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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美斯偏过头看了眼简美凉一脸愣怔的脸色,手指死死捏紧着裤袋里的天鹅绒锦盒,嘴角莫名勾起一抹笑意,却看不出半分欣喜。睍莼璩伤他手一用力,简美凉便被带进怀里,修长的指尖覆上她精致的脖颈。贴在她颈窝深深嗅了嗅,语气无奈又恼火:“我都不得不怀疑,是谁在故意和我作对了。”
怎么每一次刚刚好,就差一步。
简美凉这会儿只顾着紧张了哪里还会细想他话里的意思,她声音压得极低:“是因为顾——”
“等我。”顾美斯出声打断她,将她拉离身边。理了理衣襟,抬步下了台。
简美凉提着裙摆跟在后面,步伐因为慌乱好几次踩到裙摆,最后索性在红毯上一坐,脱下高跟鞋扔在一边,快步跟了出去辂。
顾美斯坐进车里时才看到她从玻璃旋转门里走出来,蹙了蹙眉,吩咐赵守:“送她回简家。”
赵守点了点头,等待着他的示意,顾美斯摁了摁眉心处,长吁一口气,声音有些落寞的空洞:“封锁吧——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来,别毁了她的颁奖礼。”
“到时没有我在,她估计得被围得死死的。”顾美斯说完直接拉过车门关上,直到车子开离皇城。他才偏头向后面看,那抹纤细的身影正坐在路边,不停的往这边张望,距离太远看不清表情娣。
顾美斯又一次心生悔感,是不是想得还不够周到?只是半个月的作客,他竟忘了想她会不会担心?可能是心底自有答案,所以从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他沉沉叹了口气,本来是预料之中的事,这会儿竟让他莫名窝火。
简美凉,遇到你,是不是会一直这样?重复后悔,重复反思,再重复后悔?
赵守往车子开离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依旧张望的老板娘,低声安抚:“老板娘,没事的。老板让我先送你回简家,他过几天就回来。”
“过几天是几天?”简美凉回了神,瞅着他询问,一脸六神无主的模样。
赵守被问得一愣,门童这时将车开了过来,他忙走过去替简美凉拉开车门:“老板娘,我们还是车上说?”他说着看了看皇城里面:“这里出入的人太多,闹大了不好。”
果然这句话,比方才劝阻的几十句还要有用,简美凉提着裙摆最后看了眼路的另一边,迈上了车,脚底刺骨的冰凉已经缓和不了她此刻无端生出的冷感。
一定是顾连誉的事,虽然他打断了她,她还是能感觉到。
顾连誉很早就在各个场合宣布过,顾家所有的东西将来都归顾美斯。
如今他出了事,第一个受牵连的当然是众人眼里的继承人了?
简美凉攥着裙摆的力道增了几分,身上忽然传来热感,赵守将绒毯扔了过来,一边安抚:“老板娘,您不用担心。我们老板做事向来光明磊落,这只是走个形式罢了。”他说着话时还是有点心虚的,虎落平阳难免被犬欺。顾连誉这事一出,当然很多人恨不得顾家这次一沉沉到谷底,再也没有翻身可能。
虽然老板已经做了处理,可难免出点小差错,他这些日子恐怕是得绷紧神经。
这样还想着还是大言不惭的说:“您只要在简家好好呆着。等我们老板出来,一定派我第一时间去接您。”
简美凉也不回话,眼神紧紧盯着赵守看,没一会儿,便见他避开她的眼神,向前面看去。
她心下一空,手指更用了几分力,出来的急,手机也落在了皇城,她偏过头看着窗外徐徐而落的雪花:“明天帮我去皇城取回手机,送到浮安。”
“浮安?”赵守纳闷的看了她一眼:“老板要您去简家。”
“他都进去了,我想去哪不行?”简美凉睨了他一眼,语气不善:“你只要现在负责给我送回简家就行了。”
赵守不再打岔,方才看着老板娘的样子,明显是担心老板的,怎么一会儿又变得与她无关一样?
他不由想到,夫妻在一起久了是会相互感染的。
这不,老板娘也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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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刚在简宅院里停稳,简美凉就打开车门跳下车,脚底一疼,她站在原地缓了会儿,提着裙摆上了台阶,握着拳头砸着朱红色大门。
门从里面打开,池修挡在门口,看着她裸露在外的纤白长腿和带着血渍的小脚,眼里全是满满的震惊,上前一把拉住她胳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简美凉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甩开他的手,朝里面跑去,路过邓韶娅时连停都没停,直接快步上了楼,推开简章的房门。
简章正靠在床头看书,看到她慌慌张张的进来,上下打量着她单薄的装扮,拧起了眉毛:“这是从哪里跑到这儿来的?不知道现在是冬天?”
简美凉拿还顾得上解释:“爷爷,我有事求你。”
简章将手上的书一合,放在柜边:“回房间换了衣服再过来。”
“可我是急事!”简美凉不依,作势就要往床边走。
“不换就出去。”简章有些不高兴,看不惯她这种不知道轻重的性子。这以后,万一他不在了、她该怎么办?
简美凉看着简章明显带着怒意的神情,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房门。
洗澡的时候,脚下疼的站都站不稳,末了直接躺进浴缸,抱着脚底查看,她天生白肌肤,此时上面密密麻麻的小伤口,看上去有些惨不忍睹。
她拿过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过,便换了衣服,出了浴室。
方才进来的太急,卧室灯也没开,她摸索着往墙边走,胳膊被一只大手按住,那气息太过熟悉,惹得简美凉没来由一阵焦躁:“我还能信你吗?不是说了离我远远的!”
“那就让我眼睁睁看着你,这么糟践你自己?”池修此时别着怒气,呼出的气息都带着一股灼热。
简美凉冷冷一笑,在黑暗里对上他明亮的眼眸:“糟践?我也只为你糟践过自己。我疼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这副模样做给谁看?”
“阿姨可真是失策,以为是养了个能替她上位的儿子——现在看来不过是一条藏獒,随时可能因为狂犬病六亲不认。”
池修看了她好一会儿,那双眼里熠熠生辉的全是不灭的恨意,他终于承受不住的避开那目光,倚着墙壁失笑:“我说过很多次,我是我她是她。你没认真听进去一次。”
他说着松了手,她便立刻逃似的往门边走。门打开时透进来一束光亮,池修眯了眯眼,声音又低又哑:“凉凉,是你逼我。一步一步,逼我到了这里。”
简美凉隐约听到他在后面说了什么,可眼下根本顾不得这些,快步往简章房间走。
推开门的时候,简雁齐坐在里面,看到她时一愣:“凉儿,什么时候回来的?”
简美凉站在门口将门打开:“是我先找爷爷的,请你出去,我有事要和爷爷谈。”
简雁齐脸色变了变,坐在沙发上没动,语气也冷了下来:“就因为那小子被带去调查,你就紧张成这样子?恒基出了状况也没见你担心,真是女大不中留。”
“是啊,我不中留所以你才依附着那个继子么?”简美凉挑了挑眉,阴阳怪气。
“你!”简雁齐一敲扶手,站了起来,还没等开口。
简美凉就抬手打住他:“少你你你的了,您少做点亏心的事也不至于说不过我。我现在没心情也没时间和你争吵,正如您说的,您去关心您的恒基,我关注我自己的。井水不犯河水!”
简雁齐摇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恒基出事,都没见他出手帮忙一下,甚至连过分都没有。他只不过是被牵扯进去,你就急成这样?”
“凉儿,他父亲的事你也不是不清楚,小心被骗了还帮着人数钱。”
“出去!”简章揉了揉眉心,终于出了声:“你以为你是孙子辈的?说话没个分寸。”
简雁齐最近是越来越看不惯父亲偏心的模样,顾美斯那小子明显是不站在简家,他哪里说的不对?这样想着一甩袖子,大步走了出去,经过简美凉身边时还不忘加一句:“你自个儿好好琢磨琢磨,他心里到底有没有你。”
简美凉不是没被他的话动摇,恒基出事到现在,顾美斯确实很少提及——她咬了咬嘴唇,抬手甩上房门,缓和了下情绪,转身走到床边坐下,语气急促:“爷爷,您能让他快点出来吗?我不想看着他因为顾连誉,连这个也要受遭殃——他已经够不幸福了。”
简章看了她好一会儿,不答反问:“真喜欢上了?”
简美凉一时愣住,张了张口,半晌抿了抿唇角,不说话。
简章看着孙女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一时分辨不清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姓顾的那小子,还是家里那个姓池的——
想到这儿,咳了咳,眼里又是难掩的愧意:“我问过了,只是正常调查,这程序必须是要走的。”
“他是唯一的继承人,你指望他一点事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像我们这样的家庭,牵一发动全身。”简章安抚的拍了拍她的纤背:“这也是我不想你在娱乐圈的原因,鱼龙混杂的地方最容易出差错——你上次答应爷爷的事?”
简美凉扯了扯唇角,硬挤出来一抹微笑:“我知道了,我等着他就是了。”她顿了顿,继续说:“您不喜欢的,我怎么会继续?”
她说的有些无奈,深海算是她事业的新一高-潮,本该借着这机会趁胜追击。流落在外的日子里、这是她唯一让她觉得还在活着的工作。而简章并不将它看作一项正经工作、她能怎么办?
她吸了吸鼻子站起身:“颁奖礼过后我就宣布隐退。您放心,答应您的一定做到。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她说完转身快步往门口走。
简章在身后咳嗽了几声,语气透着无奈:“凉儿,别怪爷爷。”
“爷爷是为你好。隐退后就回恒基,恩?”
简美凉握着门柄点了点头,她怎么会不懂爷爷的良苦用心?大抵是怕她最后在这个家、落到什么也没有的下场。她走出卧室,轻轻将房门关上,抬起头的时候,看见邓韶娅在前面快步离去的身影,不由轻笑。
这个家,还真是,什么也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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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顾园的时候,天色微微露白。她看着一庭院的积雪,顿时竟有点在顾宅那边的落魄感,好像周遭的景物都跟着蒙上了一层即陨落的景象。
她紧了紧身上的短外套,快步走进顾园,还没等靠近,便看到那抹站在顾园外来回徘徊的身影。
她眼里一热,快步走了过去。Harris看到她,一脸焦急的迎上来:“你昨晚去了哪儿?”
“顾美斯那家伙向来命硬,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他语气急促,竟带着微微的恼意,说着扯着她的胳膊,进了房间。
老陈也是一宿没睡,上前接过她的外套。简美凉脱下靴子,还没穿上拖鞋,一只脚便被Harris提了起来。他眼尖的看着袜子上星点的血渍,一手替她脱下袜子,脚底处大大小小的伤口,让他和老陈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简美凉忙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快步往里面走,又瞟了眼落地窗外的积雪:“陈叔,叫人来清雪。”
话音刚落,便被Harris拉着按在沙发上:“你先顾好你自己吧。”说完便转身去找药箱。
简美凉也不挣扎,整个人松松软软的靠在沙发上,目光一直偏向窗外,心里空落落的。
Harris提着药箱走过来,便看到她一脸失魂落魄的表情,叹了口气,在她旁边落座,拉过她的脚踝,替她处理伤口。
哪怕是以前当模特的时候,也没吃过这种苦?方方面面都要保养到细嫩光滑,如今竟然这样弄出明目张胆的伤口来,他不禁有些难过,似乎她越这样,便越离自己远了一点似的。
“Harris,颁奖礼的时候,我没男伴了呢。”她语气有点沮丧,连自己都没发觉:“他和我说好的一起呢?”
Harris感觉熬了一夜的眼睛火辣辣的疼,他眯着眼仔细处理伤口:“没有他还有骆英泽。”说着像是故意似的,又加了一句:“Amber,你从来不缺这些。”
简美凉又是一脸愣怔的表情,双肩垮了下来,她收回看着窗外的目光,由着身体向后倒去。她仰躺在沙发上,一手遮着眉眼,心口有一处疼的厉害,疼的她有点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