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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早,夏夕待捷哥练武回来,把捷哥关在家里念书,把应考要用的种种手续和证明写成单子,让丫丫送给许静瑜,嘱咐他抓紧时间悄悄地办好,不要在府里声张。
许静瑜自是心领神会。孔师傅对捷哥的赞誉言犹在耳,可是这里不是德州家学,跟捷哥一起考试的有甚至有年过四十的老学究。小家伙虽然聪明,应考还是太过年幼。低调一点,考好了张扬不迟,万一考砸了,小孩也不会过分失面子。德州半年,捷哥跟他越混越亲,他还真有点舍不得稚龄的侄子这么早就要面对一次失败。
不过德闵做事一向妥当,既是她已经想好了,他鼎力玉成就是。
许静瑜告诉丫丫,既是要低调,捷哥索性就不要去家学了,他带去国子监,直接交给掌佐博士石仙耕□□几日再说。
夏夕自然无不答应。
捷哥听见考前每日要出府读书,大早去,晚上回,写了秘方交给夏夕,让她看着安排。夏夕本来不想接,但是捷哥如此年幼,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秘方想要不泄密,也必须得她去操心。想了想,接了。
第二天,包子铺就按照秘方调整了作料,许树生和掌柜的亲口一尝,不禁喜出望外。
七奶奶言下无虚,这个秘方出来的包子皮薄肉嫩,汤鲜味美,冠绝京城。七宝包子大有可为。
第二天辰时正,许静瑜带着捷哥到了成贤街国子监,求见石仙耕。
石仙耕名满京华,是先皇钦点的风流探花郎,朝野公认的聪明饱学之士。他在国子监当了个掌佐博士的职分,无不读之书,无不通之典,授课时思路纵横,滔滔不绝,是个连同事都要崇拜的传奇人物。因为名气实在大,每年春闱秋闱前,世家子弟无不挖空心思设法请托,求他讲评文章。今年新皇亲政,秋天加试一场恩科,这阵子石仙耕已经开始门庭若市起来。
捷哥参加的不过是区区县试,原也用不着这么好的先生,但许静瑜想的长远,捷哥绝顶聪明,早早在石仙耕眼皮下晃悠,万一他起了爱才之年,收捷哥做个入室徒弟,那捷哥的读书进学定然一路坦途,受益无穷。全北京找不到第二个可以跟石仙耕相比的好师傅了。
不过这番计较他没有对捷哥和夏夕言明。他与石仙耕虽然交好,但石仙耕恃才傲物,等闲人物看不入眼,捷哥拜他为师,不是朋友情面能强求的结果,完全要看石博士的心情。
名刺传进去,石仙耕倒是很热情倒履相迎。彼此分手也有大半年,一见面着实亲热。
在石仙耕与许静瑜相对叙旧时,捷哥认真地观察了一番这位风流才子。他年约二十五六岁,广额丰颐,容颜俊秀,穿一身莲青色夹金线绣琵琶雨花缎袍,大袖飘飘,举止洒脱,当真是一派谪仙人的气质,心下不禁爱慕不已。
许静瑜只说侄儿早慧,喜欢读书,跟着家里的师傅胡乱念了几本,因为才智尚佳,学得快,在家学里就显得有些特别。知道石兄这里学子众多,忙得不堪,蒙童不求多么费心指点,一边旁听即可。
石仙耕看看捷哥,小男孩容颜绝丽,唇红齿白,漂亮如春花一般,心里也颇为喜爱。不假思索就留下了。
石仙耕指导的都是要考恩科的举子,其学业水平不是捷哥目前能达到的,但是课业的内容不脱四书五经,捷哥纵然写不出同样高深的八股文,听讲还是能听懂的。
石仙耕起先担心小顽童坐不定,会扰乱别人,不料小家伙心静如水,一上午都能专心地听,时间一长,石仙耕反倒把他忘记了。许静瑜只说送蒙童过来旁听,只要不捣蛋,就由着他去。
这么着,捷哥在国子监里听了一周课,收获不能说没有,但是讲授内容与考秀才的大纲要求相差甚远。艰深而无用,捷哥不免有些浮躁起来。
这一日下午,石博士在屋里讲《周易》。四书五经里,周易最难。捷哥最不喜欢的也是周易,听了几句烦的不行,反正师傅管得不严,偷偷溜了出来。
小厮灯儿刚刚抓着一只灰扑扑的家雀,见他出来,贼头贼脑地拉他跑到后园,两个人一起玩鸟。灯儿正是孩提心性,玩鸟玩得花样百出,把小鸟累得神疲力尽。捷哥怕灯儿一直拿在手上,把家雀弄死,想了想,往家雀腿上绑了一根细绳,靠着墙根边的井台,用砖头垒了一个窝,小心翼翼地把家雀藏在砖头后头。家雀之所以被捉,是因为翅膀有伤,捷哥准备放学之后带回去给它治一治。
做完这套功夫,他施施然回到教室。
石先生隔着窗子,看着俩顽童交头接耳地捣鼓半天,不禁产生好奇。让学生们看文自悟,自己走出房门,绕了一圈来到后园。挪开砖头,一只奄奄一息的家雀,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