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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很麻烦,却很有意思。
也许是那天男人和安瑟尔的教育起了作用,卢修斯开始奋图强,而被放养的西弗勒斯也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生活。
卢修斯从霍格沃茨毕业后,回到了马尔福庄园,正式接手了他父亲以前的那些工作。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还会有些手忙脚乱,但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后,卢修斯居然把工作做的有声色,表现出了极高的天分。
或者用安瑟尔的话来说,马尔福家族天生就善于交际,骄傲和狡猾似乎融入了他们的血液,不论受到的是什么样的教育,有些本质始终不会改变。
而就在卢修斯毕业的次年,西弗勒斯正式进入霍格沃茨,也遇到了他命中注定的无法躲避的劫难——莉莉-伊万斯和波特四人组。
被欺负狠了的时候,卢修斯就会寄咆哮信去学校,这是他最近几年做过的最没有美感的事,但他并不在乎。
西弗勒斯的日子也由此好过了许多。
他在学校里总是过于低调的,而卢修斯的咆哮信却让贵族们了解了西弗勒斯背后所存在的实力,大部分的贵族都因为马尔福家的地位而不敢再像从前那样欺负他侮辱他,更有些比较小的家族想要顺着他这条线攀上马尔福家族而对他有了主动的亲近与示好,这虽然让他很不适应,却让他在斯莱特林里的生活舒服了不是一点半点。
但这也只限于斯莱特林内部。
讨人厌的詹姆-波特总是乐此不疲的跟西弗勒斯过不去——虽然他们其实本不该有什么交集,要知道,上学期间西弗勒斯基本上已经把所有的闲暇时间都花在了研究魔药上,几乎快到了足不出户的地步。
他们相识的过程以及对彼此的敌视都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安瑟尔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是源于剧情的力量。
“你让西弗勒斯把自己收拾的干净一点,也许就会得到另外一个结果。”又听到卢修斯的抱怨,安瑟尔忍不住说道。
“其实西弗并不是不爱干净,我曾经亲眼见过,他刚刚洗完澡,进了魔药实验室,只不过几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头就又变成那副油腻腻的样子了。”那是被熬制中的魔药熏成的,卢修斯因此非常纠结,如果想让西弗勒斯一直保持那种干净清爽的样子,恐怕只能让他放弃制作魔药,而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那就让他每次熬完魔药就立刻去洗澡。”安瑟尔随意翻看着手里的杂志,这是上次阿尔德怕他无聊,让纳吉尼给他送过来的,一本娱乐杂志。本来安瑟尔还嫌弃上面的内容过于八卦,但是他今天随手翻了翻,貌似还……挺有趣的?
从德姆斯特朗毕业后,安瑟尔一直没有工作,完全靠男人养着,如果心情不错,也会帮男人打理打理事业,出出馊主意,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窝在男人怀里撒娇耍赖,索要疼爱,小日子过的非常自在。
这几年他主要的精力除了放在男人身上的以外,都放在了寻找已经逃走的tod的领“恶魔之子”亚伯拉罕-瓦尔特上,但也不知道那个狡猾至极的疯子到底躲到了什么地方,这么多年了愣是没让人找到。
“恶魔之子”善于躲藏与隐匿行踪,再加上安瑟尔的寻找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漫不经心,所以直到现在那人还在外面随意的蹦跶。
男人有时候问起来,他就会说,“我想让他多享受享受逃亡的乐趣。”
也不知道存的是什么心思。
“哦,他不会愿意的。如果我那么说了,他会把我直接从实验室里扔出去。”卢修斯有些沮丧,西弗勒斯现在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跟他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亲近。
“谁让你直接教训他了,就不会说的委婉点吗?”安瑟尔的目光盯住了一条趣闻,上面写着有一个全部由未成年少男少女们组成的探险队,根据一条闹鬼的传言,在某个远离人烟的空村里,找到了传说中的“鬼魂”——竟是一个全身□疑似精神失常的女人,夜夜出啼哭之声,将整个村里的人都吓跑了。“比如,你告诉他,女孩们都不喜欢自己的朋友脏兮兮的。”
安瑟尔一目十行的看完了这则趣闻,文章的末尾写着,这女人被救助之后,却从医院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魔法部派出了不少人,但怎么无论他们怎么找却再也没有找到她。到底这个女人是真的人,还是真的鬼魂?“尤其是姓伊万斯的。”
“教母,还是你有办法!”卢修斯满意的点点头,西弗勒斯对那个叫莉莉-伊万斯的绿眼睛姑娘有极大的好感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虽然这并不代表他也喜欢那个女孩,但至少这么说可以让西弗勒斯乖乖的听话。
哎,做个好哥哥可真难。
“听说他昨天和莉莉-伊万斯去约会了?”安瑟尔翻了一页,又继续看下一个新闻。
“应该算不上约会,”卢修斯的脸一下就黑了,连本就无比闪亮的铂金色头似乎都由于愤怒而变得更加闪耀刺眼。
注意到教子的情绪不对,安瑟尔抬起头,颇感兴趣的看着他,“生什么有趣的事了吗?”
“该死的詹姆-波特也跟着一起去了。”卢修斯冷哼一声,勉强顾着自己贵族的形象才没有口出脏话。“他一直缠着伊万斯,还差点将西弗撞到了臭水沟里!这头该死的蠢狮子!”
安瑟尔也很无奈,“在这件事上,他可不算蠢。你有空该劝劝西弗勒斯,在爱情的问题上,谁更主动,谁才会更有胜算。”
“西弗长大了,不再愿意听我的了。”卢修斯有些失落,“只有您跟教父的话他才会听一听。”
西弗勒斯对两人的态度总是恭敬中带着仰慕,在他心里,虽然两人没有抚养他,也没有像卢修斯一样总在他身边帮着自己,但他们给予自己的数不清的关怀,他都有好好的记在心里。
西弗勒斯-斯内普并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滴水之恩,他必将涌泉以报。
“那个莉莉-伊万斯我也见过,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安瑟尔淡淡的说道。“但是他们选择的道路不同,未来想走在一起,很难。”所以她最后还是嫁给了詹姆-波特。
虽然那个讨厌鬼一身的缺点和毛病,现在也不被莉莉-伊万斯所喜欢,但他却深谙女人的心理,在他那样猛烈的攻势下,拒绝的壁垒总有一天会被打破。
“西弗大概也知道,所以迟迟没有表白。”卢修斯有些心疼那个早熟的孩子,除了和他们在一起时,西弗勒斯总是用黑袍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站在最阴暗的角落里,油腻腻的头垂下来挡住他所有的表情,拒任何人于千里之外,似乎幸福快乐从未降临过在这个瘦骨嶙峋的少年身上一样。
“据我所知,邓布利多已经在莉莉-伊万斯身上花了不少心血,她毕业后很有可能会成为凤凰社的成员。”安瑟尔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我知道,”卢修斯抿紧唇,“如果可能的话,其实我希望他们不要在一起,狮子群里的泥巴种才配不上我的西弗。但西弗是真的很喜欢她,我从未在西弗脸上看到那么明亮的表情,就像是整个人都有了生气。”
“西弗的命运总是这么坎坷,现在还要面临失恋的痛苦。教母,真的无法改变了吗?”
“真的无法改变了吗?”直到几年后,卢修斯不甘的声音还一直回响在安瑟尔的脑海中。懒散的窝在花园中的躺椅里,他将打开的书随意盖在脸上,遮挡住下午的阳光,呼吸平缓,似乎是在假寐。
他已经有很长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自家男人了。
心脏突然有些疼,呼吸也随之乱了一下频率。他伸手捂住左胸口,将衣服攥成一团。
最近这几年里,男人和他越来越聚少离多,感情虽然依旧浓烈,他心中的不安与恐慌却与日俱增,怎么也无法平息。
纵使有大量的灵魂稳定剂,现在也再无法缓解男人的痛苦。
为了怕伤害到他,男人开始尽量避免与他接触,只有在状况好一些的时候才会来和他相聚片刻。
安瑟尔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做错了。
灵魂的痛楚折磨着爱人,解决的办法也背的滚瓜烂熟,但他就是无法狠下决心。
那不是路边随便的甲乙丙丁,那是他的爱人,他的精神支柱,他的一切,若是稍有闪失,他恐怕要恨死自己。
所以计划一拖再拖,男人理解他,所以顺了他的意,这几年,即使再痛苦,也从未催促过。
每一次一个人入睡的夜晚,安瑟尔总会觉得寒意彻骨,有几次甚至抱着被子,打着哆嗦,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被泪水浸泡过的眼角干涩而疼痛。
他已经变得不像他。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害怕失去身旁的那抹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