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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二人走远,石殿内忽而出现一人影。
男子白衣如雪,白发如旧,面容是千百年不变的二十出头模样,若是手捧一卷书,说他乃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儒生士子也无何不妥,他一直不说话,那书生气就一直缠绕在他身上,即便是寒窗十年的读书人也不曾这般浓厚。
仔细看,那些落入石殿内的清丽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却没能在地上留下影子!
“李默兰吗?有趣后生,本想让你与那堆枯骨一并留在这里,但是既然你和她是熟识,便放你一马,可你千万别忘记了,要替我完成那个五千年前的承诺,我没法让她活着的时候看到那绮丽多姿的此岸花,那我就要让此岸花开遍她的坟墓,如此才能了却我的心结,让我再入轮回。”
他白发及腰,几乎拖在地上,看着遥远的雪原深处,喃喃自语。
“不过心性也比我想的好太多,此子难不成要走我当年未能走完的道?只是此子的担子是别人给他的,不是我那般自己选择的,况且心中另有执念,他能走多久走多远,可否会半途而废?这条路非常人可以坚持下去的,荆棘满地,而且若非我以七十年悟道,以义字证道,也未必能有当年的惊世壮举。”
“不过五千年前我以自己一条命替后世之人铺路,为凡人天下打好基础,已经没有那般如海市蜃楼的飘渺,若是此子真的能够不到南墙不回头,或许能把这条路铺砌的更远一些。”
“至于她……”
他忽然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才自言自语道:“我这天地还远远未到崩溃的时候,但是也死而无憾了,至于那些宵小之辈,也无须在意,我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去操心这个干什么,渝北墓毁灭就毁灭了,我这一缕魂儿,也终归是能飘回家乡看上一眼了。”
“只是……”他忽然露出肃杀神色:“我要她平平安安的走出去,什么东西都不能伤了她,什么都不能!那些混沌,全都给我烟消云散,我要她毫发无损的走出去,要她安安稳稳一辈子!”
他眼中无数肃杀闪过,茕茕孑立于石殿之中,宛若一尊可以撼动天地的巨人。
五千年前他被人冠以白发魔头的称呼,多少流言嗤语污蔑,却从未皱过眉头,多少人死在他手中,他却眼睛都不眨,可是唯有她,谁都不能碰!当年亏欠的,前生没能还清楚,那来时当然要守着她,护着她,把心中的愧疚尽数补回去!
世人称他白发魔头,后人称他渝北仙人,这都不重要,在他眼中什么名字都比不让张春生三个字来的亲切,世人叫她道门圣女,但是她在他心里永远都是那个陈秋思,那个在炎炎夏日里拖着剑陪他一同崖畔练剑的小姑娘,那个在他离去时哭着不松手的小妮子,那个在酒肆里饮酒饮出泪花的奇女子,那个来生再握圣女剑,生生世世与他与道门纠缠不清的红衣少女。
张春生站在石殿中,看着红衣少女离开的方向,眼中清泪化两行。
石殿外大雪飘摇,宛如鹅毛零落。
他始终未曾想过,自己这一缕因为执念而始终未能堕入轮回的残魂,竟然可以再看到她,纵然她已经认不出他了,但是来生的她知道了他与她的故事,这就足够!
他没能够完成的承诺,交于了如今她身边的他去做,那么这就足矣,自己这五千年阴魂不散也终于可以休了,待她平安出去,便没有什么好留恋。
雪原深处一些雪山密密麻麻裂缝布满,隐约可以看到混沌之气熊熊燃烧。
这是渝北墓中崩溃的景色,虽然生气依然在,虽然灵气未散尽,可是在那一艘来自乘风破浪的青铜古船来过之后,这一界的毁灭已经不可抑止。
可这毕竟是他张春生的世界,他不让它崩,它敢崩?!
白发白衣的他怒目看向远方,大喝道:“全部给我灭!”
这一声大喝宛如冷啸,啸声破九霄,直上银河,宛若天雷滚滚,宛若春雷炸裂耳畔。
这一刻,渝北墓中的所有人都觉得心神一颤,仿佛有天神发怒。
抬头看,何来天神?却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尤其是天赋越出众的修道者,心中的惊疑不定就越多。
他站在数万里雪原的深处,站在石殿中央,仿佛支撑天地的巨人,背影高大伟岸到无以复加。
伴随他的啸声,在永夜荒原中,数百位于不同位置的灭生之灵忽然失去了力量,体表混沌之气骤然消散,数百灭生之灵一下子化作了石块轰隆倒地,这一幕叫无数妖兽瞪大了眼睛,匪夷所思。
在板枫山岭内,路羽,澜柯武等一些列天才人物正在联手围攻一个庞大的灭生之灵,无数招式剑法秘术层出不穷,四周灵气若狂风大作,方圆千里都能感受到其浩大声势。
忽然间,天空云海浮沉,更有异象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