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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泰和寒枝在新房里收拾弄脏的被褥床单,大红色的布料上一滩一滩或是斑斑点点的污渍格外明显。小泰还好,寒枝的脸蛋早就和床单一个颜色。
两人正麻利地换新床单,就听到净房里水声哗哗,隐约还有董宁宁的咒骂声和两人的喘息声。
小泰毕竟自小习武,耳力比寒枝好,手上立刻加快速度。寒枝听虽听不真切,但是看小泰的脸色也明白了几分,强作镇定地铺床,又怕新婚夫夫还用过枕头,索性把枕头也给他们一起换了。
少年们从新房逃出来后,过了足足一个时辰王爷才叫传饭。
因为王爷觉得又恒南五树方他们年纪都大了,再叫他们做小厮的活有些说不过去,是以贴身服侍的事情都是小泰负责,寒枝便处处都跟着小泰学。早餐上桌后,两人一齐退到隔间里,隔着薄薄的帘子等夫夫俩用餐。
主子们很快坐下吃饭,寒枝抬眼一扫,见董宁宁被王爷抱在腿上,整个人懒洋洋地倚在王爷胸口,顿时缩回脖子学小泰装木头人。
肃王晓得董宁宁爱吃酥软的点心,喂小猫似的用食指拇指捏下一小块,放在他嘴边哄道:“快趁热吃,凉了你又该嫌腻得慌。”
董大夫倒不是为了撒娇才坐大腿,他实在是困得没有力气。
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好不说,早上半梦半醒地又被强迫站着做了一回,现下四肢乏力,腰背酸软,连带脑子也昏昏沉沉,别说和肃王斗智斗勇,董大夫是连拍个苍蝇也要衡量衡量自己抬不抬得动手。
肃王殿下则是带着餍足的笑容喂董宁宁吃饭,待他吃得差不多了,自己才呼啦呼啦喝了一碗绿豆粥。
小泰和寒枝垂着眼进来收走了餐具,等全都收拾好,新婚夫夫也漱好口擦好手,顾雪贤便叫小泰通报,说他带着侍卫们求见。
董宁宁浑浑噩噩,肃王却知道他们为什么求见,这会儿不想放开怀里的宝贝疙瘩,便道:“不用进来了,就在外头罢。”
于是,顾总管和六名贴身近卫以及小厮寒枝,一同隔着帘子在外磕头请安,顾雪贤道:“恭贺王爷夫人大婚,小的们敬叩王爷夫人白首偕老,永结同心!”
为怕惊动王府中的其他人,贺词只由顾雪贤作代表念了,也不扯那些华丽辞藻,简短明了,心意到了便是,他念完,众人一起磕了个头。
肃王早有准备,叫小泰拿来两个锦囊,一个是董宁宁“嫁进”王府给众人的赏赐,一个是奖赏众人为筹备婚事出力。
董大夫全然没听清顾雪贤说的什么,更没发现眼前那道帘子薄得等于没有,大婚第二日和众人见面,便直接以“歪在肃王怀里”过去了。
侍卫们不好全都挤在室内,磕完头就鱼贯而出,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好像谁都没看到帘子里头的情形。只有顾雪贤还有事报告留了下来,不过瞧着王爷夫夫的腻歪劲,他还是略微侧过身才道:“夫人在竹居里还有些旧物,不知是放在竹居里还是……”
肃王代为回答:“搬过来罢。”
顾雪贤低头道是,又问了几件杂事后出去叫人把董宁宁的箱子搬到墨玉轩里来。
董大夫的全副家当很简单,只有两口大箱子,一口小箱子,小的那个还是在和城扮“董姑娘”时用的。
待箱子搬过来,董宁宁总算从似梦似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自己去清点财物。
在平安巷里,他的衣服钱财都是寒枝管理,此时便叫来寒枝,让他看有没有少了什么。
寒枝服侍董宁宁几乎可以说寸步不离,主人有几件夏衣几件冬衣,乃至某只袜子上的针线脱开了一两针都记得清清楚楚,连账本子都不用,眼睛一瞟就全有数了。
两口大箱子里的衣服和金银器物俱在,寒枝便去开那口小箱子。
“公……那个……夫……夫人……”
董大夫被喊了一早晨的“夫人”,居然此刻才发现自己的称呼被换掉,怔怔立在原地。
肃王见寒枝表情尴尬,小箱子只打开看了下就立马合上,暗想难道他家卿卿居然背着他藏了什么羞耻之物?于是挥退寒枝,自己凑过去看。
董大夫当着外人不好对肃王发火,想到“夫人”又不禁恨得牙痒痒,正想给他几个白眼,便听肃王带着笑意道:“你们先退下罢,本王有话同夫人说。”
董宁宁见他斜着眼睨着自己坏笑,气道:“笑什么笑?”
肃王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董大夫初还以为王爷又要耍诈,等到自己伸长脖子看清楚了箱子里的东西,一下子石化。
过了半年多,他都忘了自己还有这箱……女装!
小小一口樟木箱子里,堆满了五颜六色的裙子,有几匹尚未裁剪的料子也整齐地码在一边,最为醒目的莫过于一堆裙子上头叠着的两块小布料……
董宁宁懊恼地想咬舌自尽。
初到平安巷时他还记得这口箱子,千叮万嘱寒枝和老何不可以打开,还找了一把松松垮垮的锁锁上。可是时日一久,这些原计划卖掉换银子的不用之物就被他抛在了脑后,要不是这次“成婚”搬动旧物,恐怕再过上几十年他也未必能想起。
肃王中指食指夹起细细的带子,一只白色红莲肚兜晃悠悠地被拎起来。
“此物……莫非是当日卿卿贴身穿着?”
“……”董大夫脸色又青又红,咬紧牙关道,“不……不……关你的事……”
真是世间难买早知道,若是提前告诉他有这么一天,董大夫绝逼一早烧了这两只肚兜。这么想着他又懊恼,怎么会把这么要命的东西忘了呢……
王爷看看肚兜,又看看董宁宁,眼中的笑意满得几乎扑出来。
董大夫一扭头,决定无视那块小布料:“这个不重要,我倒问你,寒枝他刚刚喊我什么?!是你叫他改口的?!”
肃王摸着肚兜:“料子倒好,不像是外头买的。”
“原来喊我公子听着就够怪异的……”
王爷摸摸下巴:“针线功夫倒不错,是谁给你绣的?”
“你让他们换过来,不许喊我夫人!”
王爷沉默不语。
董宁宁还当他在考虑称呼的事情,谁知这厮忽然恍然大悟状:“怪道当日乐竹掉了肚兜,你给她打掩护,原来你也确实有穿。”
“……”董大夫额角上青筋暴起,“你到底听没听到?!”
王爷笑眯眯道:“听到,听到,卿卿不喜他们叫你夫人么。”他甩着肚兜想了想,“旁的事我都可以依了你,只这一桩,卿卿不许胡闹。况且叫得久了你自然会习惯的。”
董大夫被他气得笑出来:“给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