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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靖记得电视里常演,人死亡之前,会速地回忆其一生,可这种情况他身上似乎没有生效,他只是费力地抬起头,视线模糊地盯着电脑屏幕,心想服战还没打完了,他们队都赢了。
直到后后,他才起了那对沾染了赌毒父母,少了提款机,再没人给钱任他们挥霍,心底竟有丝报复地意。
然而当他再次恢复意识,发现自己躺床上,鼻间是消毒水气味,他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一动不能动,心中顿觉惊疑恐慌,不确定自己发生了事。
杨靖较着劲,却丝毫不见起色,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忽然,他听见传来了开门声音,接着,是一连串脚步声。
他知道有人靠近,下意识地停止了挣扎。
进来人走到床边,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应,杨靖心里急得都长了草,他越想睁眼看看,越是不能,眼皮就像是牢牢粘合一起。
终于,床边人开了口,是个温柔似水女声:“你们父亲就要来了,怎么说床上躺着那个也是他儿子,待会可不能说什么‘下贱’、‘倒贴’一类话,你俩就老老实实旁看着,给我表现出兄弟友*来。”
听了这话,杨靖第一直觉就是她认错人了,可耳边议论还继续,就头顶上方响起,字字句句直指躺床上人如何如何,绝不可能是他误会了。
这个女人是谁?以他爸那穷困潦倒样儿,还有人愿意给他生儿育女?
她话音刚落,就响起两个不同声音抱怨。
男孩声音里充满不屑:“妈,他这贱样,我可友*不起来,你不知道,学校里,大家都怎么说他。”
女孩声音娇滴滴充满嫌弃:“对啊,妈妈,简直丢死人了,他才不是我兄弟呢。”
杨靖困惑了,他都毕业好几年了,而且行事一直低调,谁还会提起他?
“呵呵,就要他这个样子。”
男孩发出一个音节,似乎还要说话,然后又猛地收了声,屋中恢复静默,只听见风吹动窗帘,沙沙作响。
过了一会,再次响起开门关门声音,然后是一阵有些急促脚步声。
比起之前那三人加不容忽视,杨靖清楚感觉到有人站着床边,且带着恶意瞪着他,这让他差点躺不住,恨不得举起什么东西阻挡一下射过来视线。
“父亲。”男孩女孩声音同时响起。
刚刚还清脆婉转女声,忽然变得哽咽:“这孩子,怎么就想不开呢,不就是和棕彦分手,何必要自杀?他若是有了好歹,我如何向菲姐交代,棕彦那孩子也真是,我们靖儿对他可是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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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靖心里全是疑问,这娘们说是谁?
她话音刚落,后来进来男人就发了火:“窝囊废,枉我还以为他能勾搭住棕彦,没想到对方就是玩玩,甩了他就要死要活,丢人现眼,还不如死了算了。”
女人闻言吓了一跳,柔柔开口劝道:“别这么说,他毕竟是你儿子。”
她不说还好,一说,简直是火上浇油,男人看向床上人,双眼几乎烧出了火:“我没这么个窝囊废儿子。”
女人眼底闪过一丝喜悦,不过转瞬即逝。
男人又道:“消息没传出去吧?如今这个紧要关头,我可不想他有什么不好名声。”
男人故意咬重“不好”那两个字。
女人身后男孩接口道:“父亲,放心吧,是我第一个发现哥哥自杀,原本想请张医生过来,可电话里,张医生说哥哥伤太严重,必须去医院,我安排了自己人送来,对外也说是食物中毒。”
男人欣慰地看着自己二儿子,眉毛总算有舒展开趋势,他点点头,不吝称赞:“端儿,做好,临危不乱,我儿子就该这样。好了,都回去吧,不用守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