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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着让人沉迷陶醉的时刻,骆青意香腮赤红,明知此时房中无人,还是羞不自禁悄悄捂住脸。
门外传来争执声时,骆青意初始呆呆听着,还没回过神来,后来,听清争执声里男人的声音是傅望平时,前一刻红霞遍布的脸变得煞白。
她受尽折磨苦苦隐蔽着不给人知道,难道在已经脱了奴籍,幸福在朝她招手时,却要毁于一旦吗,
“我要见骆青意,谁敢拦我,”傅望平狂妄自大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不该睡死过去的,若没有睡死过去,梅君就不会带自己来傅府。
不!幸而是在傅府,不然,傅望平找上门去,娘和弟弟知道自己曾做过的丑事,会要了他们的命的。
骆青意哆嗦着坐了起来,该来的,终是逃不过去的。
床头放了一套干净的浅粉衣裳,想必是沈梅君准备的,骆青意双手打颤,好半天,连抹胸带子都没有系好。
“二少爷,梅君有礼了。”沈梅君清柔舒缓的声音传进耳朵时,骆青意无力地跌倒床上。
危机过去了,沈梅君会帮她解决掉麻烦的。
沈梅君的确会帮骆青意解决掉这个麻烦,她昨晚把骆青意带回傅府,初初是因诸多不便不得不带她回来,后来,夜里辗转思索着骆青意与曾凡的姻缘时,猛然间想到,傅望平这个大麻烦必须解决掉。
骆青意不敢告诉她实情,那一天从傅望舒口中,她确认了虐待和污辱骆青意的是傅望平,她愤怒不已,后来虽谅解了傅望舒当时没有出手阻止的冷血无情,对傅望平的憎恨却更深了。
她原先以为,骆青意失`身是各取所需生活所迫,事实上,骆青意是被傅望平qianbao后,迫于无奈屈服。
太不要脸太没廉耻了,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傅望平竟是慧心兰质的傅*的同胞兄长。
对付非常之人,必得非常手段。
傅望平那人好高骛远眼高手低,吃不了苦受不得累,兼之好吃懒做好色骄`淫,这人离了傅府就是一捧狗屎,对这样的人不用客气,越狠越凶,他就越惧怕越乖顺,骆青意早先给他拿捏得死死的,那是因为性情太过柔弱。
沈梅君决定引蛇出洞,早上离开流觞轩前,让双莺守住西厢房门,虽没和秋梦说实情,却让她派了最妥当的春云和夏雨到傅望平院子去蹓跶,和那里的丫鬟闲聊,透露骆青意在流觞轩的消息,并让秋梦一有不速之客到流觞轩,马上派人通知她。
听得傅望平来流觞轩了,沈梅君马上赶了回来。
看到傅望平时,沈梅君尽管很想喊人狠狠开打,还是压住怒火先请安。
这一招是计划中的一部份,也有先礼后兵的打算,使事后即便把事情告到傅老太太跟前,她的所作所为也是行端立正师出有名。
这一日,为了使傅望平做出无耻失态的行径,沈梅君精心妆扮了。
沈梅君的容颜便是荆钗布裙也是极好的,这一用心,更如雨后承露荷花,行走间风`流袅娜,恍若似月华泄地,烟波浩渺使人神*失。
傅望平看得痴了,沈梅君屈膝裣衽行礼时,宽大的袖子滑落,交迭的两只手指如春笋,臂似鲜藕,雪`白一片。
傅望平眼珠子一转也不转,如钢钉,快要把沈梅君一双手盯出个窟窿,心中暗道:怪不得小四美人那么多,还舍不得她,这样的美人,别说睡她,就是摸一摸那双手,也强胜与别的女人云翻云覆了。
以沈梅君如今在傅府的地位,虽是非主非奴,这一个礼,傅望平也受不得的,自应马上虚扶一把,说声免礼,可他只顾着咽口水眼放狼光,什么礼节都忘了。
沈梅君垂睫没看到傅望平此时的眼神,也猜得到,冷冷一笑,朝前又迈进一步,再一次行礼:“沈梅君见过二少爷。”
“免礼免礼。”傅望平这回回神了,热情不已叫着,伸了手去扶沈梅君,不是虚扶,而是真个要触到手的扶。
沈梅君霎地变色,后退了一步不让傅望平触上自己的手,同时宽袖甩动。
那一截软软的衣袖落在傅望平手臂上时,傅望平呼吸加快。
好软好滑,还带着佳人清浅的体温。
傅望平舍不得抽回手了。
“请二少爷松手。”沈梅君提高嗓音尖锐地叫道,水眸蕴了雾气惶如小鹿,身体不停颤动,可怜又可爱。
脑子尚清醒着时,给傅望平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动傅望舒的人,此时色迷心窍,眼里再无他物,那只爪子不只不退,还更往前探去。
沈梅君袖子急速翻动,云涌浪翻,像是在不停挣扎抵抗般,此时身边即便不是流觞轩的自己人,在外人看来,也是傅望平在轻薄她。
众人惊得呼吸都停止了,秋梦微一怔后,厉声喝道:“都愣着做什么,给我上前把人按住,狠狠地打。”
大少爷的人都敢肖想,不想活了,流觞轩的人最是敬佩傅望舒的,秋梦话音落下,所有人扑上去,按住傅望平一顿好打。
傅望平给酒色掏空身子了,虽是壮年,却体虚力软,毫无反抗之力,哇哇叫道:“我是主子,你们敢以下犯上?”
“主子?你有个主子样吗?”流觞轩的人在傅府里行走哪个不敬重?沈梅君在她们眼皮底下受辱,哪受得了这气,也不知是谁抓过一块抹布堵进傅望平嘴里,不给他嚎叫了,只管拳落脚踢,怎么狠怎么来。
沈梅君不停揉眼睛,揉得眼眶红红的,看看傅望平给揍得出气多进气少了,悄悄向秋梦打眼色,秋梦会意,喝了声停,命人去请傅老太爷和傅老太太过来。
便是嫡子,在明知沈梅君将会是他嫂子的情况下还敢轻薄,家长也会气个不轻,何况是个不得宠且刚闯了大祸的庶子,也不需得沈梅君开口,秋梦简要两句,傅老太爷和傅老太太便气得目赤冒火。
“该由得你去死不该花那么多银子捞你出来的,望舒为了把你兄弟俩捞出来,花了多少心思,你竟然……”傅老太爷抢过傅老太太手里的拐杖,狠狠地打了下去。
傅望平无法喊冤,他确实有色心了,并且人前失礼了,只不过自己也不知,沈梅君做了套,使得他从面上看着罪名更重些。
气便气,到底是亲孙子,不至于真个打死,傅老太爷打了片刻,横扫了在场众人一眼,沉沉道:“今日之事不得外传,流觞轩之外听到半点声息,你们全部人都甭想有命在。”
“是,老太爷。”不用他咐咐,流觞轩的人懂得的,传出去,沈梅君声誉也有毁。
傅老太爷对傅望平的处理甚合沈梅君的心意,他喊来心腹,勒令傅望平和二少奶奶收拾了衣物即刻动身到祖籍去住,每月府里给份例活命,没有许可,不准离开祖籍一步。
静悄悄解决掉傅望平这个大麻烦,沈梅君长舒了一口气,傅府上下人等包括傅太太都莫名其妙,二姨娘和傅*去求情,被傅老太太一句话斥走。
“再说一句话,你们就到祖籍去和望平做伴。”
傅老太太现在是最坚定维护沈梅君地位的人,她实在是给杜碧萱整怕了,其中也与傅太太当了十几年媳妇,凡事顺着她从没起过婆媳口舌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