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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进她的眼眸，强硬的温柔，有种说不出的缠绵悱恻，只是他未看清楚，便听见她又不停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得吐着鲜血。
身旁没有痰盂，全部的血液染红了鹅黄色的地毯，整个屋子中充斥着浓重的甜腥味儿，这样的场景让他联想到他们第一次，第一次亲密，她也是这般，仿佛她的血液要将整个天地染红。
当时的他那般无措惊慌，现在的他更多的是心痛和清醒。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比先前更强大了一些，能鼓足勇气去看脆弱将死的她，能伸出手指去温暖她脸颊上的温度，能捧着她的面容用他的衣袖为她一点一点擦干血迹。
“你……还有多少时日？”他隐约觉得，心痛无比下的他的心，是冷静的，他知道，她还有时日。
她的面色越来越惨白如纸，呼吸也越来越粗重，头倚在他的胸前重重喘着粗气，可是，饶是如此，她依旧望着他笑，她的笑容是那般倔强，像是寒风中盛开的雪莲花一般，圣洁而骄傲。
“你可知这里的疼痛和冰寒刺骨？你知道么？愧疚和爱，你无法跨越的沟壑，你是不是觉得我高高在上，我圣洁无暇，你我之间的距离无法逾越，你只能远远得看着我？而这样的靠近便是亵渎？”她目光定定得望着他，那般坚定又哀凉。
他无声得点头，她说得不错，他们的距离是天神和凡人那么遥远，他爱她的心不能亵渎她圣洁的心。因此，他只能默默地爱着，只能隐忍得，悄悄得爱着，不奢望她的垂怜。
她嗤笑一声，眼睛了倏然变得十分凶狠，仿佛是要发疯的小兽，逼视着他的眼眸，道：“圣洁啊？心，还是身？我此时哪里都不圣洁了，这里装着你，便是大祭司最大的禁忌，因此，我同你一般，也是一个凡夫俗子，我不配为大祭司，所以，老天要收回我的命，你难道还看不明白么？”她苦笑起来，眸光闪动着。
她倏然感觉很冷，很累，她想要拼命拉近他和她的距离，想要将那裂开的缝隙拼命合上，命已至此， 躲闪何用呢？
他聪慧过人，此时却是一个十足的大傻瓜，竟是连这一点都看不透么？
“你……”他目光极为复杂得望着她，是愕然是惊异，是感动，是说不尽的滋味，说不清的痛楚，又是说不尽的甜蜜。
“我宁愿我不是大祭司，我宁愿我们生在平凡的家庭中，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刻骨的伤害，只有细水长流的爱，多好？”微笑在她的唇畔绽放，她的眼瞳也倏然光华无限，熠熠生辉。
她微凉的指尖抚摸上他墨黑的发丝，这张脸上是她熟悉的眉眼，这双眼睛总是含着最温情的柔波。这绯红的唇曾无数次在她耳边呢喃着甜言蜜语。
“桐儿……”他望着她憧憬向往的眼眸，心痛如刀绞。
他何曾不明白她的心意呢？她想要他跨越那样的沟壑，想要拉近他们相隔千山万水的距离，想要变成凡夫俗子也要同他相爱。
他如何不感动呢？
“桐儿……”他唤着他熟悉的名字，热泪滚落。
你竟是比我还要勇敢。
滚烫的泪珠滑进她的掌心，那般滚烫，她伸手勾起他的脖子，抬首吻上他的面颊，吻住晶莹的泪珠，那么苦，那么咸，那么涩，仿佛还有微微的甜味儿。
她张开眸子望着他墨黑幽深的眸子，他的气息就在她的鼻尖，那般好闻，终是蛊惑她的心，让她的心为之痴迷，为之动心，为之失控。
“陪着我度过最后的日子好不好？只我们两人，暂时忘去一切，我还是你的桐儿，你还是我的宇，好不好？”她满含期待得望着他，这般残忍的要求，她这是要他看着她去死，她这是在折磨他已经脆弱绞痛的心。
“好。”他重重得点头。
她望见他怜惜的眼眸，他俊美的面容，他担忧她蹙起的眉眼间的褶皱，一股甜甜的味道，兀自滑过心尖儿，令她有些失神。
待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唇已经被一阵灼热馨香覆盖，他的吻轻柔而小心翼翼，唇齿交接，他的舌尖那般温存，那般宛如羽毛般，一点儿一点儿侵占她的气息。
他那般温柔，慢慢得一点儿一点儿吻着她的发梢，她的眉眼，她的鼻尖，他那般小心翼翼，仿佛是怕惊扰了她。
她缓缓抬起眼睫，瞧见他温柔的眼眸，认真的，充满怜爱的表情，嘴角半含笑意，其余的是甜蜜。
他的动作那么慢，怀抱着她，没有一丝的*，只是那般怜惜，又那般柔情蜜意，仿佛是太阳一般，就要将她融化成一汪春水。
他慢慢压低了身子，一点一点儿压下来，她看见他干净的眉眼，干净的眼神，脸颊上一痒，竟是他的墨发滑过她的脸颊，慢慢滑落，本是沁凉的，可是她的脸颊却是倏地一热，宛如火烧。
“宇……”她勾着他的脖颈，迷离得望着他的眉眼，迷失在他柔波一般的眸子中。
“嗯？”他轻轻地应着，唇却流连在她的脖颈，轻柔地慢慢得吮吸着，亲吻着她每一寸皮肤。
她感觉他滚烫的手指滑进她的衣襟，在她的玉体上游弋，那般滚烫的温度，慢慢扯开她的外衣，伸入里面，她的肌肤被他的灼热烫的缩回。
她有些颤抖得微微躲避，他，他竟然是……
他慢慢贴近她的身体，却又生怕压得她难受，不敢太用力，那般半支撑着身子，饶是如此，她也能感觉到他炽热滚烫的胸膛。她不由得一阵战栗，再抬眸的时候，他看见她的面颊已然酡红，眼睛里更是蒙上了浓重的雾气，她的眼眸总是那么美，让他忍不住痴迷。
唇又落在她的眼睛上，滚烫的温度令她的脸颊越发发热起来。她的睫毛慢慢刷过他的唇，令他一阵痒，一阵悸动。
他忍不住吻得更用力一些，在她的身上慢慢点火，含着她的耳垂，一路向下，慢慢下滑，灼热也随之下滑，她被他这般的撩拨本是冰冷的身子也兀自烧起一把火来，尤其是她滚烫的脸颊，一直红到耳根，那般热的温度，她的脸颊羞红。
衣衫尽褪，她明显感觉他那处坚挺，不由得脸颊更红，睁开眼睛望着，口中的声音沙哑变调，“你……”
他俊美的面颊也如同她一般红的一塌糊涂，尤其是他尴尬的神色，明明是*被勾起，他还是这般青涩，竟是害羞，她有些好笑得望着他乞求得眼神，听着他同样变调的沙哑声音，“我……”
纤长的睫毛眨动，吻上他的唇，轻声在他的唇边道：“我愿意……”他本是默默地等着她的回答，因而她的“意”还没有吐出去，他便欣喜若狂得吞没了她的唇。
她感觉到他的动作越发狂野失控起来，动作也有些凌乱，用力亲吻着她，手指不停得抚摸，挑逗，她在他的身下早就软得一塌糊涂，只玉臂勾着他的脖颈，心神迷失了方向，待他分开她的*，沉入她的体内，那般灼热的滚烫才令她微微回过神来，她轻“嗯”一声，身子迎合着他狂乱的动作，她竟恍然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