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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浩宁拗不过明锦之,只能让他同行。从安城到南郡城只是路上所花费的时间就需五日,即便是快马加鞭,最快也要三日。他们的时间不多,而且在那里人生地不熟,更是觉得时间不够用。于是,他们收拾好东西就上路了。
春兰、秋霜等人担心他们此行的安危,但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悄悄的跟在他们身后,目送他们出城。
此行轻装简从,史浩宁只带了明锦之派来的一个婆子,留了一个在家照顾史浩天。听说这两个婆子都是会些拳脚功夫的,所以带着也好。
明锦之在出发之前就命南郡城的属下开始收集信息。史浩宁知道后,心中感叹,带着这样一个情报头子,简直就像开了外挂一样。程瑜夏也知道此事,也不怎么担心,一路老神在在的。
一路上史浩宁与明锦之共乘一辆马车,这马车是明锦之弄来的,比寻常马车大了不少,内里的空间很大而且布置的十分舒适。
马车的暗格里有吃食,另还备了锦被垫子,史浩宁要是累了也可以躺下休息。旅途奔波劳累,明锦之一直陪在史浩宁身边照顾他,倒是让他少受了不少苦。
“子长,你说当今圣上为什么会让瑜夏跑这么远去查案?这明显不合常规嘛,难道他就这么缺人?”史浩宁觉得有些疑惑不解。
“这也没什么好疑惑的,他就是在物尽其用而已,估计是南郡城的事不简单。”幸好此时已经到了夏天,要是冬天让安之出远门不是要他的命吗?不过夏天炙热,也容易中暑。
“哎,那瑜夏不是接了个危险的差事?”
“危险和机遇并存,这也说明瑜夏是入了当今的眼了,就是瑜夏资历尚潜,在朝堂之中也没有根基,不知道是祸是福?”其实是祸是福也要看程瑜夏自己的手段了,当今这样器重他,肯定会招人嫉。
“但愿此行顺利。”史浩宁不愿意和朝廷扯上关系,他心不在此。看来回去之后,他得大病一场了。
程瑜夏看着他们二人同进同出,明锦之的无微不至,史浩宁的坦然接受,心里对两人的关系已经有了定论。明家少爷虽对少爷体贴入微,但他还是隐隐有些为少爷当心。毕竟最经不住考验的就是人心,更何况他们还是两个男人。
他想着找时间与自家少爷好好谈谈,要是少爷能离得了明少爷那是最好。要是少爷坚持,他也只能祝福他们了,毕竟这是少爷自己的选择。只是他娘那里免不了要伤心担忧了,哎~~
第五日,他们终于到了南郡城,这里的风景秀丽,山水如画,且气候湿润盛产米粮,物产丰富。比之安城更为繁华、富庶。
他们并未通知师爷和衙门小吏,悄悄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史浩宁被霸道的明家大少勒令休整一日。没人管的程瑜夏当日就带着小厮出门微服私访。
明锦之也没闲着,派人看住史浩宁之后,直接去了南郡城宁安楼据点。他此行目的一是巡视,二是听取情报。
史浩宁无奈,虽然明锦之对他的在意程度让他喜悦,但是像个女人一样被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又让他觉得别扭。他也是一个堂堂男子汉,怎么能总是被人护于羽翼之下?
于是明锦之出去之后,他向店小二询问了南郡城最热闹的茶楼,带着明锦之安排的护卫喝茶去了。
夜里三人聚到一起,汇总各自得来的情报。
“南郡城的知府大人官声不是很好,上任两年,收受贿赂不少,更是不乏冤假错案。恨他的人多得去了,不排除仇杀的可能。”这是程瑜夏今天打探来的消息。
“刘知府被杀之前与南郡城中富商陈文新来往慎密,但在此之前两人却毫无交集,而且陈家也没有什么官司。要说是想要攀附刘知府,那之前为什么又无所行动?”明锦之手上掌握的消息不止这些,但是还需进一步确认。
“哎,城中百姓还在对此事议论纷纷,只是大多数人都认为他死有余辜,还有人额手称庆。”史浩宁说着抿了一口茶。
“刘知府这官做得还真是天怒人怨。”今天程瑜夏已经打探了不少消息,明天他们就去府衙。他们人生地不熟,第一天未去府衙就是担心被人蒙蔽。
因为手中的线索有限,三人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比较好。不过陈家那边是肯定要派人盯着的。
第二日,三人去了衙门。李师爷带他们到后衙看了刘知府身前居住的府邸。此时四处已经被清理干净,丝毫看不出凶案现场的痕迹。程瑜夏不觉怒火中烧,厉声质问之后,李师爷才小心翼翼的说是知道新知府要来,所以他们才把屋子收拾干净的。
这借口过于牵强,先不说程瑜夏只是过来查案,并不是新任知府。且即使是有新任知府到来,师岂会不知道如此重案现场不得轻易破坏。
当他们想要前去义庄查看被害人尸体,却得知为了防止疫病横行已近被尽数烧毁下葬,只有仵作的《尸格》留档。
虽说天气炎热,尸体容易腐烂,尽快处理也无可厚非。但程瑜夏查证之后发现,命案发生后第二日,所有遗体就被焚毁。
这事到处透着诡异之处,第一天明察暗访之下,就已经可以确定这一定不会是仇杀。而且衙门里的人似乎有内鬼,而且还不少。
于是第三日开始,史浩宁研究《尸格》还有衙门里的一些案件资料。明锦之虽然陪着史浩宁,但是已经安排手下把衙门这些人的家底,还有最近的动向打探清楚。
这时宁安楼的强大之处就体现出来了,他们花了一天时间就把知府衙门的人事关系不论是明面的,还是暗地里的全都打探清楚。然后又派人把这些可疑之人监控起来。
因为他们都未见过被害人的尸体,史浩宁更是反复研究仵作的《尸格》,经过对发现现场之人的询问,还有与《尸格》的对比,他发现这其中有问题。
于是程瑜夏把仵作与发现面案额衙役叫来,反反复复不断的询问当时的情景。说着说着,这两人就在一些细微的情节上说错了。
原本他们还认为,这两人之中只是有一人在说谎,谁知道最后却是两人都说了谎。程瑜夏把这两人交给了自己带来的衙役,亲自带去刑审讯。
在仵作的《尸格》中,刘知府一家人都是被贼人所杀,当时血流遍地,场景很是渗人。衙役的供词也是如此,原本这也没什么。只是总有些人聪明反被聪明误,衙役在陈诉案发现场时,细节上描述的太过详细,就像是提前背好台词一样。
虽然他演戏也演得很到位,但是被反复询问之后就露出了破绽。而且他所说的案发现场,与仵作的《尸格》有着极细微的差距。询问之后,仵作明显也有些问题。
不过这两人不知是受到什么威胁,还是因为嘴太硬,大刑之后依然没有招出任何有用的消息。程瑜夏派人搜查了两人的家中,发现两人家中具都是人去楼空。
此时程瑜夏已经停止对他们用刑,开始追查他们家人的下落。最终他们找到的确是这两人家人的尸体。于此同事,牢中两人却因为伤势过重而亡。
程瑜夏大怒,用刑的衙役请罪,他们用刑都很小心并不会至死。追查之下才知道,有人在刑具上动了手脚,二人皆是中毒而亡。
皇上给他们的时间越来越近,案情却还是扑朔迷离。程瑜夏把当初处理现场的所有衙役拘来问话,然后又把人放了,让明锦之派人盯住这些人。
明锦之对此处宁安楼的能力很是怀疑,于是从附近悄悄调集了人手过来,暗中调查。
转眼皇上给的十五天期限只剩下三天,但是案情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
“大人高明,看来那黄口小儿是要无功而返了。”
“哼~~皇上给的期限马上就到了,我看他怎么交代。”这人语气中是说不出的得意。
“我看最后皇上还是会让大人亲自出马。”
“那是肯定的,到时候我把这桩案子了结那在皇上面前可就大大露脸了。”
“小人提前恭喜大人,只是到时候是治谁的罪。”
“当然是谁下的手,由谁来担着。”说话之人语气中透着一股阴狠。
到了皇上给的期限倒数第二日,敦王到了南郡城,他是奉命前来。要是程瑜夏到期未破案,他就接手这案子。
敦王到了之后询问了案情,也不知程瑜夏与他说了什么,只见他神色凝重,一脸阴郁的出来。而程瑜夏出来之时,却是神色轻松不少。
到了最后一日,程瑜夏开堂审案,敦王照例在一旁监审。师爷与捕头都被押了上来,同时还有陈文新。原来刘知府一家并不是被贼人闯入杀害,而是被人下毒害死,然后被人重新布置了一番。
而下手之人就是师爷和捕头两人,但是他们也只是动手之人,在他们身后还有指使人,这指使人为此地周巡抚。
刘知府与周巡抚两人原本是狼狈为奸,但是刘知府贪得无厌,草菅人命,弄得百姓怨气冲天,不断有人上告。
眼看周巡抚就要瞒不住,刘知府手中握有周巡抚的把柄,并一次要挟周巡抚帮忙。刘知府自以为手中握有了保命符,谁知这才是真正的催命符。刘知府的行为触怒了周巡抚,于是他买通知府师爷和捕头下手除去刘知府。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刘知府与师爷有血海深仇,师爷的未婚妻一家在刘知府任知县时,成为了一桩冤案的牺牲品。师爷也正好要找机会把刘知府除去,于是下手狠辣的把刘知府一家三十余口全都灭了。
师爷的行为打乱了周巡抚的计划,他原本只想要刘知府一人的命,然后由他来审理案件。谁知事情闹大了,皇上亲自派人审理此案。
于是他想办法湮灭证据,争取来人查不到他头上。到时候由他接手,所有事就好处理了。
没有人不害怕死亡,师爷开始也想掩盖事实,逃过一劫,而且他自喻是为民除害。不过被揭穿后,见无法逃脱罪责就全都招了。而陈文新完全是被周巡抚忽悠进来,将来作为幕后的替罪羔羊的。
南郡城的案子了结,程瑜夏也算出名了,不过官路却不好走。他一出仕就是从四品,比别人起点高了不少,虽然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也是当朝第一人了。而且上任不到一年,他就搬倒了两位巡抚,受此牵连的大小官员更是数十人。
为了保护史浩宁和明锦之,程瑜夏对明锦之的功劳提都未提,史浩宁的也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案件结束后,善后事宜交给了敦王处理,程瑜夏先回了安城。
明锦之调来了自己的得力属下,留在了南郡城清理门户。此次案件中宁安楼的信息受阻,处处失了先机,完全是因为此处宁安楼的负责人与官府之人有了牵扯。
查清事情真相,明锦之是不会收下留情的。不过他身边跟着史浩宁,为了史浩宁的安全,还有就是不想他接触到自己血腥的一面,他把此事交给了属下处理。
而明锦之带着史浩宁一路游山玩水慢悠悠的回了安城。回到安城之后,史浩宁因劳累大病了一场,几乎去了半条命。当然他这病是装给别人看的,免得以后三天两头被派出去破什么案。
他这小身板可经不起那样的折腾,而且他还是比较喜欢自由自在,毫无拘束的生活。不过这一趟南郡城之行他与明锦之朝夕相处,感情倒是有了突飞猛进的变化。
史浩宁病了,明锦之当然要在他身边照顾,于是他成天粘着史浩宁。史浩天见此,感觉到了深深的危机感。但是对于自家师父的强势他又束手无策,难道他真的要看着自家哥哥被狼给叼走?史浩天深深的纠结了。
史浩宁养病期间,史家那边却是更乱了。
史浩轩的花柳病已经有了症状,而且被史老爷和史夫人知道。当然史浩宁安排的人是不会让周姨娘与史老夫人错过这么重要的消息。
这次史老爷是彻底对史浩轩失望透顶,史家怎么能让这么一个人继承。于是他把目光放到了史浩然身上,希望他能有出息。他也不求什么了,只要能守住这份家业就好。至于早就分家出去的史浩轩和史浩天完全被史老爷忘到脑后。
史夫人与史浩轩为此大受打击。史浩轩觉得不敢置信,为什么他会染上这样肮脏的病。他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事事不顺,还被人算计毁了名声。
这时他豁然开朗,他想到那吴仁拖着他去花街柳巷的事。他愤恨的一圈锤在桌上,他这病定时那是染上的。他呲牙咧嘴,面目狰狞,恨不得把吴仁碎尸万段。到底是什么人要算计他,是谁要毁了他?他不甘心,被人算计如此,毁了一生,但又不知道是为什么,气急攻心,憋闷不已的史浩轩口吐鲜血,积郁成疾。
不过此时可不会有人来关心他,他已经不在是史家风光无限的继承人。他成了史家的耻辱,弃子。唯一在意他的史夫人,已经被接二连三受到打击的史老爷关到偏院礼佛去了。史老爷觉得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都是因为史段氏不会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