的表情并不慌张,很平静,说明并没有什么太严重的事情。这样,即使和肿瘤科相关,也不会像我父亲那么严重。至于外科,看你身体也不像有严重外伤的样子。更何况,我还明知小兰怀孕了,那你肯定就是去妇产科,给小兰办什么事情的。既然都能推理得出,我又何必问呢?没准,还会引出什么麻烦也说不定。”
李兰冰皱眉:“什么麻烦?”
欧阳明辉看了许青阳一眼,苦笑着说:“现在,你也知道我们是从肿瘤科出来了,我父亲自己也在场。作为一名父亲,而且是多少受到传统华夏观念影响的父亲,在自己时日无多,膝下还有一子一女,而且都还没结婚,甚至都没有谈恋爱的的情况下,他们最关心的会是什么呢?”
他看了看李兰冰。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鼻子:“而且,小姨大人你怎么说也是个大美女,而且只比我小一岁。如果,在那种时候,你忽然笑盈盈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很貌似很亲热地跟我打招呼,你觉得我父亲会是什么反应?更别提,在那之前,我父亲还在说,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我和兰兰找到自己的幸福呢。虽然说得委婉。但什么意思你听不出来么?”
李兰冰的表情,顿时大囧:“哎,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哪怕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绝不会找你的。”
顿时,欧阳明辉表情一僵:“我说,小姨大人啊!虽然咱们的确没什么,你也不至于说得这么决绝吧?好没面子的。”
李兰冰仔细看了看欧阳明辉。微微一叹:“如果我没猜错,你母亲应该是姓李。如果我没记错,你母亲的名字,应该叫李思妍。”
欧阳明辉不禁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
李兰冰微微一笑:“因为,她是我堂姐,我怎么能不知道?”
望着欧阳明辉迷惑的表情。李兰冰笑了笑,说:“你是不是很奇怪,当时我为什么没跟你打招呼?”
欧阳明辉说:“当时你看到我了。这个我知道。不过当时我在给你打眼色,并且,祈祷你能明白我的意思。结果,你果然没有和我打招呼,而是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我还以为。你是因为看懂了我的眼神呢。”
李兰冰不禁翻了个白眼:“我跟你有那么默契么?我没跟你说话的原因,是认出了你父亲。”
“我还记得。我六七岁的时候,你父亲——好吧,其实我还是更习惯说他的名字——欧阳文炎,常常跑到我们家里来。其实,严格的说,是小兰家里。当时,小兰父母还健在,我父亲也在世。我们三代五口一家人,就在一起生活。”
“当时,他来我们家,总是带着不少东西,很客气,但给人很生疏的感觉。他的话很少,特别是和我姐姐,也就是小兰的妈妈,几乎从不说话。他每次来,都和父亲一起,关在里面的小房子里,不知道聊些什么,每次都说好几个钟头。”
“不过,当时,他自称是叫做欧阳文。很多时候,他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和另一个年轻一些的男人,说是他的弟弟,叫做欧阳羽的。他倒是更喜欢说话,特别是还喜欢逗着我玩。而且,他还和姐夫关系相当好。”
“一直到我十岁那年,父亲自杀了之后,他才来得少了。后来他再来的时候,基本上也就只和姐姐说几句话,放下东西救走。特别是当时小兰刚刚查出那个病的时候,他也来送过不少次的钱,而且数目还不小。可以说,最初的时候,小兰治病的钱,最大的来源,就是从他那里。”
冰兰一怔:“呀,这个我还不知道呢。不过,我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家里偶尔会来客人。不过那时候我还小,记不清了。再后来,我的记忆里……基本上都是在医院渡过的。”
李兰冰说:“是啊,他一般都是到家里去的。而你,那时候基本上都在医院了,而他也根本没去过医院,你当然不记得他。”
说到这里,李兰冰笑了笑,说:“倒是那个欧阳羽,去医院看过你几次的。对于他,你应该记得吧?”
冰兰闷笑:“欧阳叔叔我怎么不记得?可是,在当时,我只知道他是爸爸的一个朋友,我怎么会知道,他和我们家,还有那么多关系呢?”
李兰冰叹了口气:“可是,在那之后不久,就碰到了一件改变了我一生的事情。一帮不明来历的人,把我给绑走了。后来,他们把我给扔进了河里,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