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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牛胆战心惊地把视线在自己的脚丫子和宋承韬的脸之间来回切换,等到宋承韬终于放手,他捧着自己的脚丫子忙急着愧疚。
早知道出门前就多洗几次脚了。
鉴秋拿来了盛干果的青花小瓷碟子,宋承韬从药箱里掏出一瓶药倒在了手中的金针上,确切地说,是金针上的黑色部分。
鉴秋还没有走远,随即,令她这辈子梦里都无法忘怀的可怕一幕出现了。
金针上的黑色竟然一点点地往碟子中“流”下去了……
鉴秋捣着嘴,怕自己叫出声来。
那东西,像是活的一样。
或者,根本就是活的!
“虫,虫……”
二牛也被吓了一大跳,指着碟子踉跄着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金针上一层黑色都流到了碟子中,那点点蠕动的黑色,仔细看下,确实都像是交头接耳的虫子!
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看得人头皮发麻。
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虫子……
小的比绣花针的针眼还难以辨认。
“是蛊。”
苏容意沉声道。
只有她与宋承韬两人面色如常。
宋承韬蹙眉,“世上竟有如此恶蛊。”
旁边的二牛早就已经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蛊,蛊……蛊?”
鉴秋满脸惊惶,有些不太懂这个。
苏容意道:“湘西边境的苗人女子多擅用蛊,在汉人中却无人涉猎,这种东西,非毒非病,除了施蛊之人,寻常医者,就是诊断出来都极难,更别说医治了。”
“小姐,这东西,很可怕?”鉴秋又忍不住好奇。
苏容意点点头,面色沉重。
鉴秋这才明白到,为什么苏容意会说二牛必死。
宋承韬兀自从药箱里又掏出一瓶药,倒在了碟子中,立刻碟子里那些细小蠕动的黑虫仿佛被火烧灼一般,发出“滋滋”的毛骨悚然的声音,立刻就化成了真正的一滩黑水。
鉴秋一阵恶心,要伸手去端碟子,却被宋承韬喝止:“不可。”
苏容意示意鉴秋照看一下二牛,她知道这东西宋承韬自有处置,他不需要外人插手。
宋承韬突然沉默下来,他似乎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苏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苏容意点点头。
两人到了次间。
宋承韬倏然转回头来,用一种极复杂的眼光盯着苏容意。
“怎么?”
“苏小姐,在此之前你给这牧童用了什么药?”
竟然连如此恶毒的虫蛊都能遏制。
世上不会有这种灵药的……
除非……
苏容意笑笑,“明人不说暗话,宋大夫何必绕圈子。我早说过,我是认得薛姣的,你似乎从来不曾相信过。”
宋承韬的眸光闪了闪,“你知道,她的……”
“对,我知道,我知道薛姣的血是世上无比的灵药,”她突然笑了一笑,“就是你想的那样。”
宋承韬冷道:“请苏小姐拿出来。”
“哦?”苏容意微笑,“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