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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刘凡等人调头西进前往庆阳的时候,前线的形势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陈奇瑜会檄四省巡抚之后,采取“收缩兵力,重点驻守”的策略很快取得效果,官军不再四处与流寇作战,反而收缩兵力,防守重要的交通要道,派出精兵围剿,进一步压缩流寇的生存空间。一时间官军与流寇的形势对比发生逆转,四处碰壁的反而成了流寇。湖广四川出来的三路流寇,因为没有强势有力的领导,分散作战,渐渐落入下风。
从四川北部山区出来的老回回、过天星、满天星、闯塌天、混世王五大营联合人马,从河南流窜到陕西汉中一路向北狂飙突进,却一头撞上了洪承畴怀里,洪承畴哪能放弃如此大好机会,顿时将其打的头破血流,损失惨重。遭遇重大挫折,还要面对洪承畴的围追堵截,流寇只能调头返回,逃到汉中以南四川以北的山区苟延残喘。以张献忠,高迎祥为主的另外两路人马更是遭到了陈奇瑜的重点照顾,四省巡抚以卢氏,商洛,南漳,勋阳为支点,四处出击压缩流寇生存空间,逐渐将流寇逼入陕西,河南,湖广,四川四省交界的山区中。
网已经撒好了,围剿流寇的时机已经成熟,陈奇瑜当机立断,汇合勋阳巡抚卢象升,快速出击,从勋阳的竹溪开始,连战于平利、乌林关、沟阳界、乜家沟、蚋溪、狮子山等地,十战十捷,擒其魁翻山虎等十二人,斩杀流寇万余人。并派参将杨化麟,杨世恩,周任凤,贺人龙等沿途追击,一直将流寇逼入汉中山区才罢休。此战也是卢象升的成名之战,卢象升虽然是个巡抚,标准的文官,却比一般武官还要勇猛。每临苦战硬战,卢象升必身先士卒。虽刀如簇、箭若雨,也绝不后退一步。因此,常常得部下们的死力相拼。一百三六斤的大刀挥舞起来虎虎生风,杀的流寇人仰马翻,就连李自成,张献忠等自负勇力的流寇也不敢与其正面交战。一时间流寇军中盛传“临阵千万避开“卢阎王”!”卢象升顿时成为与刘凡,曹文昭并列的三位流寇最为惧怕的官军。
曹文昭作战狡猾,机智,手段万千,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流寇在不知不觉中就中招,被其打败。刘凡作战靠的是精锐的士兵,层出不穷的火炮,以及众多的人数。正面接战犹如钢铁洪流瞬间就能摧垮一切,正面硬钢没有人是其对手。而卢象升靠的却是自身的勇武,以及麾下“天雄军”不俗的战力。与刘凡,曹文昭相比卢象升这个文官才更像一个领兵器时代的武将,不得不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陈奇瑜从流寇入河南局面崩溃到勋阳之战,仅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将原本险恶的局势控制住,并能有所斩获其才能之卓著,大明少有,即使刘凡自己也是万分敬佩,自愧弗如。经此一战,陈奇瑜威名大振,诸军慑服,迅速建立的自己的威望,同时也掌控了战争的主动权,敌我形势发生根本性逆转。而刘凡和王朴等人对陈奇瑜来说其作用就大大降低了,现在的刘凡就好似“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而且最重要的是原定让刘凡前往的庆阳地区,因为洪承畴打败了五营联军,所以庆阳之危已解,再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但考虑到刘凡和王朴特殊的身份,陈奇瑜也不敢过河拆桥。所以考虑再三,陈奇瑜给刘凡发了一道命令让其,折道前往汉中,代替洪承畴的位置,从北而南夹击汉中等地的流寇。
此刻的刘凡等人已经到了山西的运城附近,距离西安府并不是太远,从西安府转道前往汉中也很方便。所以刘凡也就不继续西进了,而是下令取道西安府南下。
和刘凡的安然领命不同,王朴等京营将领接到前线传来的战报和命令后却是怨声载道,甚至晚间安营后还带人找到刘凡抱怨道“刘督,陈总督朝令夕改,置我们于何地?我看陈总督没安好心,催促我们出发的时候挺急的,到了打仗立功的时候却把我们撇在一边,他要是直接让我们去卢氏或者商洛的话,说不定咱们也能赶上大战。最不济也可以混点功劳,现在可好什么好处没捞到不说还白走了一百多里的路,这不是在耍弄我们吗?”
刘凡沉默一会儿,才安慰道“王参将,诸位将军不必着急。我看陈总督并非不坏好意,我等都是军人,理应晓得战场形势千变万化之理。咱们从京师出发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这么长时间前线发生了战事也不奇怪,战报上不是说了么,湖广以安,流贼已经被破入汉中。陈总督身为五省总督统筹全局,按照战场形势做出调整也是理所应当的。身为军人我们就要严格执行上司的命令,而不是抱怨,懂吗?”
王朴等人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见到刘凡也不支持他们,有些不甘道“刘督,话虽这么说,但要是陈总督真的针对我们怎么办?咱们这趟出来总不能空手而回吧!”
刘凡呵呵笑道“王参将不要着急,陈总督虽然取得大捷,其实上剿灭流贼的数量并不多,一万多人而已,相比流寇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人马不过九牛一毛。我们的机会还有很多,就凭我们现在的实力,说是冠绝诸军也不为过。陈总督又不是傻子会放着我们这么强大的军力不用吗?至于你说的抢功之事完全不必担心,人家是五省总督统筹全局,只要胜了,不管是谁打胜的都有他的一份功劳。你说换成是你,你会如何?”
王朴闻言脸色稍微有些好转,躬身道“刘督所言极是,谢刘督解惑!”其实以王朴的智慧这么简单的道理他能不明白么?为什么会找上刘凡抱怨?那不过是手下的那帮“纨绔子弟”怂恿的结果而已。这些人背景深厚,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王朴这小身板,可不比刘凡,禁不住他们折腾。现在见到刘凡解决了问题,王朴也暗中松了一口气,
有了刘凡的劝说,这些人也不敢在闹腾了,经过这近一个月相处,深知刘凡在军中说一不二的性格。而且破虏军大军在侧,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跟刘凡炸刺,不然谁也救不了他们。背景深厚?在刘凡面前那就是一个笑话,背景再深厚能比得上陛下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