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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富见字,自然是心领神会了。
各自忙碌不提。
***
再过五日,便是李甲来接就杜十娘的日子,这也是崔雅在这个世界里的最后一天。
在杜妈妈院子里头摆了散伙酒,众女子喝过,然后李甲那边,便一乘小轿,来迎了杜十娘入府。
杜十娘本是决定了身契到手就独自离开的,但这会儿瞧着李甲言辞恳切,心中到底难过,又对数年感情有些依恋难舍,便应了他,想着先入府,再求了夫人在回江南路上偷偷离去便好。
崔雅瞧着她将上轿子,便缠着杜十娘撒娇卖痴,缠着说“要去看看十娘姐姐以后住的地方才能安心”。
她这身体年岁小,样貌可爱,杜十娘无奈,便应了,只摸摸她的头:“那雅儿妹妹可要谨言慎行,大户人家规矩多。”
崔雅点头应了。
两人便一起上了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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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纳妾酒,经过了韩氏的提醒,李甲当然不会忘记请自己的“好友”,这好友,也包括那位孙富在内。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李府,喝的酒足饭饱面红耳热,眼看着轿子到了府中,眼看着两人要成其好事,孙富只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那边红着脸不管不顾的一杯一杯继续灌酒,只在心里暗骂“怎么南方那边的人还不来”。
他已是派人快马加鞭传信去了南方给李布政司,只将此事刻意添油加醋,又说了李甲正是在杜妈妈这里得罪了那位矿监税司的大太监,想必李布政司只要见了这封信,立时便必然视杜十娘为妖姬,怎么也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但他担心的是,若今日正经摆了酒,又有诸人见证下杜十娘入了李府,他再要讨要,就有些费手脚了。
他想要的,是在李甲“左右为难”的情况下,他顺利接手,把那美姬给占过来,这样,一则和李甲的情谊还能维持下去,二则也不至于被佳人所恨。
只左等右等,他等的那个消息,却迟迟不见踪影。
孙富暗暗在心中骂娘,只好拼命灌李甲的酒,恨不得就此把他灌醉在这里,喝的醉死了再沾不得佳人身才好。
李甲却不过他的意思,一杯一杯往下灌,到最后打着酒嗝红着脸,却捂着杯子再不肯喝了:“孙兄,今日乃是我小登科,孙兄且给我个面子,咱们来日,来日再痛饮!”
旁边人取笑道:“都说*一刻值千金,李兄如此急切,却不知有多少金在等着你?”
孙富瞧着他再不肯喝,摇摇晃晃起了身要往房里走,一时心急如焚,却再也找不到拖延的理由了。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忽然门口一个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挡在了李甲面前。
李甲醉醺醺的被挡住了去路,伸手一推,打着酒嗝说“别挡路”,那人只默不作声拦在他的前路上,他踉跄一推,推不开这才急急抬头,却对上一张方正脸孔,一看之下,酒醒了大半---这人,却是他父亲身边的贴身亲信,说话完全代表他父亲意思的李信!
以一介贴身小厮的出身,却能做到被他们这一辈人要求喊李叔的地位,这李信在李家的地位,就此可见一斑!
他说话是极有分量的,也是他父亲身边最得力的人!
李甲一看之下就知道不好,急忙赔笑:“李叔怎么来了?快坐快坐,”一边偷偷对旁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快去找少夫人来打圆场”。
李信当然瞧见了他这些小动作,便只好叹了一口气:“少爷,老爷说了,既然少夫人和老管家都管不了你,今日便派我来,哪怕是辣手摧花,也不得不为了。”他拍了拍李甲的肩膀,沉声说道,“那妖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