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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经平进了门,好似根本没有看到地上被捆得死死,因堵了嘴无法说话,只扭动挣扎着发出呜呜声音,用眼神凄然向他求助女儿和外甥,直直朝坐首位上,手持一本书正看得津津有味白澈行去。讪讪笑着打了招呼,寒暄道:“贤婿今日,怎没去东宫?太子受了圣人斥责,又被禁了足,如今怕是心中不太好受,贤婿该去劝劝才是。”怎地就跑到怀远坊来了?
“涂大人。”白澈抬起头来,将书放到一旁几子上,起身抬手指向地上唐尧,冷声道,“当不起涂大人此称,您贤婿,那儿呢!”
涂经平面色陡然一红,又白了白,几番变幻,似是变色龙一般。好久之后,才堪堪找回了自己突然失去声音,哑声道:“贤婿说笑了,你与小女婚事,乃圣人钦赐。他们表兄妹自幼一起长大,关系亲近好似亲兄妹一样。听闻贤婿素来疼爱令妹,想必能够理解他们这份兄妹之情才是。”这话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不由得就挺直了脊背,原本心虚也突然之间散了去,语气中都带上了几分理直气壮。
白家兄妹二人关系亲近,京城里谁人不知,白澈比白清虽只大了七岁,却是真将这个妹妹当成女儿疼,自然就少了许多忌讳。于卫道旁人看来,便是有些不妥了。
如今,他妻子不过是与一同长大表兄关系亲近了些,又没做出什么来,怎就要给他们戴上一顶通-奸帽子了?
圣人不是也说了,兄妹之情嘛!亲近一点,谁能有什么意见呢?他与他妹妹是兄妹,自家女儿同外甥,一样也是兄妹。
白澈被他这态度和言语气得笑了起来,上下打量着他,讽刺道:“涂大人好口才,白某竟是不知,涂小姐背着夫婿躲着人悄悄跑到这偏僻院子里来,竟是要见她亲哥哥呢?”眸光转向唐尧,然后蓦地又转回来看着涂经平脸,面上渐渐流露出恍然大悟神色,歉声道,“这唐尧眉眼,倒是跟岳父大人有五六分相似呢!岳父大人,莫非他竟是您儿子?解语还真是来瞧她哥哥?”
涂经平听得此话,张大了嘴,不知他究竟要干什么。这一惊一乍,真是那个凡事都从容沉稳“玉郎”白澈么?
白澈却不管他,只连连自责说道:“失敬失敬,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不识自己人了。来人来人,还不将本官舅兄放开,本官得带着他到圣人面前去,跟圣人好生说说。如今朝中正缺良才,怎么能因为舅兄母亲曾经嫁过叛党唐家,姓着唐家姓,就将心腹大臣亲子,弃之不用呢?”又冲涂经平带着点儿责备意味嗔道,“怪道当年岳父肯拿自己功劳去换取姑母母子二人性命,原来竟是有这样关系里面啊!哎……其实岳父大人您实也太过小心了些,圣人也是性情中人,能够理解岳父,否则当年怎么会允许这样事情发生?都过去这么些年了,唐家人也早都死绝了,岳父大人还是叫舅兄赶紧将姓改回来,怎么能够一直委屈了他,姓着叛党唐家姓,连抬起头来做人都不行呢?当然,也省得解语想要见见亲哥哥,跟他诉诉苦,谴责一下我这个不称职夫君,还得如此偷偷摸摸。”
一番话说下来,有理有据,又合情合理,看他神色,听他语气,好似真是一个关心岳父、同情舅兄好女婿。
然而,作为当事人唐尧和涂解语听得这番话,却被震惊连挣扎都忘记了,只鼓瞪着双眼,茫然无措看着唱作俱佳白澈。然后,越听越怀疑,越听越觉得有理,目光,便不由自主带上猜疑之色,转向了涂经平。
而此时涂经平,却已是被他这一通胡言乱语猜测给气得双目通红,张口结舌,愣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高洁如魏晋名士之流“玉郎”白澈,竟是这般毫无顾忌,像是长舌妇一般,随便抓着点儿名头,就开始搬弄起了是非,将一大桶脏水,直接泼到了他这个岳父身上。
他说错了什么?不过是拿他们白家兄妹二人亲密感情,来比喻了一番自家女儿和外甥之间关系,为他们洗脱偷情罪名而已,怎么就被因为这样一句话,掰扯出来这么多诡异事情来了呢?
外甥是他亲生儿子,是女儿亲生兄长?换而言之,也就是说,他涂经平跟自己亲姐姐姐弟*,还生下了一个孽种?
这话不可谓不毒啊!简直是要直接将他涂经平,将他们涂氏一族全数打落进深渊里去。
他能够想见得到,若是这一番言语传扬了出去,莫说他撤职丢官,便是豁出去了性命,恐怕也洗不掉涂氏一族荒诞之名。他涂家嫁出去女儿,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夫家活得自。他涂氏一族,将无颜再见天下人。
“胡说八道!”颤抖着嘴唇,涂经平喘着粗气,一字一顿恨恨吼道。可此刻他,连自己声音都控制不了,吐出来字,囫囵成了一团,叫人根本听不清晰。
白澈离他不远,耳力又好,自然是听清清楚楚,可他却全然当做没听到,只气哼哼冲着被他一番言语惊得不知动作侍从怒斥道:“傻了吗?还不些松开少夫人和舅兄,要本少爷亲自动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