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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一摸,后脑勺被撞出了血,鲁民还那里倚着墙骂我,我就觉得耳朵里嗡嗡响,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来,唯一念头就是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把我可怜女儿送进监狱去!所以我就撇下他,转身到厨房去拿了腌菜用石头,鲁民以为我撞疼了,不敢再阻拦他,也没提防,我就冲着他后脑勺一石头砸过去,原本就想把他放倒,让他不能跑去报警,没想到等我缓过神来,发现他都已经没气了。”
丁木兰说到这里,身子不自主打了个寒颤,停了下来,没有再说下去,似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说到这里,她自首冲劲和勇气也几乎被耗,开始为自己行为和即将面对惩罚感到恐惧了。
“之后你是哪里分尸?”安长埔问。
“厨房里,我刚开始特别害怕,把鲁民尸体拖到厨房里,关上门躲屋子里不敢出来,浑身哆嗦好像打摆子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躲了好几个小时之后,才觉得不能这样,这么下去,人臭了,招苍蝇,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我之前电视剧里看到过那样情节!所以我就又爬起来了,想来想去,好办法也就是把人给拆开,分开丢出去,我就从仓房里翻出一把锯,把鲁民给锯开了,有些地方锯不开,我还拿家里平时剁骨头用小斧头剁了几下,当天半夜里头我就穿着旧衣服,戴上口罩和帽子出去把腿给扔了。”
关于丁木兰如何抛尸,抛尸何处,这些警方已经有了大体了解,虽然之后还需要重交代和捋顺案情,倒也不是眼下急于了解。
比起已知抛尸过程,眼下让人好奇是抛尸工具。
“你用来抛尸那辆三轮车是哪里来?”秦若男问,这个问题答案直接关系到鲁安梅对整件杀人分尸事件参与程度。
丁木兰所说鲁安梅毫不知情,事后才猜测到母亲是杀人凶手这一点,秦若男相信,但是又不能全部相信,事实到底是怎么样,还需要进一步验证。
“那个小三轮,是安梅工作那家超市进货用啊,她之前说是有用,给借回家里来,就停后院里头,我本来是想把尸体扔掉再拿回来,结果第二次去扔时候,去路上有好几个人都特别奇怪看我,我心里头害怕,就没敢骑回来,直接顺手仍江边上了,回来之后我跟安梅说,有小偷来家里把三轮车给偷走了,我拿钱让她赔给超市里头,她说不用,丢了就丢了吧。”丁木兰回答。
说完这些,丁木兰忽然看了看秦若男和安长埔,问道:“假如不是我为了怕你们冤枉了安梅,所以跑来自首,你们是不是都不会怀疑到我?”
她口气是试探,带着一种侥幸和遗憾,侥幸是希望从警方那里得到肯定答案,遗憾却是,即便答案是肯定,她现如今也已经无法逃避法律惩罚。
“其实,我们早就怀疑过你,只不过没有足够证据,我们不方便对你进行控制,也不方便对你家进行搜查罢了,即便你不来自首,我们很也会直接找上门去。”安长埔回答,打破了丁木兰后一线侥幸幻想。
丁木兰感到十分惊讶,她微张着嘴,显然不能够接受这样一个答案。
安长埔看看秦若男,示意由她来向丁木兰进行说明,秦若男点点头,对丁木兰说:“你和我们几次沟通过程中,一直表现出对鲁民种种行为包容,这种包容是寻常妻子角色所无法做到,你把这种超乎寻常包容解释成对鲁民爱。这一点,我们没有怀疑,但是因为你对鲁民爱,我们也找到了一个疑点,那就是,既然你那么深爱自己丈夫,即便他跑去隆胸试图变性也不受影响,那么他惨遭杀害,并且尸体被肢解后,你却始终没有询问过,鲁民头部到底有没有被找到。为什么会这样,我们试想过两种可能,一种是你对鲁民爱是作秀,假装出来,另一种就是你对这个问题答案并不好奇,因为你自己就知道答案。”
“你为鲁家种种付出,这么多年来含辛茹苦,这些我们都有所耳闻,”安长埔接过秦若男话,“如果说你不爱鲁民,却能容忍他那些自私行为,并且还付出那么多,这是不可能,所以我们很容易排除掉了第一种可能,得出了结论——你知道鲁民头藏哪里。”
丁木兰默默听完他们两个人话,脸上挤出了一抹苦笑:“我还以为你们从来也没有去对我问东问西,没有表现出一点儿对我怀疑,是因为我自己掩饰好呢,没想到是我自作聪明。”
“其次,我们找到了卖鼠药商贩,发现那里距离你们住处不算远,位置处于鲁安梅回家时会经过路线,而那座废弃砖窑,虽然同样距离你们家不远,位置却与鲁安梅工作地点所位置南辕北辙。还有一点,就是我们去询问你鲁民身上有没有什么明显特征,你告诉我们他臀部有块胎记,可是我们找到尸体上,那块胎记被切掉了。虽然说肢解尸体时候任何人都能够发现鲁民那里有胎记,可是能够把那个胎记看作是他身份重要证明,这个人一定是早就知道那块胎记存,并且印象深刻,和鲁民关系亲密人。如果说有什么是给你带来掩护烟雾,那就是鲁民复杂人际关系了,起初我们也曾经怀疑过凶手可能是哪个和他关系匪浅男人,所以才绕了一段弯路。”秦若男继续说。
丁木兰苦笑着摇摇头:“你们还真是把鲁民给想错了!他不喜欢男人,想当女人就两个意图,一个是可以光明正大爱美,一个是可以有人给他花钱,所以他才专门去找年纪比较大,还迟迟不愿意彻底变成女人。那次他喝醉了说,想要找个年纪大,有钱,能宠着他给他钱花,而且还没有那方面想法儿老头儿,要是那样,他就去做手术,下半辈子舒舒服服过,找不到话,还不如和我凑合算了。你们能想象到我当时心情么?他之前要去做手术,我说做手术之前先离婚,他甜言蜜语哄我,说就是想过过瘾,然后还回来和我好好过日子,弄了半天,我不过是个补丁!是他给自己留后路!”
丁木兰话换来了一阵沉默,安长埔和秦若男看着面前这个比实际年龄显苍老女人,心里面说不清楚到底是同情多,还是无奈多。
“明明可以早点放手,为什么非要一直苦撑着,闹到后鱼死网破呢?”秦若男有些无法理解丁木兰这么多年以来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人不都是傻么,女人就傻!一开始是因为喜欢他,爱他,后来就成了不甘心。如果鲁民只是对我不好,对我们娘仨都不好,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不平衡,搞不好早早就死心,带着孩子离开他了。可是鲁民他不是!”丁木兰咬着牙说,“我们家里面,我为他起早贪黑,忙里忙外,伺候他每天吃香喝辣,赚钱供着他,可是他呢,看不上我,觉得我又丑又笨,有时候喝点酒能骂我半宿,对安梅也是一样,那孩子越是要强,越是懂事,他反而越看不上她。安菊就正好相反,和她爸一个德行,成天家里面事情什么也不管,就知道自己臭美打扮,唯一优点就是嘴甜,偏偏还是势利眼,知道家里面她爸手里拿着钱,就整天巴结她爸爸,后来找了个对象也是一样,卢吉比她还势力,满脑子就只有钱。当初鲁民要做手术,反对就是他们两口子,说传出去丢人,坚决不同意,结果没过多久,忽然之间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拿了钱了!”
“这和你不甘心又有什么关系呢?”
“鲁民那人除了自私,也欺软怕硬,我和安梅脾气好,他就欺负我们,安菊嘴甜会哄他,卢吉脾气大他怕,所以就对人家好。我就不甘心,为什么我这么多年付出真心他根本不领情,反而却对根本没有真心实意对他好过人去出手大方,所以我不甘心离开,觉得离开了,我这么多年心血就真打了水漂!没想到,耗到了后,比打水漂还不如,我把自己也搭进去了。”丁木兰说着,忽然站起身,冲到秦若男身边,一把拉住她手,“姑娘,你也是个女人,你一定要理解我!我坦白,我交代,所以你们一定要放了我女儿安梅啊!”
“鲁安梅对鲁民投毒这件事也是证据确凿,放人与否,要由法律做主,我们不能答应你。”秦若男爱莫能助摇摇头。
“可是她没有毒死鲁民啊!鲁民是我杀!她有什么罪过,就都让我替她承担吧!我是她妈,我愿意替她承担!”丁木兰听了这话,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了秦若男身前。
“鲁安梅投毒目明确,没有毒死鲁民并不代表她没有实施过这样行为,而且法律面前,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行为承担责任,即便是亲人,也不能代为承担。”秦若男把丁木兰搀扶起来,理解她心情却不能给与她任何不切实际幻想。
丁木兰听了这话,两眼一翻,当即昏厥过去。
等她从昏厥中苏醒过来,秦若男和安长埔替她做了详笔录,得知鲁民头颅早就被丁木兰偷偷埋了自家田地里面,与此同时,墨窦那边,鲁安梅投毒笔录也已经完成,丁木兰配合下,他们驱车感到她江口区家,依照丁木兰描述,很就找到了分尸工具,腌菜那块压缸大石头,化学试剂作用下,这两样东西很就显现出曾经沾染过血迹状态,鲁家厨房地面上,也发现了被刷洗过大量血液痕迹。
丁木兰被收押,很,土质化验对比也得出结论,与之前安长埔所怀疑一模一样,当初找到小三轮车轮凹槽里残留土壤中,有和鲁家后院菜地边一模一样肥料成分,可以确定位同一区域土壤,粘土砖化验结果加上丁木兰自己供述,也都证实了沉尸所用砖块,正是丁木兰从那个废弃砖窑附近找来。
当秦若男问起为什么舍近求远去捡砖头,而不用失手砸死鲁民那块大石头时,丁木兰回答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她说:“那块大石头腌菜时候用着顺手,没舍得。”
这一起变性人碎尸案终于得以告破,无论是被害人还是杀人凶手,都让人难以单纯概括出谁可怜谁可恨,结案之后,除了松一口气之外,刑警们也都忍不住唏嘘一番。
“所以说,很多事情该放手时候,就要豁达一点,一味隐忍退让,只会让积怨越来越深,日子久了,人心态都变扭曲了,到后走上绝路,得不偿失!”把丁木兰移送检察机关之后,安长埔整理卷宗时候仍然有些感慨。
秦若男若有所思一旁点了点头:“你说对,该放手时就放手,可能这样才好,为了孩子为了家庭作出牺牲,有时候可能并不一定就是正确选择。”
“好了,现这个案子是结束了,可是我还有一个案子等着破呢!”安长埔伸了个懒腰。
“什么案子?”
“就是咱们两个以前到底有过什么样交集喽!说到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等着我自己搞清楚吧!”安长埔自信满满说。
秦若男轻轻一笑,脸颊飘起淡淡红润,她点了点头:“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第一卷到此结束,明天开始一个故事。C市出现儿童失踪案,失踪孩童都是年纪十岁至十五岁之间男孩,没有勒索迹象,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诡异案情发展把线索指向网络,一张无形罪恶之网潜藏看似精彩网络游戏背后,犯罪黑手人性泯灭所作所为背后,又藏着什么样过往呢?请继续支持!]</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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