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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维双手懒懒的揣在睡袍口袋里,眼神柔和:“什么时候会的擅作主张?”
“我这也是为了哥!”徐子艺不惧怕的迎上他的目光:“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时机?她现在这样,顾家是铁定不会要她了。”
“你想怎么要她,不是有的是法子?”她打量了一会儿徐子维沉思的目光,吞咽了一口,哑着嗓音反问:“还是你真动心了?连这点小事都容不得了?”
“你现在是要为她,从我这里讨回公道吗?你以前什么时候因为一个女人这么对过我?我可是你亲妹妹!”
徐子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胸口空落落的,像是被她的话突然掏走了一块。他长长叹了口气,抬手将徐子艺从地上捞起来,拉过她的手,仔细看着她掌心上面扎进的碎片:“我讨厌自作主张,你最好记在心上。”
“这次就饶过你。”他极慢的说完,放下她的手:“去叫医生给你处理处理,我睡了。”
徐子艺看着他慢步走回房间,待卧室门关上,才靠着沙发背,不停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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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修坐在办公室里,想着离开医院时,简美凉坐在重症监护室里那单薄的身影,胸口便阵阵发紧的疼。顾墨推门走进来便见他一个人发呆,在他身前晃了晃手臂,落座:“查出来了。”
池修闭了闭眼,语气冷淡:“那还不去将那些新闻处理掉、起诉?”
“不是PS。”顾墨忽然开口,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池修眼睛一睁,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身边,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扯了起来:“你说什么废话?你认为我现在有心情和你开这种玩笑?我要的是结果,处理的结果!”
“真不是PS,我已经找专业人士鉴定过了。”顾墨将他的手从衣领上攥了下来,整理了一番:“那些照片确实不是PS出来的,真刀真枪上阵。”
“你放什么狗-屁?”池修直接吼了出来:“我做没做自己还不知道?”
“所以、才奇了怪了。”顾墨摊了摊手,收起脸上玩味的笑意正经了起来:“这也说明,这件事参与的不只是你那个木脑袋生母、她还没这么有脑子?”
池修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喘着粗气:“先去把新闻处理掉,我不管它会被重新发几次,我要的是再也看不到这些新闻。”
“明明有更简单又一举两得的办法,你偏偏不用。”顾墨叹了口气,一脸不解:“只要你站出来说是你、既理清了绯闻,又得了美人?不是我说——如果等着顾美斯出来,你可真就是一点机会也没了。”
池修想到这儿更是无法抑制住怒气,转头大吼:“我能怎么办?!她哭着求我别说、我能怎么办?”
顾墨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从他回国,就看惯了他沉稳收敛的模样,如今这般暴躁还真有些不适应,他忙举着双手做妥协:“好好,您做君子,我来做小人。”
“这就去处理,让你眼净。”顾墨说完敛起眉眼,转身就往办公室门外走,却听到池修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他们结婚的事,还是先别告诉她。简章还昏迷不醒,我不能让她再受到刺激。”
顾墨站了一会儿,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不可思议的问:“你疯了不成?这个不能那个不能——你到底还想不想要你的女人?”
池修没说话,只是站直了身体:“我一会儿还要去恒基,你记得就行。”
顾墨听着他的决绝的回应,冷哼了一声,拉开门就走。
他最看不得的就是这样的爱情,什么都得不到、还一味的隐忍,就像他那个不争气的母亲。
爱到最后,被伤的体无完肤,连死都死的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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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基今天资金抽空,面临全面罢工,大门外被围的水泄不通,门口的落地窗被闹事者砸得四分五裂。
简雁齐坐在皮椅上,手里紧紧捏着文件袋,被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压得喘不过气来,从抽屉里拿出药丸灌了几粒,吞咽了下去。
办公室门被徐徐敲响,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嗓音低哑:“进来。”
池修立在门口,身上还有方才被砸的鸡蛋液体,样子有些狼狈的走进来,抬手将大衣脱下来扔到一边。
简雁齐看到他时早已怒不可遏,冷笑:“我可真没看出来、池总不好好呆在你的良景房产跑到这里做什么?”他说着一手砸在桌面上:“我真是小看你了、竟然背着我和韶娅做出这样的事来,本来还想着培养你成为恒基的继承人,看来我真是瞎了眼。”
“你小子从一开始的目的竟然是吞并恒基,你有没有替你妈妈想过!”
池修完全不理会他的怒骂,拉过椅子在他对面落座,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点燃。
额头忽然被硬物重重一砸,感觉有热体从流了下来,他抬手摸了一手血,看了眼掉落在身上的烟灰缸,发出闷笑:“简叔难道就一点也不好奇,我公司为什么叫良景?”
“滚出去!”简雁齐指着门口大吼,将手上的文件摔在他身上。
“其实不该是善良的良,是美凉的凉。”池修慢慢抬起脸迎上他错愕的目光,将烟递到唇边,吸了一口徐徐吐出烟圈。
“您上次不是责骂,说佟惜是因为凉凉死的?”他顿了顿,语气平缓而沙哑:“您是不是连问都没问过,您的女儿当初到底是要和谁订婚就迫不及待的娶了别人?”
“如果真要计较是凉凉害死的佟惜,怎么也该问问不是?”
简雁齐一愣,身体下意识往下坠,跌在了皮椅上,声音都跟着发抖:“你、你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呢?”池修轻嘲的扯了扯唇角:“其实告不告诉你都无妨,只是我有点不高兴了。看见您这样理直气壮,十分不高兴而已。”
池修缓缓吐出烟圈,眼眸有些猩红的血丝:“我说到这儿,想必您也该往这点上想了、当初和凉凉订婚的是我。”
简雁齐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如果不是你们——现在结婚的该是我和凉凉,你说、我做这些有什么不对?”池修挑了挑眉,手指轻轻捏在一起,在他眼前比划了一下:“我只不过回馈了这一点点,您就这样气急败坏。”
“那我熬过的这么多年,又算什么?”
简雁齐心跳倏然加快,喘息都跟着困难,他扶着桌沿站起身:“你胡说,你以为我还会信你说的话?少拿这些诓我——我现在就回简宅,我倒要问问韶娅,她养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说着就往门边走。
池修看着窗外飘起的雪花,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好啊,你可以顺便问问她——当初她是怎么扭曲了我们两个人的爱情。”
“毕竟,我也好奇、她到底有多狠心?自己爱的肮脏就算了——能连亲生儿子的爱情也狠的下心一并毁了,是最让我好奇的了。”
简雁齐只觉得大脑轰隆隆一片碾过,拉开门就快步往外走。
池修将烟捻灭在膝上的烟灰缸里,抬手抽出几张抽纸,按住不断生出血液的伤口,喃喃自语:“我没说给简章听,这不算犯规吧?”说完重新整理了下衣服,看了眼墙上钟表的时间,走到沙发边拿起大衣穿在身上。
走出恒基、难免又糟到一些人的报复,他只是按着头上的伤口快步坐进了车里。
赶到医院的时候,护士看到他,急忙追上问:“池医生,你的额头得处理伤口。”
他摇摇头,大步走到重症监护室,站在窗外,看着里面那抹瘦削的背影。一手隔着玻璃去摸那单薄的影像,声音沙哑:“她进去多久了?”
“醒了就一直在里面,中途简老先生醒来过一次,她才难得有了点笑样。”护士站在一旁回应:“对了、她问我要了一份报纸,让我如果看到美帝的新闻、记得告诉她一声。”
池修听到这儿,手直直从玻璃上滑了下去,脸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