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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黎明并没有因为有些人心情而推迟,夏日的早上带着特有的清新降临在未央宫,阿娇一晚上没睡好,听着侍婢们进来的声音她一点也不想起身。春儿一早上立刻安排人等着宫门一开就去堂邑侯府上请大长公主来看看皇后。侍婢们看着太阳越升越高,虽然皇后没传唤她们进去伺候,为了不耽误皇后起来给太皇太后请安,她们还是提心吊胆的进来了。
“娘娘,时间不早了,该起身去长乐宫了。”沅芷湘兰在幔帐外面试探着叫阿娇起身,阿娇有些心灰的翻个身,听着里面的声响,沅芷湘兰对视一眼拉开了帐子:“娘娘身上不舒服么?要不要把太医叫来。”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逃避一向不是自己的风格,阿娇无奈的坐起来:“本宫身上有些乏了。”说着阿娇起身,沅芷湘兰一个手势侍婢们进来服侍着阿娇起身梳洗了。她坐在镜子前任由着春儿给她梳头:“今天我不去长乐宫了,叫人过去说一声,就说我有些累了,下午再去给太皇太后请安。”阿娇的话没落,就听见脚步声,接着是馆陶长公主的身影。
看着馆陶长公主进来,阿娇有些恍惚,她傻傻的看着大长公主,不知道如何反应了。春儿见着皇后愣神忙着低声的提醒着:“是娘娘吩咐奴婢把大长公主请来的。”说着春儿对着阿娇福身,带着一屋子的人出去了。母女两个面对面,馆陶大长公主上前端详下阿娇的脸色,一下子坐在她身边带着埋怨的神色:“你这个孩子把我吓坏了。你和皇帝生气也不该把彻儿半夜三更的撵出去。亏得是皇帝没和你计较,若是被那个女人钻了空子怎么办呢!“
阿娇有些糊涂的看着馆陶大长公主,这都是什么和什么,皇帝识破了她真正的身份,若是刘彻想要动手,她也不能束手待毙。谁知大长公主一进来先谴责起来自己了。见着女儿不说话,刘嫖当阿娇是理屈词穷,她恨铁不成钢的压低声音:“昨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是我的女儿,我是向着你的。可是娇娇这次你做的太不对了。就是一般的男人都会生气的,彻儿是皇帝,还能忍着你的坏脾气。昨天半夜你把皇帝赶回宣室殿,听着韩嫣说皇帝伤心了半夜。把献媚的几个宫婢给撵出去了,彻儿能如此对你也算是好脾气的很了。阿娇乖啊,你是要做母亲的人了,可不能和以前小孩子心性。等着皇帝来看你,你说说软话,认个错就是了。”
阿娇完全如坠迷雾中,大长公主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谁知刘嫖凑近了,低声的说:“其实你现在胎气稳固偶尔做一下那个事情也不错。你倒是好,逼得皇帝昨天晚上泡了半天的冷水,皇帝若是病了怎么办?”大长公主无奈的叹口气,她以前太娇惯阿娇了。其实刘嫖在哦大事情上也不糊涂。皇帝是她的女婿更是她的侄子,现在阿娇的皇后之位坐的很稳,她可不想皇帝出事。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怎么一向站在女儿这边的大长公主会帮着皇帝说话呢?莫非是皇帝对着大长公主挑明身份了?这个认识把阿娇给吓一跳,自己告密的事情一定是太皇太后告诉皇帝的,现在馆陶大长公主再知道了什么,她真的是孤立无援,只能等着皇帝的报复了。阿娇手脚冰凉,心里凉了半截,大长公主却没发现自己女儿的异状接着说:“早上一进宫就遇见了韩嫣,我特别先去见了皇帝,彻儿一脸的委屈,挡着我还帮着你说话呢。好了,你知道错了就好了,别生闷气了,皇上对你不错,男人都是那样,馋嘴猫似地,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皇帝身边只有你一个皇后算是怎么回事。”
大长公主以为阿娇为了皇帝选美的事情生气,她扶着阿娇起来,叫人开饭。
原来是这么回事,阿娇听着馆陶大长公主话松了一口气,看起来皇帝没向别人泄露这件事。不过重生身份互换的事情太匪夷所思,就是皇帝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弄不好还以为皇帝被鬼神附体了。没人知道就好,即便是互相换可身体和身份,阿娇也有信心我就是做皇后也比他强的多了。阿娇想着如何在太皇太后那里挽回的办法,既然手上还有牌可打,就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阿娇的心里稍微放下来一点,她开始有点胃口吃早饭了。
下朝之后韩嫣跟着刘彻身后,一个劲的偷眼观察着皇帝的神色,刘彻一转身对着韩嫣不满的哼一声:“你盯着我看什么呢!”说着一副要翻脸的预兆了。韩嫣赶紧缩□体,对着皇帝讨好着说:“陛下,馆陶大长公主还在椒房殿呢。陛下是要过去么?”
刘彻垂下眼皮,思忖一下伸手抹一把脸:“算了,朕不过去了,司马相如果真是个人才么?朕怎么觉得他做个做个应景的文章的人还凑合,叫他治理一方,朕有些不放心。”韩嫣听着皇帝提起来司马相如,他眼珠子转转,凑近皇帝低声的说:“听司马相如在长安城开了个小酒馆,他的妻子文君当垆,他自己招呼客人,百闻不如一见,陛下不如亲自看看就知道了。”
前几天皇帝看见了司马相如的文章,不可否认司马相如的文章的确不错的,只是在皇帝的印象里面这个人即使个做应景文章,歌功颂德,拍精致马屁的文人。这一世他是不用些长门赋了,只是皇帝拿不准他除了写华丽的文章还能做个好官吏么。“这个人不是当初在四川的时候的拐了卓王孙家的女儿,开酒馆逼着卓王孙认了他们的亲事么?他一个男人不能养家糊口的,依靠着丈人家,丢脸都丢到了长安城了。你撺掇着朕出去,是有什么小算盘么吧。你是看上了那一块田地了?”刘彻对着的司马相如的做派有点看不上眼,韩嫣那副鬼鬼祟祟的样子,也是没憋好屁的。
“陛下圣明,臣哪里敢再奢望陛下的赏赐,无功不受禄,以前的事情,都是臣不懂事。臣是看着陛下心情不好,趁着机会出去散散心也好啊。”韩嫣拱着手,对皇帝做讨饶状。“现在不是时候,等着过几天再出去看看。卫青的伤怎么样了的?”刘彻张着手叫小宫女们给他换下来上朝的衣裳,韩嫣捧着皇帝的便服站在刘彻身边伺候着。他示意小宫女们退出去,韩嫣展开皇帝的便装,亲自给皇帝穿上:“卫青已经好了,他又去了上林苑接着驯马去了,卫青要把最好的马都选出来,偶用最好的牝马配对,他说用不了几年马种就能改良很多。”
“这样的事情交给别人做就好了,朕还有更要紧的事情给他办呢,把卫青调入宫中做建章卫。以后叫李广和韩安国程不识这些人在宫中给侍卫们讲军事。”刘彻的话叫韩嫣给皇帝系腰上丝绦的手一僵,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撞在皇帝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