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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缙不自觉的勾起一个笑在眼底,在唇角,在心田里。
他不自觉的冲那冒牌“慕容瑶”瞅去了一眼,现在她的心情会是怎么样的,表情苍白而古怪,呵,果然是有其母,便有其女,瞧瞧,生的女儿多招人怜爱——
“你叫什么名字?”
萧缙蹲了下去,将孩子小身体托住,盯着看,看着问。
这句话,一年多前,他问过的。
当时,他也是这样将她搂在怀里,温温柔柔香香的,特别报舒服,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奇怪的类似父亲疼爱女儿一般的感觉来。
很奇怪。
他的记忆里好像就是有这么一种感觉,似乎很多很多年以前,他曾经也有过快要做父亲的喜悦——
所以,看到招人怜爱的孩子,心里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所以,在现代文明,在前世,他在工作之余,常常会为儿童的慈善事业奔走,以进自己一份绵薄之力——并且,喜欢和孩子待一处,在无声的爱护他们的时候,心头会有一种莫名的遗憾——
那种带着疼痛的遗憾,在记忆深处扎着,令他想往深处挖掘——
他曾试图去挖出那些有可能被他遗忘的记忆。
结果是不能。
*
“我叫囡囡!”
囡囡脆脆甜甜的回答,呼吸着这个伯伯身上好闻的味道。
这味道啊,真是有点熟悉,好像一年前闻过的。
一年前,她认得了一个阳光的不得了的伯伯,笑吟吟的,可帅气了,还救过她。
那位伯伯的名字就叫:阿刘。
现在,她看到这位王爷,就想起那位伯伯。
虽然一个清冷,一个温暖,但是,她就是觉得亲切。
*
“爷。她是慕容瑶的女儿。她真是慕容瑶的女儿!”
宁以春捂着咬的几乎要出血的手,走过来,恨不能拧她的耳朵,狠狠的掴上一个耳光——她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么咬她的。
她怒目相向:“臭丫头,敢咬我。”
找打。
她还真扬起了手,没办法,实在疼的厉害,顾不上形象了。
手,几乎要落到孩子头上时,被架住,一双冷冷的目光,扫了过来:
“跟一个孩子动气,慕容瑶,你丢不丢人?”
慕容瑶脸色一白,男人将她的手甩开,转开头,看到孩子时,冰冷的神情,那温温的笑,就如冉冉升起的旭日,淡淡的温润,亮了整张脸……
可恨啊,为何萧缙肯对着一个陌生的孽种,展开他难得一见的笑容,独独对她冷冰冰的,她想不透啊,这是为什么?
宁以春咬牙盯着:
“爷,我……”
她想辩说的。
**
萧缙不理她,看向囡囡时,却是微笑的。
嗯,一年前,她也是这样回答的,看来这名字,是她的小名,肯定是错不了的。
“嗯,很好,囡囡。现在,伯伯得问你一个问题,你得老实回答我好不好?”
囡囡重重点了点头:
“好!”
点的那么用力,表情有点萌人,萧缙忍不住摸了摸孩子的头发,好柔软的头发,细细柔柔,触动着他的心弦,他温温笑着,抱着她,一起挪了挪位置,指了指三四步远处的云沁——
此刻的她,神情已经自若,萧缙无法从她的脸孔上发现了任何端倪:她的情绪,已经很好的收拾了起来。
或者,在她认为她的女儿没有生命危险之前,她可以始终保持这样一种状态。哪怕面对他的探研的眼神,她也可保持那样一种镇定。
“看看,这位姐姐,是你的娘亲吗?”
他温声问怀里的孩子,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这个女子,观察着她每个神情变。
囡囡把美丽的大眼睛睁的大大的,吃惊的叫起来:
“这位绝色美人儿,怎么可能是我的娘亲呢?我娘亲虽然也是个美人,肯定比不上这位夫人的。她板起脸时凶巴巴的,哪有这位夫人温温柔柔。伯伯,她是您的夫人吗?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一声伯母……”
最后一句,软软的,嫩嫩的,完全带上了谄媚的色彩。
哈,这个小妮子啊,年纪是小,不过,这察颜观色的本事,真像她母亲,果然是母女。都生着一张能骗死人不偿命的小嘴。
嗯,身为人家女儿,居然没有认出面前的人是母亲大人,而且还说他的夫人比她娘亲~美,这位娘亲的嘴角,貌似刚刚有抽了一下;这说明,这个女人脸上套着一张精致的不能再精致人皮面具。
是啊,她原就是冒充的。
唔,就不知道,那人皮底下,是怎样一个模样?
女儿生的这么可爱,想来娘亲,必也是一个美人坯子。
*
宁以春没料到这娃子敢在这个时候反了天,不光咬了她,见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还装作不认得,天呐,这死丫头,心眼怎这么活?
“囡囡……”
她怒叫了一声,看到囡囡往怀王身后躲,她又一想,孩子就得哄,吓到了,哪还肯说实话,不由得又软下语气,抹开一层笑,柔下声音道:
“囡囡,当面撒谎可是一件羞羞脸的事哦!不诚实的孩子,会被恶鬼叼走的。乖,告诉这位伯伯,她是你的娘亲……你娘亲,还把你丢下不管是不是?”
*
囡囡很不给面子的摇头:
“不是,她不是我娘亲!我只是穷丫头,没有这样尊贵的娘亲。”
*
萧缙勾了勾了嘴角,司大和司六带着丫头,怎么也算不上穷丫头吧——
呵,这鬼精灵,也是个小骗子。
这对母女,就是大骗子生了小骗子……
名副其实的蛇鼠一窝。
*
宁以春倏地变了脸色,急的额头都出汗,再回头看看那神情已自若慕容瑶,转而看向神色深深的萧缙,忽然觉得自己百口莫辩了。
“爷,这孩子,这孩子,绝绝对对就是慕容瑶的私生女。”*
“是吗?”
萧缙反问,声音异样冰冷,与刚刚和囡囡说话时,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将孩子抱起,安置到身后的椅子上,又抓了几个放在水果盆里的鲜花过来给了囡囡,才转身:
“证据呢?在你给别人定罪的时候,想不想,你有没有充分的证据,来证明,你所指证的事情的真实性。”
*
“当然有,这孩子就证据。”
宁以春这么说时,闻到萧缙冷哼了一声,急的马上叫:
“这是真的,刚刚妾身问的真真的,这孩子自己也说了,她母亲小名叫芸儿,慕容瑶的小名,也叫芸儿;她母亲有个师父叫戒嗔,慕容瑶有个师父也叫戒嗔;妾身又问她的外祖母是不是生着病,一直在将养,她说是,慕容瑶的母亲不就是一个病罐子吗……难道这些还不够吗?爷,这女人败坏妇德,以一个残花败柳之身嫁进怀王府,那是对怀王府天大的羞耻……这样的女人,实在该凌迟……”
说到最后,完全是咬牙切齿的。
品姑姑听着皱眉:这些事,她是从何里听来的呀?
她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今天,这个小主子,又会栽个大跟斗。
*
云沁抽了抽嘴角。
小囡囡回答的这一些个事,还真没的撒谎——
平常时候,她身边的人,一直就叫她“云”,这一点也不假。
她曾在东越国认了一个师父叫戒尘,说她煞气重,得好好用佛经来冲一冲,只不过此戒尘和彼戒嗔,音调上稍有不同而已,囡囡听的不清楚,容易混淆了去。
最后一个,她的母亲,身子的的确有点不好,她一直在四处打听药材,孩子听了去,会以为姥姥真病着,也是人之常情啊……
原来,误会就是这么产生的。
可是,这些误会,怎么就这么巧呢?
如果,这是人为的巧合,那可就太可怕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