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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凌回转过去时,鱼璇玑和拒霜已经不在那里了。夹答列晓左岩则站在那处,见他来了便道:“殿下,六小姐说仙华琉璃盏既然被人夺走,她就先回相府,让殿下不用担心她不会让自己有事。”
“哦。”司空凌深黑的眼底略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失望,道:“那边的事情安排得如何了?”
“已经妥当了,差不多可以过去了。”左岩小声地回报,一辆青色的小马车从正好从旁边经过,司空凌翻身上去帘子飞快落下将他的身形给遮掩了。左岩若无其事跟马车拉开一段距离,一人一车在人群中看着毫不起眼。
阑珊阁第三层的雅间,这里的房间每个都是特殊设置,隔壁房间无法窥探半分,外面又有人守着可以说是会话密探的安全之所。
屋外,两个身材高大五官硬朗深邃的男子穿着简单的长袍在门口停下,其中一人朝着那守门的两人道:“请进去禀报,远方的客人来了。”
“客人有多远?”小厮摸样打扮的清秀男子斜睨着这两个陌生的人,警惕地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逡巡着,显然不太相信他们的话。
“说快要三个月不日不夜快马加鞭,说慢那就是十万都还多了八千里不止。”先前说话的那人又道,“主人即刻便至。”
小厮闻言,小心翼翼地朝走廊上看了圈儿,低声道:“两位稍等,小的立刻进去禀报。”那高大身形的两人一致点头,小厮推门一扇门进去又把门掩上,不多时便又出来神色变得恭敬起来,道:“两位请。”
两人对视一眼,前后进了雅间中,首先便听到轻柔似水的悦耳丝竹之音跟着四个衣着暴露的舞姬依次迎上来,笑语盈盈:“大公子恭候多时了,两位请随我们来。”
那两人只是笑笑,由舞姬领着穿过外间绕过高大的翠竹屏风进入内室,最先就瞧见主座踏上怀抱美人左亲右啃玩得不亦乐乎的白净富态男子,周边还有几个女子在吹拉弹唱。从进门一直都未开口的那人看着屋内春色靡靡之景,笑道:“大皇子真是好潇洒!”
“你终于来了!”司空贺将怀中两个女子推开,朝众女子挥了挥手,道:“你们屏风后继续跳着拉着,没有本殿的允许不许停下!”
“是!”女子们屈膝福了福,按照他的吩咐退下,很快外间又传来优美的乐音,至于舞姿曼妙与否便看不见了。司空贺欠身拱拱手,道:“霍公子今次可是迟来了,是不是路上遇到什么事儿了?”
那被叫做霍公子的男人右手在脸上一扣,扯出一张人皮面具来,顺手交给身边的人,朝司空贺抬首所指的方向坐下,语气中微有不悦道:“你们天诀的京都最近些日子可是暗中盘查得紧,尤其是外貌特征像是我们帝月的人,好似我们犯了什么大错般,害得我们一行人都要刻意乔装打扮。”
说着,他又道:“本来想着带夫人来逛逛炎京有名的花间灯会,但是为了安全还是没有让她出来,以至于她现在还满心不快。”
司空贺听着他似抱怨的语气,心里的担忧稍微松了些,笑道:“尊夫人可是位妙人,本殿上次一见对夫人的影响极为深刻,只是不知公子此来天诀天遥地远的怎么把怀胎的夫人也带来了?”他派人打探过这位霍公子的事,他现在所居的地方真有刚出生的孩子,据暗卫回报那位夫人天天都会带孩子,把奶娘的事都做了。
可之前他并不知情他的夫人也在炎京,心里怀疑她蹊跷的来历,但也查不出什么来。
“她喜欢游山玩水,有了身孕后更是在帝月呆不住,知道我要来天诀便缠着一起来。夹答列晓为了她,我们放慢了速度,不然早就到这里了。”霍公子抬手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大口饮下,动作间透着豪爽的气息。忽然,他眼睛眯着看向司空贺,语气陡沉:“大皇子对霍某的私事可是一而再地感兴趣啊!”
话虽轻却满含浓浓的指责意味,司空贺端着酒杯的手微滞,脸上挂着些不自然,讪讪道:“霍公子勿恼,本殿没有别的意思。”司空贺身边的小厮见状忙拍拍手,外面鱼贯进入几个美丽少女端着放有精致的菜肴的托盘。少女们很快地将盘中的美味放下,迅速出去。
“这些都是炎京名菜,霍公子来尝尝。”司空贺为了缓和气氛,脸上鼓起一个笑容来朝他举杯。
霍公子看他如此也没再计较什么,酒过三巡。司空贺微有醉意往后微倾靠着榻,道:“霍公子,你上次说这回来炎京只卖三千匹马?”
“是。”霍公子摇了摇酒杯,看他微醉的模样,道:“本来这次有一万匹良驹想要在天诀找买主卖了的,但在下看你们天诀现在不太平,所以暂时只卖三千,剩下的马我再去一趟星池,随随便便就卖了。”
“三国皆知,下相出产的宝马良驹是帝月乃至三国最有名的,帝月的战马多是从那里而来。霍家是下相马帮第一家,本殿想要是霍公子能把剩余的七千匹马卖给我,价格上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司空贺不雅地打了个酒嗝,两只快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瞅着他,嘴角上还悬着笑。
霍公子闻之,眉毛挑动似有迟疑道:“实不相瞒,天诀以前也派人来下相买过马,在下此来天诀除了想卖马之外还想寻个长期的买主。本来先是想找你们兵部的官员,但初到炎京就感觉这里不太对劲,便没想着全部都卖了。有次无意中发现大皇子,在下就想着这三千匹马卖给大皇子应该没什么问题,故而邀约。可现在大皇子想买剩下的七千匹马,在下觉得不太现实。”
“为何?”听他话中有拒绝的意思,司空贺似酒醒了般猛地坐直身子,直直朝他看去。
那霍公子看样子倒也是个爽利的人直接道:“炎京怎么不对劲儿大皇子应该比在下这个外来人清楚,霍某不过是一个马商,求财求安。”言下之意便是你有胆子买下一万匹马,可炎京现在正乱着,若是被人发现则很可能就是皇子私养兵马大罪,到时候还会牵连到他这个商人。暗中之意更是说司空贺现在无权无势,吞不下这一万兵马,更深层的意思指他卖着三千马匹给司空贺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司空贺从小长于皇宫,怎会听不出他的意思,脸上爬起一丝愠怒,却又被他生生地压着,沉着声音道:“霍公子这是不相信本殿?”
“大皇子无须动怒,在下只是一介商人。”霍公子没被他的怒气吓到,脸色如常言语上不重不轻分量掂得刚好。
司空贺冷笑,道:“星池那方多山岭沟壑,骑兵鲜少,霍公子把七千马匹都带到星池去,也不怕没人收的起?”
“这就不劳大皇子费心了,临出行之前在下曾收到星池大公主的文书,他们要一万良驹用以更换老弱的战马。而且,下相马帮不管是霍家还是谁家的马都不会卖不出去,我们帝月本身铁骑大军几十万,要用的马自然是多。天诀地域广阔,地平多广,可是没有好的战马,很多时候都是派人到下相去买的。这点,大皇子应该也很清楚……”霍公子冷笑着,反唇相讥道。
“……”司空贺被他的话堵得满腔怒气,脸上却还是维持着笑容,那满脸的肥肉因为他刻意的笑而僵硬着,看起来极为怪异。
诡异的气氛蔓延着,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噪声,跟着便听到女子的尖叫声。司空贺正想派小厮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一队穿着明光甲的兵士拿着长枪从外面冲进来,将尖利的枪头对准了他和霍公子。变故突生,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本相倒是要看看到底是那个贼子敢在天子脚下作乱!”安禄的怒喝声传来,很快就见一身褐色广袖交领长袍的他进来,他身后没隔了几步跟来的是武陵侯瞿偓还有十皇子司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