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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夫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求着皇帝宽恕,刘彻玩味着卫子夫刚才的话:“你拿着全家的性命保卫青这个不奇怪,毕竟你是他的姐姐。可是你竟然也敢保皇后?你怎么敢肯定皇后除了对你们卫家施恩就没有别的心思呢?或者是这些话都是她授意你说的?”卫子夫在刘彻身边服侍不短时间了,刘彻认为自己对着卫子夫也算是恩威并施,她对自己一向是细心体贴,忠心耿耿了。但是没想到这自己弟弟生死存亡的时候,还想着把阿娇拉扯出来。这个人怎么就两辈子对着阿娇死忠呢?或者卫子夫和卫青早就被阿娇拉过去了。
要是这样,他又成了笑话了。命里注定卫子夫和他没什么缘分,卫家永远都是自己的噩梦。卫子夫没想到皇帝会这这样问,她哪里知道刘彻心里的自嘲和猜疑,卫子夫抬起头认真的看着皇帝:“皇后娘娘对奴婢和卫青都很好,可是卫青对陛下是忠心耿耿,断然不会的做出来逾矩的事情。皇后娘娘和陛下是夫妻啊,夫妻一体,皇后娘娘怎么会伤害陛下呢?”
还真是个单纯的人,刘彻被卫子夫认真的神情都逗笑了,上一世的卫子夫也该是个单纯的人吧。只是她成了别人的棋子和武器,要是卫子夫真的心思深沉,善于伪装的话,那个人以后的日子也不会那样惬意。“好了,朕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你不要插话,要记着自己的身份。卫青,朕还信得过的。公主就交给你照顾。”刘彻想想觉得自己整天陪着女儿不现实,卫子夫细心,把孩子交给她带他也能放心。
“陛下,皇后娘娘送来这个,说是请陛下亲阅。”春坨捧着一封信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皇帝的脸色。
“好,皇后真是宽厚,她可是仁义的很啊。自请去长门宫闭门反省,还要把皇后的印绶交出来。她是在危险朕么?还是拿准了朕不会真废掉她皇后的位子。把椒房殿的宫人都遣散了。好,她把后事都安排好了,朕就成全她做个被诬陷,自身难保还想着保护身边奴婢仁义人。”刘彻被阿娇信给气坏了,自己在尽力帮着她把这件事抹平,她却给自己下不来台。按着那个人的一贯的品行,即便是卫青没别的心思,她——哼,狗改不了那个什么!还用自己的身体做那样的事情,恶心!
边上的杨得意顿时傻眼了,他跟着皇后暗示,对着陛下服软就算是没事了。怎么皇后娘娘的上疏反而把陛下给惹恼了?老天爷啊,皇后娘娘在里面写了什么啊?“杨得意,你去把椒房殿所有的宫人都移出来,长门宫,朕还留着自己赏玩呢。叫她老实在椒房殿呆着!”刘彻气呼呼的拍着桌子,桌子上的茶杯嗑哒嗑哒的蹦跳着。刘彻越想越认为阿娇根本是在算计自己,没准还要红杏出墙!她急吼吼的赶着自己不就是要生儿子么?生下来皇子,她想做太后不成?自己已经在尽力帮她周旋了,她倒是没事人似地,连个态度都没有!好像自己就该为了无限迁就她的任何行为。这种感觉太糟糕了,刘彻忍不住想起来上一世的陈阿娇,傻乎乎的为了某人费尽心思,只要那个人稍微拧下眉头,她就心里不安,那个人开心一笑,阿娇才能高兴。她动用一切力量把惹那个人不高兴地人和事摆平。结果呢,不仅没有一句感谢,反而是成了罪人!这一世还是这样,她能为所欲为,自己只能默默忍受。她就不能说一声,她喜欢上了别人,他不会计较什么的。谁知,自己在某人的眼中还是那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完全不需要顾虑的人。
既然是这样,他也不用白费心机了!刘彻对着杨得意冷冷的吩咐着:“就叫皇后在椒房殿好好地清净几天。”
椒房殿里面,连着春儿也被带走了,偌大的宫殿里面静悄悄的,阿娇第一次感觉到孤单的滋味。两世为人,身边都前呼后拥的,她甚至想过要把身边的人都甩掉,叫耳根子清净一天。谁知真的清净了,心里反而是空落落的,就像是里面被掏了个洞,呼呼地凉风灌进去。阿娇洗衣时拉紧衣裳,刚想叫人拿来衣裳关上窗子,瞬间想起来整个椒房殿只剩下了自己了。椒房殿是后宫之首,皇后居所,自然修建比后宫其他的宫殿壮丽轩昂。
可是站在空荡荡的大殿上,阿娇从风声中竟然体会出来点凄凉的味道。她定定的站一会,亲自动手把窗子一扇扇关起来。她从来不知道椒房殿的窗子这样沉重,随着吱呀声,殿内的光线逐渐暗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阿娇深深地体会到孤独的滋味。每天都有人按时送来饭菜,热水什么也都是预备好的。但是没了身边人的伺候,阿娇发现自己成了生活的白痴!她不会生炉子,她一个人对着自己长长地头发毫无办法,因为怀孕了,她实在没力气也不敢把提着水桶把浴桶装满热水。眼看着灰尘一点点侵占着曾经豪华的宫殿,眼看着寝室里面越发的凌乱不堪,换下来的脏衣裳随便的堆在地上,柜子和箱子都大大的敞开着。里面的衣裳被随便的拿出来扔在地上。
阿娇从外面散步回来,望着被如同被洗劫过一般的寝殿,她感觉自己一无是处,狠狠地把熄掉多日香炉踢到一边,香炉咕噜噜的反倒在地上,里面的香灰一下子弥散在整个房间里面!阿娇真想尖声大叫,去找刘彻问个清楚!寂寞要把她逼疯了,连着几天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来送饭送炭火和水的人就像是隐形,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送来,等着阿娇去看的时候,最多只能看见个匆匆消失的背影。她就像是传染上疫病被隔离起来等死的病人,人人害怕,老鼠见她都要绕着走。
镜子里面映出个模糊地影子,阿娇走上前看着镜子里面的人,镜子因为落上了灰尘变得灰蒙蒙的。阿娇拿着袖子拂掉上面的灰尘,逐渐清晰的人影把阿娇给吓一跳。里面的人憔悴难看,曾经光洁的秀发变得毛糙不堪,脸色蜡黄眉头紧紧地蹙着,眼神就像是被圈起来的野狼,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这个人是谁,不是阿娇也不是刘彻,而是个快要疯癫的疯婆子了。
原来寂寞真的能把人逼疯了。外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形,太皇太后的身体还能维持多久,大长公主不会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囚禁起来。自己一个人被囚禁在椒房殿,王太后绝对不会放弃这个能把自己置于死地绝佳机会,她怎么还没动手?或者太后认为皇后被皇帝厌弃,已经成了死老虎,她不屑于穷追猛打,开恩放过自己了?无数的念头在阿娇的脑子里面缠绕成一团。她紧紧地握着拳头,指节发白,脸上五颜六色不断变化着忧思悲恐惊各种神色。
肚子里面一阵疼痛,阿娇捂着肚子痛苦的弯下腰,孩子,这几天她总是觉得肚子有些酸胀,腰上经常觉得很累。这个没出生的孩子是阿娇在椒房殿孤独生活唯一的陪伴者,她不想失去孩子。阿娇感觉一阵热热的东西涌出来,接下来她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陛下,皇后娘娘不好了。”刘彻刚刚下朝,就见着春坨急匆匆的跑过来。“娘娘好像是动了胎气,晕倒了。”春坨脸色苍白跪在地上深深地磕头:“都是奴婢一眼没看见,刚叫人把新鲜水果送进去,谁知刚错眼不见,娘娘那边就出事了。”
刘彻立刻挥开了要给他换下来朝服的宫婢,白着出了宣室殿,顾不上等着肩舆过来,他向着椒房殿赶去。
杨得意和春坨两个跟在皇帝身后,一路上杨得意低声的埋怨着徒弟办事不牢靠:“陛下不是吩咐了不能叫娘娘委屈了,怎么还出这个事情啊!若是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差错,你小子是或到头了!”
“师傅,我实在是没办法。陛下不叫人在娘娘身边服侍,我哪敢阳奉阴违,再者娘娘的脾气,我哪敢靠上去找骂?我还要盯着娘娘的膳食和饮水,从宣室殿的厨房里面做出来,不能错眼的盯着送去,还要悄悄地看着是不是娘娘拿到了。就怕一转眼没看见给人可趁之机……”春坨苦着脸喋喋不休的诉苦。
作者有话要说:刘娘娘的自理能力太叫人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