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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鉴尤已经好久没有回过瑞王府,自他登基后便没再回去过。王府中雕栏玉砌的亭台楼阁依稀和他记忆中的一样,他穿着紫金暗绣龙纹的便服在府中慢慢走着。留守王府的老仆认出了他,匍匐在地上口中呼着万岁。他道了声免礼,绕着前殿的荷花池而去。
前面出现一处深坑,四周堆满了拆下来的残砖和落石,有些时候了土石中都长出了及膝的杂草,荒凉破败的景象和王府的富丽堂皇相比有些突兀,四散的木梁砖瓦说明此处曾有座楼宇,规模还不小。
他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样的,唤来打扫庭院的老头,问他:“这处是五年前修造的吗?”
花匠老四恭敬的道:“回皇上的话,是五年前修造的。”
“为何修造?”
“这…是皇上为公子而修造的。”
又是那位公子,他到底是谁竟然能让五年前的他做出一反常态的事,而自己却一点印象也没有,他真的很难相信自己会宠幸一个男子至此。
“那为何又将此处拆了?”
“皇上,是季丞相派人来拆的。”
是若华!轩辕鉴尤沉思了会,“公子叫什么名字?现在何处?”
“公子名唤落玉,是个实打实的好人,皇上,您怎么把公子给忘了…至于公子去哪了奴才就不知道了。”老四整日守着凄清的王府,好不容易又见主子回来,不料主子早把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忘了,还忘的一干二净。那日他送落玉去府门外等皇上来接,可是皇上没来派来了一队羽林军把落玉接走了,不知怎么落玉第二天又回来了,可王府中已被宫里的人包围了,拿刀架着他的脖子他哪敢开门啊。现在皇上一副不记得的样子,他很好奇不免多嘴要说几句。
“落玉?有他的画像吗?”听这名字还是没有一点印象。
“公子的东西都被丞相搬走了,奴才只偷偷的留下一幅画。奴才这就去拿。”
过了会儿老四捧着副画来,轩辕鉴尤打开一看,画中的人是他自己,能看出作画的人丹青妙笔,画艺极高。
旁边还提着款小诗,两行端正秀丽的小楷:吾心本似明台静,奈何一许红尘度,两心相犀相逢晚,他日共赏江山绣,心愿随君南枝绕,永生携手赴长虹。后边落的款是青舒和若卿,若卿是他的字那青舒便是那名叫落玉的男子的,下方还盖有他做瑞王时亲王才能用的印章。
从诗中他能感觉到他和那个落玉字青舒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可以说是情根深种。他是何等精明的人,他之前宠幸的男子如人间蒸发一样,他得头疾把他忘了可身边的人就像不认识落玉一样,从来也没在他面前提起过那个人,这其中还牵扯到季若华,只怕有些不为人知的隐情,他决定先不动神色的查探一番。
之后轩辕鉴尤又去了莫府,莫家父子是他的近臣,特别是官拜一品骠骑大将军的莫恒飞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可谓情同手足,是他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本来是位极人臣的大将军,只道天意弄人,五年前莫恒飞从南国班师回朝时中了奸人的埋伏,身中奇毒全身瘫痪,只能卧在床上昏迷着,凶手是谁到现在也查不到。
轩辕鉴尤派御医去瞧,又发皇榜遍请天下名医给他解毒,奈何这么多年过去了,丝毫没有起色。莫杰年事已高,唯一的儿子病倒了他也无心朝事,季若华一人渐渐把持了朝政,成了东晟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一人坐拥左右丞相之人。
昔日的爱将依旧昏迷不醒,轩辕鉴尤和莫杰在府中喝了几盏茶,期间一直在聊莫恒飞的奇毒,只在要回宫时问了句:爱卿可认识一个叫落玉的人?莫杰脸色一下就变了,而后回道不认识,轩辕鉴尤看他用袖子擦着额前的汗珠,并没说什么便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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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子不时偷偷打量着正在用膳的落玉,待落玉用的差不多了就问:“主子最近身体可还安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落玉道:“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小和子急忙摇摇头,说就是问问主子。他又将落玉从头倒脚好好看了看,确实没有受伤,可为何他会在屏风后面的柜子里发现几条染血的亵裤?还用布匹包好明显是不想让人发现。最近皇上都没来…按理说主子也不会受伤…上面吩咐了主子的事无论大小都要上报,他只好偷偷的将亵裤交给大总管了。岂料大总管一看,惊呼一声:这是女子的葵水吧!他以前伺候过宫中的几位娘娘,知道女人每月都会来那玩意儿,可是他现在伺候的这位是个男的啊…总管也没了主意只说要去请太医看看,再禀告皇上。
刚把午膳收拾好了,轩辕鉴尤就踏入了含象殿。紫宸殿的太监抬来一些赏赐的金玉珠玩,还有一架古琴。
落玉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皇上这是…?”
“朕赏你东西,你不喜欢吗?”
落玉纤细的手指拂过那架琴,琴音透亮是把难得的好琴,“谢皇上厚爱。草民曾经也有一把琴,无事的时候总会整日的抚琴。”
轩辕鉴尤看他眼中流露温情,心中一阵烦闷,“是你的情人送给你的吗?”
落玉轻笑:“是啊,他曾送了一把世间难得的琴给我。”
“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他送你的能有朕送你的精贵?”
落玉叹了声,他还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他送我的琴唤凤焦,精不精贵倒是其次,我喜欢就成。”
凤焦!?轩辕鉴尤眉头一跳,久久注视着面前丑陋的蓝衣男子。落玉被他看得不自在了,就道:“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凤焦一琴可换一国,你的情人是什么身份能送这样的东西给你?说出来朕或许还认识他。“
他不就是你么!落玉心道,可他又不想被这人羞辱,开口说:“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从未和我说过。”
轩辕鉴尤看着他瘦弱的身子,一时百般情绪涌上心头,面前的这个男人自己曾宠幸过他么?他这张脸又是怎么毁的?他早知晓自己的身份又为何不与自己相认?看来他要弄清楚的事情还很多。
“你身子弱,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