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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孙韶学弟突然想食言了?”方宝芸最后将目光投向孙韶。
“啊?这……”胖子哑言,求救地看向孙韶。
孙韶在心里微微叹气,胖子这段位,根本不够看啊,他挠了挠脸颊,在心里快速地衡量了一下参加汇演的种种利弊,最后看向方宝芸道:“学姐,我想确认一下,你们是需要我一个人参加汇演,还是无感乐队参加汇演。”
方宝芸笑得很含蓄地看孙韶,“学弟说呢?我倒是觉得,这对五感来说,未尝不是双赢的机会。”
孙韶心里纳罕,奇怪方宝芸怎么会有这见识,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地学对方,微微偏头笑了一下,“我明白学姐的意思了,但是,有一点,五感乐队不是我一个人的,我需要去和我们队长商量,看看他们那边有什么要求。”
方宝芸这次是真的笑开,颇有气度地颔首道:“我相信学弟,那我们等学弟的好消息。对了,这个参演人员,我们周五前就要上报了,不出意外的话,五感乐队应该能添加在名单里吧?”
孙韶:“……”所以,姑娘,你其实完全没有听我话中的意思是吗?
孙韶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点头答应,强人果然是强人。
随后,众人分别的时候,方宝芸突然走到孙韶身旁,塞了一张名片给他,孙韶不解地低头看看名片又看看方宝芸。
“刚刚是学生会的公事,现在我觉得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铭内文化的负责人是我舅舅,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联系名片上的那个人。我觉得,这大概会是另一个双赢。”说完,方宝芸眨眨眼,跟两人告别,和魏然一起走远。
“铭内文化?”胖子接过孙韶手里的名片看了一眼,摸着下巴道,“是有点熟悉啊。”
孙韶顺手掐了一把胖子肚子上的小肥肉,拿回名片扫了一眼,“咱们市最有名的经纪公司之一。”
难怪方宝芸会找上自己,找上五感,原来是有业内眼线,看得更长远一点,确实,比起参加那些盈利目的很强的各种跑场活动,五感的层次显然应该再高一点。
据孙韶上辈子的记忆,汇演最后参演的演员中,除了学校里集合起来的各种佼佼的学生们,也有不少小有名气音乐人,大部分是从这个学校毕业出去的,小部分好像是最后关头,校方派人特地邀请的。
和这些人同台演出,虽然短期看不到什么回报,但真正的利益,总是会在长远的地方等着投入你的怀抱。
胖子一拍手,孙韶回了神。
“对了,想起来了,最近在咱们市很红的那个宁晓宏,好像就是他们公司旗下的。”
孙韶笑了笑。
胖子一把勾住孙韶的脖子,将自己的大饼脸凑近孙韶,滑稽地眨着他的小眼睛,“孙韶,不,我得叫韶哥。韶哥啊,你这是要红的节奏啊。”
孙韶失笑,伸手捏着胖子的双下巴蹂躏了一番,然后将名片卷吧卷吧塞进一旁的垃圾桶里,胖子眯着眼看孙韶的举止,小眼睛里飘过惊讶,可是却没有问为什么。
事后,孙韶借着乐队众人商量演出服,和互相汇报近来状况时,将这事稍稍提及了一下,基本全票通过,众人甚至连质疑都没有过。
孙韶很是无语地看着一群对他投以信任目光的二傻子。
阿船则大咧咧地拍着他的肩膀说,代表众人说道,只要是小勺说行的,通常肯定都是好处多多的。
他一说完,其余三人节奏很一致地对连连点头,远的不说,就是近着的这两次,一次写歌,一次伴奏,哪一次不是从五感的利益出发,从而收获满钵的。
既然众人都没有意见,孙韶便全权代言了五感,去方宝芸那里具体谈了一次,将五感的权利和义务给定了下来。虽然过程不那么令人舒服,但好歹最后孙韶保全了五感最大的权益,除了免去相应的演出费,权当友情支援了一把孙韶的母校外。
五感平常是不会掺和到校庆汇演中来的,基本除了最后两次彩排和正式演出,五感的众人的时间与精力不会受到耽误。
商讨结束的时候,方宝芸又替她舅舅问了一次五感愿不愿意加盟铭内文化的事情,孙韶笑着敷衍过去,只说自己做不了决定,要等他们乐队的大BOSS。
同是业内的,五感的大BOSS指谁,方宝芸自然知道,她只眼神微闪地表示可惜,不再说什么。
在孙韶忙着找图样给五感弄演出服,和应付各种课业,以及五感的排练和选歌事宜中,孙母已经到了出院的时间了。
出院那天,孙韶最后一次将他和易辉住的小公寓给里里外外审视了一遍,孙母住的那间小房间装饰得算是十分尽善尽美了,基本挑不出问题。
而自己和易辉常住的那间卧室,孙韶迟疑了又迟疑,最后还是保持了原样。其实主要是,孙韶也不知道该怎么布置,才能营造一种“房间刚好不够,我跟易辉一间房,也是刚搬进来”的假象,最后想想自己才下的决心,便也就不再刻意,随它去了。
一早,孙韶便和易辉一起去医院办妥了出院手续,将孙母接来公寓里,用轮椅推着,先带着孙母上上下下参观了一遍,最后送进了她的房间。
本来孙母看两个大男人把小公寓弄得像模像样的,心里便很是舒畅了,等一进他们给自己安排的屋子,靠窗旁边的那台缝纫机让孙母眼睛亮得几乎发光。
孙母让孙韶推自己去缝纫机旁,上下摸了摸,然后便催促着孙韶下去纸板、布料和各种配件,说要在这几天就把孙韶说得那个演出服什么的给弄出来,那气势,大有要大干特干一番的意思。
孙韶和易辉双双失笑,推着孙母重新转出来坐在客厅里,连哄带骗才让孙母同意这几天先休息,顺便再多了解了解孙韶想要的演出服的样子,做到成竹在胸了,咱再动手。
演出服的事情,只不过是在医院里时,为了安抚天天嚷着无聊要出院的孙母,孙韶才提前给她说了说,谁知道,这事一出口,孙母简直就跟找到了第二春一样,见天儿追着孙韶问具体情况。
孙韶最大的有点大概还是得益于十数年的应试教育的成果,他对服装这一块,其实根本就是一窍不通,他能展示的,也就是一些他稍稍超前众人的审美罢了。
但他不懂,架不住做了二十多年的孙母懂啊。
很多时候,孙韶只要提出一个模糊的想法,孙母就能在三言两语中将孙韶所想给用简笔在纸上画出来,甚至有时候,比孙韶想得要更完美,既照顾了孙韶的审美,又完全能让时下的人感受到一种前卫和潮流感。
也是至此,孙韶才知道,自家老娘居然还有这个本事。
他想,也许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一颗种子,你不给它发芽的机会,你根本就不知道它能长成什么,孙母在家附近的老牌工厂里做了二十年的缝纫工,缝纫技术自是不需多言。
但在众人认可孙母的缝纫技术的同时,大概忽略了她这二十年里不断增长的见识,从最初单调的国内一些小褂黑裤花裙子,到近年来不断接到的国际大牌的各种订单。
样衣的最初打版出样,基本都是靠孙母这些老牌缝纫工和打板师。可以说,她们是战斗在服装第一线的技术人员,即使不是刻意偷师,孙母这些年几类下来的服装审美眼光,也不是常人可以估测的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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