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先放弃爱情,我的痛会不会变得不药而愈【万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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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家的司机奉命将思暖送到了简愿的别墅,思暖下车的时候看到一辆军车停在树影下,蒙着细碎的阳光看起来是掩不住的低调。麺魗芈伤

思暖大致猜到是谁来了。果然思暖一推门,就看到旋回的楼梯上,简愿的母亲,云城军委的三姨太魏明芳正提着自己的裙摆,娉娉婷婷的走下楼来。

“阿姨。”思暖乖巧的唤了一声,迎过去扶住了她的胳膊。

“我当是谁呢,小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魏明芳伸手亲昵的拉住了思暖的手。她几近半百可是包养的却极为的好,这嫩滑的皮肤丝毫不比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差。

半老徐娘风韵犹存,难怪这么多年来一直得着军委的专宠,这出入还有专车接送轹。

“我回来有一阵了,一直没有时间去看您,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魏明芳宽容的笑,转而矛头一转“别说你不来看我,就连小愿这个孩子我都很久没有见到了。若不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估计还想不起有我这个妈呢。”

这语气话题陡然沉重了几分,思暖抿了抿唇不敢接话,因为她实在无法揣测魏明芳所谓的大事儿是不是她心里想的那件事篁。

“小暖,依着你和小愿的关系,我想她一定不会瞒着你,她怀孕了你知道吗?”魏明芳扭过头来看着思暖,原本慈爱的目光已经有了几分凛冽。

思暖斟酌着微微点了下头。

“简直就是荒唐。”魏明芳的嗓音高了几分,胳膊也不自觉的抖了抖。

思暖屏息,不敢想象对于这样一个声誉高于一切的家庭,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她真是越长大越不让人省心,若是被她父亲知道,岂不是会要了她的命。”魏明芳说着说着渐渐起了哭腔,“家里这么多狐狸精等着看我们母女的笑话,她倒是真的愿意演给她们看!”

“阿姨,简愿也有她的苦……”思暖千言万语哽在喉头,可是她不知道要如何去组织自己的语言才好。毕竟在这件事情上,她更没有立场去帮衬任何的人。

魏明芳许久没有出声,只是叹着气往沙发边走,她拉着思暖坐下,秀眉间有掩不住的戾气。

“她的苦都是自找的。这大千世界男人何其多,何必抱着一棵树一直死守呢。”

思暖细细的思索了一下她的这句话,话里之意好像是她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阿姨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小愿她就是喜欢一条道儿跑到黑的傻孩子,我就不知道那个阮家的花花大少爷究竟有什么好的。”

阮宁峥?

思暖的脑海里不期然的跳过了这三个字,她忍不住掩了掩自己的嘴。沉淀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又觉得这一切虽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简愿只有出现在那个眼带桃花的男子身边的时候,眉目间才会染上女儿家该有的柔情,才会短暂的忘记自己是那个习惯了把酒言欢的简总。

阮宁峥是没什么好,可是他却偏偏是简愿心中的最好,这无可解释。

人,不能自拔的,除了牙齿就只有爱情。

思暖忍不住轻叹一口气,这是她第一次觉得那个总是笑容如花好像永远没有烦恼的简愿会值得她这一口气。

心尖上冒出一丝疼,再强悍的女子到头来也终究只是一个女子。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魏明芳话语见不甚无奈,“当初小愿在剑桥摆下心形蜡烛像阮宁峥表白被拒的事情,就一度在这个圈子里被口口相传,所有人都在笑话她,可是她这个孩子却依旧没心没肺的满不在乎,惹得她父亲好几个月不愿意见她。”

思暖抹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细汗,这件事她有所耳闻,这就是当时轰动一时的“蜡烛门”。Andrew每次没简愿损的无话可说的时候总爱搬出这件事让她住嘴,只是从来没有人说起过,原来“蜡烛门”的男主角,竟然是阮宁峥。

“虽然说,女追男只是隔层纱,但说穿了男人都是有征服欲的动物,他们喜欢追逐的快感多过被追。”魏明芳说着,看了一眼低眉敛眸乖顺的坐在她的身边的思暖,轻轻的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膝头上拍了拍“男人啊,就是喜欢矜持的女人。”

思暖不置可否,只是点头。

说穿了,男人不是喜欢矜持的女人,男人只是自己犯贱。得不到的永远在***动,唾手可得的却永远不会被珍惜。

“小暖,既然你来了,就帮阿姨好好劝一劝她。现在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这事儿得趁着她父亲知道强制带她去堕胎之前解决。撕破了脸皮最后伤心的还得是她自己。这孩子没受过什么苦,但是她也是个懂得乐善好施的好姑娘,不该被这么耽误,你说是不是?”

“是。”思暖坚定的出声,她没有见过比简愿再好的姑娘。明明是温室里长大的小姐却没有一丝高傲的架子,她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只为在酒桌上拼出一片天下,为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谋福利。

这样美好的姑娘值得被所有男人追逐,而不是辛苦的去追逐一个不爱她的人。

爱情是一个深邃的泥淖,一不小心掉下去之后的确很难再靠自己的力量爬出来,她愿意向简愿伸出手,只是她不知道简愿是不是愿意拉着她的手出来。

魏明芳交代完了之后站起来就要走,门外的司机已经等候多时,如果再不回去怕是会让家里的其他姨太太起疑,她纵使百般想要留下来多陪女儿讲一会儿体己的话也得顾全大局。

这豪门之内,步步惊心,疲乏的不止是人心,还有感情。

思暖目送那辆车子远远的驶去之后,又在门廊站了一会儿,她陷落在自己的思绪里,久久不愿意回神。

直到二楼传来了惊天的响动,她才飞快的转身往楼上跑去。

地上是被简愿推翻了灯座,碎了一地的玻璃大概就是刚刚声音的来源。思暖左顾右盼之下才在那个洗手池旁看到了那个呕到撕心裂肺的简愿。

“你没事吧?”思暖小跑过去,伸手顺了顺她的后背。

简愿摇了摇头,抬手往后掳了一把自己的刘海,又低头掬了几捧清水不停的往自己的脸上泼。

她细白的皮肤上沾了清水,不停的往下滚落,打湿了领口,狼狈又多了几分。

思暖何时见过这样不修边幅的简愿,那个在她的脑海里一直都是光鲜亮丽的简愿啊,为爱终于也变得比凡人更凡人。

思暖伸手拿起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的脸庞和颈子,简愿一动不动的就这样站着,乖乖的闭着眼睛,嘴角抿成她特有的倔强弧度。

思暖什么都不说,只是沉默,她最后收手的时候,简愿却忽然睁开了眼睛,那亮棕色的瞳孔里蓄满了眼泪,她还是一言不发,只是伸出手抱住了思暖。

思暖感觉到她纤巧的下巴阖住了她的肩膀,正不自觉的抽动着。

耳边是她隐忍的哭声,一下一下,断断续续,是拼命隐忍却隐忍不下的崩溃。

思暖的手不停的在她的背上轻缓的游走,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安抚着她的情绪也传达自己的力量。

简愿终于哭累了,她抽着鼻子又转身低头给自己洗了一把脸。

思暖自身后看着简愿,她第一次觉得脱去了盔甲的简愿原来是这样的瘦小,瘦小的好像值得全世界的保护。

简愿抬头的时候却全然没有了刚才苦情模样,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看了一眼思暖“你怎么来了?”

思暖语塞,敢情她是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来了么。看着她闪烁的目光,思暖知道她多半是故意的,她也没打算就此放过简愿。

“孩子是谁的?”思暖问。

简愿没说话,只是侧身从思暖的面前出去。

思暖紧跟着她。“问你话呢?”

“不知道。”简愿答得干脆利落。

“是阮宁峥的?”思暖决定不再和她绕圈子。

走在前面的简愿忽然停了下来,倏地一声转过头来看着思暖,她的目光深深,但随即又变得简单的很。

她笑了一下“我妈真是的,净出卖亲闺女。”

思暖也跟着笑了一下“还真是阮宁峥。”

简愿点了点头,自嘲道“除了他还真没有老娘愿意献身的人。”

“你还出息了是不是?”思暖瞪着她。

“才不是,我没出息。特没出息。如果我有出息,早该在几年前他拒绝我的时候就拍拍屁股走人。可是我这么多年死皮赖脸的跟在他的身边,依旧没有让他爱上我。爬上人家的床还得是趁着人家神志不清的时候,你说说出去是不是又是一大笑话。”

简愿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哀伤,她的情绪忽然就像是雾里看花一样让思暖捉摸不透。

思暖伸手搂了搂她的肩膀。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向来极为有主见的简愿忽然给出了模棱两可的答案。

她抬头望着思暖。

“我想生,真的很想生。”

思暖恍惚间忽然想起了梦窗,她曾对思暖说过,因为知道自己可能这辈子都得不到那个男人,所以会更害怕,害怕自己曾经和他经历的一切都会在记忆里消失。

留下他的孩子,对自己而言,是曾经刻骨爱过之后留下的最美礼物,哪怕是自己送给自己,也会欣喜不已。

思暖想,简愿是比梦窗更加卑微的女子,至少町煜曾在某一段时间里真真正正的爱过梦窗,可是简愿,从头到尾都只是她一人在追逐奔跑,而她抓住的,也不过只是阮宁峥的一个幻影。

孩子只不过是最美丽的意外,而她,其实完全不需要拿这个意外去耽误自己的一辈子。

“可是思暖,阮宁峥他真的不爱我,他爱的那个人是江暖。”简愿就地蹲坐在走廊的栏杆上,看起来痛苦又颓然。

“你一早就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死死的抓着不肯撒手呢?”思暖走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下。

波斯地毯柔软的蹭着她的脚踝,她心底泛起一阵舒心的涟漪。

“因为江暖不爱他。”简愿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雪白的墙壁,像是在刻意强调着什么似的,“思暖你知道吗?其实阮宁峥和我一样,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可怜虫。”

“所以你想拯救他?”思暖没由来的笑起来。

简愿哼的一声,像是一个娇羞的小姑娘一样低下了头,“我才不想救他,我只是希望,他能早点回头看到我,这叫彼此救赎。”

“那怎么不趁着这个机会让他彻底惊醒。”

“你以为我不想吗?”简愿忽然沮丧的撇了撇嘴,“那日从你病房里出来之后,我真想告诉他,想看看他到底会是什么反应,如果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那么我一定果断的不要这个孩子。”

“你说了么?”

简愿摇了摇头,颇为自嘲的一笑“可是他大爷的压根就不给我这个机会,我们才刚刚坐进车里,就看到江暖哭着从阮宁成那辆兰博基尼上跳下来,而他,一声不吭的就追出去了,把我一个人丢在了车上。”

思暖看着简愿笑着将这一段话说出来,心头莫名一颤,她无法体会当时的简愿该是有多么的失落,只能在事过之后给予这样的心疼。

“你说我TM的还要给他生孩子吗?”

思暖不语,也不摇头,只是看着她。

简愿良久没有说话,再次抬头的时候脸上对自己毫不掩饰的鄙夷“可是我就是下不了决心,即使他这样对我,我还是下不了决心不要这个孩子,暖暖,这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

思暖想,这的确是简愿唯一的机会,可是这却是一个极为冒险的机会,幸福的几率不大,可是毁灭的机会也不小。

洛少东这几日天天往洛宅跑,一日三餐,餐餐出现。洛老爷子对于孙子这样的表现很是满意,临时还命人长了厨师的工资。

只有梦窗会说,洛少东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洛少东看着梦窗笃定的目光,面上毫无反应,不点头也不摇头。

只是他一逮着空档,就把梦窗拉到无人的角落,也不铺垫一下就开门见山的问她“卓思暖这几天究竟去哪里了?”

梦窗猜着他的心思很是得意,自然也不愿意轻易的告诉他,打哈哈半天惹恼了洛少东之后,她才知道要讨饶。

“听说是去简愿那里了。”

洛少东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变得讳莫如深,他当然不会相信卓思暖连日住在简愿那里,是如梦窗所说的,只是单纯的陪伴心情不好的简愿。

他想,心情同样不好的,怕是还有卓思暖她自己。

她分明是在躲他。

洛少东脑海里一闪过这样的念头,憋了几天的情绪就彻底上来了。

梦窗还在喋喋不休着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摔门而去,车子在高速上一路疾驰,他却忽然不知道要去哪里。

兜兜转转半天,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在简愿所住的别墅区这一片。

他这才明了,原来刚刚横冲直撞半天,并不是没有目的性的。带着思暖只来过一次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这样记住了,而且还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他知道自己实在不能再次唐突。冒冒失失的寻上、门去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办法。

思暖这几天之所以会躲他,也许就是因为他毫无过渡,表现的太过心急了。

可是,与他而言,这段等待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因为从她离开的那一天起,他就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尽管他从来不确定自己是否会等到她再次回到他身边的那一天。

洛少东打开了车窗,打火机嘭的一下,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

远处一辆车子打着大灯正一点一点的逼近,洛少东眼前一片明亮却看不清来人,可是对方却好像是看到他了,车子慢悠悠的开到洛少东车子的边上,朝他按了一下喇叭,车窗随即跟着降下来。

“少东,你怎么在这里?”阮宁峥的脑袋自车窗里探出来。

洛少东伸手弹了一下自己指尖的烟头,心中一片了然,“这话我也得问问你。”

“我先问的。”阮宁峥不依了。

“我先到的。”洛少东笑。

“得,你大爷的,我不管你,你也别来管我,成不成?”阮宁峥忍不住妥协。

洛少东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膀。

“还有烟么?”阮宁峥伸手过来。

两个人男人就这样一左一右的坐在自己的车里抽烟,抽完了整整一盒都还感觉不过瘾。

“不如换个地方继续。”阮宁峥挠了挠头心,满脸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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