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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心说我抱着柴火呢,难不成公爹你还看不出来?到底没那么说,答他道:“灶间柴不够了,我抱点儿回来。”说着看阿妹红着眼珠子,泪珠儿都眼眶里打转了,又看阿秀,鼻头也有些红红,便皱眉道:“阿秀,阿妹,你们怎么了?”
关明哼了声,没说什么,阿秀憋不住,带了点儿委屈道:“六弟说大嫂不该让阿妹干活。阿妹怎么就不能干活了!”
关明砸吧了下嘴,想附和小儿子说话,又琢磨着这不对,阿妹是女孩儿,不会做活怎么行?便咳了咳,让李欣把灶间拾好,甩手走了。
等关明一走,阿秀便掉了泪下来,阿妹怯怯地挨近她五姐,脸被阿秀遮住了,李欣看不见。
“好了,没这么委屈。”李欣笑了笑,“就是怨也是怨我,你别哭。你一哭,招着阿妹也跟着你哭了。”
阿秀声音咽咽,“大嫂比起前头那个二嫂要好到哪儿去了,六弟说那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还是读书人呢……”
抽抽噎噎,李欣放了柴火拍了拍她背,“好了,值得那么生气吗?一件小事儿,没得让你发大水,小心大水淹了龙王庙了,可别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
阿秀“扑哧”一下破涕为笑,鼻子还是抽抽,“大嫂真是,万一我呛着了怎么办。”
李欣拍了拍她手臂,也不多说什么,忙着去整理灶间东西,一边忙着一边说:“你俩去洗洗脸,兄弟姊妹之间有点儿小摩擦是难免,可别记心里。”又对阿妹道:“阿妹,大嫂让你干活不是对你不好。你以后要嫁人,要是什么都不会,去了婆家会让人嫌。以前你没怎么学过家务,以后都得捡起来。这些东西你要用一辈子。”
阿秀一边附和道:“大嫂又不会像那女人一样打你骂你,自然也不会害你。阿妹,听大嫂话才是对,你六哥读书都读傻了,不要理他那些歪理。”
阿妹只是点头,挨着阿秀也不多说话。
李欣不由叹了口气。
不管阿妹对她感情如何,不亲近是一定。孙氏给阿妹造成阴影很深,连带着阿妹现极度不信任自己。这些也并没有什么,日久见人心,相处两三年后把阿妹嫁出去,那时候阿妹多多少少也会明白一些自己对她并没有恶意,甚至以往教她家务也是为着她好。
关键,是关止承。
关家费了大力气供其读书“文化人”,读了几年书,却反倒成了个轻贱他人人?全关家人中,李欣唯一感到对她有着强烈不满,就是关止承了。盖其读过几年书,便认为她这样人,就是“下等人”吧?李欣甚至想,关止承暗地里会不会嗤笑着说她“一条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会不会安一个“人可夫”标签她身上?
晚上睡觉关文跟她商量明日和她回门事情,李欣勉勉强强地含糊应了几句,关文见她心不焉,怕她是不是生病了,忙问她道:“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李欣犹疑了下,想想还是不说这事了。她才嫁过来两三天,就跟丈夫说小叔子坏话,关文就是再明理也不会高兴,说不定还会对她不喜。
“没有,就是想,回门礼要准备些什么。”李欣道:“要不,我明早早点起来做点儿小点心拿过去好了。我二弟妹怀着身孕,还有大哥那两个小侄子,应该都会喜欢吃。”
关文默默地揽着她不言语,李欣奇道:“怎么了?你有别想法?”
“没有……”关文叹息一声,“就是想不到我居然也娶了妻,还娶了个明理懂事媳妇。”
李欣笑骂道:“油嘴滑舌。”说着便朝他拍了下。
月光映照进来倒还能看得见关文脸上那条伤疤,李欣不由伸手摸了上去,关文躲了下,李欣紧追不放,关文便只好僵住。李欣轻柔地摸了个来回,轻声道:“那会儿很痛吧?”
“还行……”关文含糊地应道。
李欣倾过去细细吻了一遍他那条蜈蚣般伤疤,笑眯眯地道:“这是英雄印记。”
关文一怔,随即低声地笑了出来,胸膛口微微颤动。
李欣趴过去搂着他精壮腰嘟囔,“睡吧,明早还要早起呢……”
良跃农门28, 第二十八章 关六兴事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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