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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什么时候和我恋爱啊……”左依晨托着腮帮叹息。
左依晨的话从邱思远的左耳爬进,从右耳飞出。邱思远所关心的问题只有两个:工作和吃饭。这是一个顶顶没趣的男人:臭脾气、扑克牌脸、固执,还有些天然呆。总之不要把他的个性和令女人high得尖叫的外表联系在一起就对了。邱思远就是这么差性格的人,女人见到他还是露出一付走不动路的样子。
傍晚天空不知疲倦地亮堂着脸,路边的小吃摊早早摆好摊位,等待食客的降临。左依晨来家里以后,邱思远甚少在在外面打食,谁让左姑娘的厨艺比外面的大厨都还好呢?他照例步行晃回门口,“谷雨”杂志社离家还有不少路程,为什么他不买辆车开着上下班呢?对于这样的问题,邱思远的答案是:“走路有宜于身体健康。”在离家门5厘米处,邱思远听见屋内的嘈杂声,好像有人吵架。他转动钥匙扭门进去,一位叼着烟嘴的五十岁男,正拽着左依晨的手,口里嚷嚷“和爸爸一起回家”的话,而左依晨四肢乱晃,嘴角乍开要从香烟叔的魔掌中脱离。大叔一身黑色长风衣,头发梳得油光发亮,眼睛分外犀利,如果不是他现在满脸堆肉的欲哭状,可称为酷“叔”级人物。
“我的乖女儿,你舍得把爸爸一个人丢在这里吗?”香烟叔依旧张开嘴哇哇乱喊,烟嘴在他的嘴里漫无目的地乱转。
邱思远瞪起死鱼眼,看好戏地注视拉拉扯扯的两个人很久,从沙发上拣了本《时代周刊》,向里屋走去。
“等等,这个就是和你同居的小子吗?”香烟叔又咋咋呼呼乱吼起来,他几乎是用百米冲的速度奔到邱思远的身边。
“你是?”邱思远还是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呆滞表情,半晌他才回过神似地转头问,“大叔,你是不放心依晨,也跟着死了吗?”
“小子!说话客气点!这可是阎罗大人。”拐角处不知什么时候又多出两个“人”,一位穿白袍,一位穿黑袍,头上还扎着和衣服颜色配套的方巾。虽然两位长得都挺俊秀,可就像戏文里的书生,看起来弱不禁风。
“黑白无常,话不要太多!”阎罗恶狠狠地白了马屁的二位随从。
黑白无常身影哆嗦,暗暗叫苦:“话多的明明是您老。”
邱思远对别人的事向来没有多少兴趣,他一直抱着“别人想说就听,不说是对方的事”的态度去当听众,眼前的这场闹剧真让人有些摸不清头脑。
黑无常倒是热心,他看见邱思远一脸茫然,立刻做起了介绍人:“这位帅哥,您眼前这位漂亮的姑娘,”不愧黑无常说起话没有边,“实际上是我们阎罗大人的四女……”
“四女?”邱思远一双死鱼眼又开瞪起来,并且从黑白无常方向转移到左依晨的身上,一直热衷跟老爹斗气的左依晨也安静下来,她好像听见邱思远问:“你不是说你被大货车撞死了吗?你不是被阎罗毁容了吗?阎罗怎么又是你的爹?你是职业骗子吗?”
邱思远并没这么问,他想起另外一件事似得,问:“那你的脸?”
还没等左依晨回答,黑无常嘴巴发热,不考虑后果地回答:“那是她贪吃!”
果然左依晨朝黑无常恶狠狠地投去“你闭嘴”的眼神,她双手交叉抱胸叹了一口气:“我误食了毁人容貌的‘疑僵果’,它的外形很像草莓,我太爱草莓,不小心吃得过量,脸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好在有周期性,大概再过三个月我就恢复原貌了。不过我也有收获,可以找理由接近哥哥,知道哥哥不会以外表看人后,觉得好高兴!哥哥果然和一般人不一样。”
“我们认识不久,你找我做什么?”邱思远不解地问。
左依晨的脸上扑飞一层红霞,她闭上双目柔声问:“哥哥,还记得12年前吗?”
12年前……12年前……
邱思远扬起眉棱,无数道问号顺着神经末梢爬呀爬,流过中枢神经,拍打海马区……他的眼睛露出一片茫然。
“12年前在薇安公园我第一次遇见了哥哥呢!那一天……”
12年前的历史在左依晨的口里恢复原貌,那一年邱思远16岁,下午放学他刚从球场上回来,他的手里拎着兜了篮球的网兜,兴冲冲地从薇安抄近道回家。天空的一角烧着了火,映出一片火光。他走过秋千旁,有位六岁大的小女孩,落寞地站在沙地上手拍花皮球,嘴里唱着自编的儿歌:
“夜里萤火虫吹烟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