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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兰和铁木真行走的小心谨慎,接近还倒在地上睡觉的泰赤部族人时能真切的听见他们的鼾声,天空渐亮,视线又好了些,她心里也知道睡觉的人就快要醒了。四个人围睡的中间有一团小篝火,看样子也快要熄灭了,一个人倒在一侧,另三个人靠在火堆的另一侧睡觉。
铁木真快步前行靠近了睡在火堆一侧的那个人,他拔|出匕没半分犹豫,他一手按住了那人的嘴,睡熟的人突然惊醒,刚刚睁大了眼睛脖子就已经被铁木真割断了,想要喊叫半声也没喊出来,脖子的鲜血一直喷流而出,铁木真侧头躲开,一侧脸颊还是沾满了鲜血,凌兰不太愿看见此种场景,这又让她想起那天救铁木真的时候割断看守人脖子的场景。
那个人没扑腾两下,手脚便垂在一旁睁着双眼已然魂去,铁木真松开按着他嘴巴的手,顺手把他双眼合闭,又继续朝另一侧还在睡觉的三个人走去。铁木真依法,捂住其中一人的嘴,动手的度十分的迅,只是刚捂嘴那人的脖动脉已然被割断了,只是这人手脚一动,便一下踢到了一侧不远处还在打鼾的另一人。
被踢之人一下乍起,一下看见此种场景,惊恐的大喊起来猛踢了旁边睡的人,自己就拔|出匕朝铁木真猛扑过来,铁木真一看如今另两个人已经被惊醒,再捂着这将死之人的嘴也没什么意义,他抬臂挡了那人的匕,小臂被划破,他也顾不得这许多便和那人倒地扭打在一起,铁木真也是拼了全力,将那人压于身下,匕的刀尖离倒地之人眼珠只距半寸,却被倒地之人死命抵住怎么都刺不进去,两人僵持着拼力,另一人一看此种情景跳起来从马背上拿出把大砍刀来,大喊着:“我劈死你!”挥着砍刀就奔过来要砍铁木真的脖子,大刀刚刚举过头顶,只听见‘嘭’的一声,举刀之人满脸错愕,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膛中插了把利箭,再一看才瞧清楚,铁木真不是一人,在篝火的低处还伏低一人,如今这人已经起身弓开的极满,举刀之人还未做出下一步判断,‘嘭’的一声第二支箭又扎进了胸口,举着大刀的人‘噗’的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表情一下陷入慌乱,挥着刀又朝凌兰追来,嘴里还是喊着那句话:“我劈死你。”
铁木真朝凌兰大喊:“跑!”他心里是担心,凌兰拿着弓箭,那男人要是接近了,便也使不出来了。
凌兰倒是反应够快撒腿就跑,又担心那个人想明白了又跑回去砍还在和人拼力纠缠的铁木真,她边跑边回头看,自己刚刚的两箭至少有一箭射穿那男人的肺,他一副慌乱的样子想要追凌兰,可是没走进步便呼吸困难,最后跪在地上躺倒一旁开始大口喘气,凌兰心知他已没太大威胁,又掉头跑回去帮铁木真。
铁木真看凌兰跑回来,低声喊道:“拿我背后的柴刀砍他。”
大概是此种状态下凌兰的肾上腺素分泌增加的原因,铁木真言语一出,她噌的一下拔|出他背上柴刀砍到了还在和铁木真拼死纠缠之人的肩膀上,那男人啊的一声惨叫,手松了力气,想要去扶自己的肩膀,铁木真的匕一下刺进了他的眼里,那男人又是一声惨叫,凌兰像是被这叫声唤回了些意志,松了手那把砍柴刀还留在男人的肩膀里,凌兰坐在地上看着躺地哀嚎的男人大口的喘气。
铁木真把男人眼中的匕拔|出,拿起砍柴刀一下砍断了那人的脖子,男人终于安静了,铁木真也累的坐在地上深呼吸。旁边的几匹马儿似是也感受到了刚刚生死搏斗的杀气,其中一匹马像是实在恐慌处在受惊的边缘开始慌乱的原地倒脚,其他的马也跟着躁动起来,铁木真一看站起身,轻步的朝马走过去,他牵了那匹最恐惧的马轻拍着它的脖颈上的鬃毛,声音是轻语柔和:“莫怕,莫怕。”整个人显得既镇定又从容。
铁木真转头看着凌兰面露一丝笑意:“这世间怕是再也难寻像你这般与我相合的女子了,虽说心意是不想将人致死,动起手来却半分也不手软,这便是老天对我最大的恩赐。”
马儿被铁木真安抚的情绪平静了下来,铁木真转身过来在那个身异处的尸体上蹭了蹭刀上的血又把刀背在身后,他伸手要拉凌兰起来,“几个月不见,你的箭术倒是精进了不少。”
凌兰木然的被铁木真拉起:“只想日后要与你日日共度,连箭都射不好如何说得过去。”
铁木真翻身上马,“上马。”他向凌兰示意了一下,凌兰挑了匹马骑上,铁木真将另两匹马也栓好牵住:“马全带走,跑回泰赤部一匹被心敏的人见了,兴许会多生事端。”
凌兰和铁木真刚要离开,她转头看见刚刚被她射穿肺的人似是还活着,手脚时常伸起动上一动。
“送他一程。”铁木真在她身旁轻言了一句。
凌兰看着那人没有动手。
“他这般模样活不了多久,不如送他一程,另他能寻他世之命。”
铁木真说完凌兰摘了弓箭,嘭的一箭射出去,穿进了横躺之人的面颊内,凌兰长出了口气转头看铁木真说了句走吧,便先加了鞭子跑马离开了。
天已大亮,铁木真希望博尔术今日不动,若是能与他会合一同返回乞颜部事情到简单一些,沈白说博尔术扎营在五十里以外,如此度马不停蹄大概要快到午时才能跑到。两个人一会也不敢耽搁休息,就怕还没见到博尔术,泰赤部的人就追来了。
两人骑马加鞭前行,“凌兰。”铁木真在一旁喊了凌兰的名字,凌兰侧头看他。
“我要作蒙古可汗。”
凌兰眼睛睁大了些,没有接话。
“阿爸魂去之时,这是阿爸的遗言,我当时只当阿爸英勇一生,一直都想作蒙古可汗却终究未成心愿,这不过是他魂去之时对我的期寄罢了,他说你会助我不离不弃直到我登上汗位。你当时瘦弱的连匹壮马都上不去,阿爸对于你的留言我并未往心中记挂。”
“铁木真,那时候我不过是泰赤部一个小小的奴人,如今我是你的女人,你当不当可汗我都是你的女人。”
铁木真面有笑意:“我要当可汗,我只觉当了可汗才能配你,平了这草原上动荡逆心之境,给你个平定安详的日子,我若当了可汗便再不会担心你因我受辱了。”
凌兰听了铁木真的话,心里觉得很是沉重,铁木真说到这些心境似是更好,“我送你离开的那些日子,夜里常常做梦想你,你猜我梦到何事?”
“不知。”
“我梦到个白胖男人与我细说,说我们上世是夫妻,上上世也是夫妻,说我们本应是一直相伴的男女。只是……”
“只是什么?他说了只是什么?”凌兰的表情里有些急切。
“难道你也梦到过这人?”
“没有。”
“只梦到这些,我便惊醒了,于是便想我是不是不该把你送走,那时便觉得是自己太思念你了。谁知你又能重与我相聚,如今一想那白胖男人说的也实在是准,定是神仙高人托梦于我。”铁木真说完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