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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梅半蹲在地上,为朵儿细细擦拭着脚:“香菊感染风寒,也不知怎的,一直不见好。”
“可有请太医了?”
朱梅叹道:“宫女不似妃子和公主,皇子们,病了哪有姿格请太医?不过也是托出宫办差的公公们抓几剂药胡乱吃了。”
朵儿点点头,随口道:“明儿张太医来帮我换药时,让他去瞧瞧吧。”朱梅面上一阵欢喜,感念道:“奴婢替香菊谢过公主了!”
此后,一连数日,朵儿都闭门不出。其实脚伤也无大碍了,只是皇帝寿辰将至,她知道李泰还在宫里协办辰诞宴请事宜。她还知道,长孙皇后特意召了上官婉容在他身边说是从旁协助,实则是想把上官婉容塞进他心里去。
她到底是高估了自已,她无法面对他与上官婉容的有影皆双。
一架古琴,或一册《诗经》,便足以让她打发一个闲日。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悚悚。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一曲〈草虫〉终,随着几声清脆的击掌声,长乐公主柳黄轻纱衣裙的身形已轻盈在前,美目顾盼,俏生生道:“文成姐姐的琴弹得这样好!比起三皇兄的竹萧声竟也不逊分毫。”
说着,忽然又深深嗅了下,一双妙目四下环顾:“满殿生香,姐姐用的何香料?竟然这样好闻。而且,还似曾相认呢。”
朱梅奉上一杯茶,笑道:“文成公主可不爱燃香料,殿下说的是这个吧?”说着把朵儿亲手制成的杜若花瓣捧至长乐面前,鵰花漆盘上,片片洁白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