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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林友之吓得连忙摆手,“她是我认识人家的丫鬟。”真要说起他为什么对原月这么客气,理由就是想通过她和林遥寄套近乎。
“哦。”柳中玉不甚在意地点头,然后问道:“你有《时文》吗?我想查些东西。”林友之抱歉道:“刚被借走了。”柳中玉果然露出失望之色。原月见状趁机插嘴道:“你们可以去找国子监典籍,科举期间有资格参加会试的考生都可以去里面抄阅图书。”
“真的?”柳中玉惊喜道。
“当然。”她很肯定地点头。“你们应该都已经拿到举人的信物了,凭那个就能进入国子监,按理说给你们信物的人会告诉你们这些。”
两人的面色同时沉下来,那个时候殷家的人就已经在威胁他们,他们不同意又怎么会好心告诉他们这些。但是林友之想得多一些,他问原月:“你怎么知道这些?”
“……”她犹豫了一下没敢说实话。不是她想保持神秘感,只不过她刚刚在外面走了一圈,发觉她的恶名已经直逼蓄养面首的张黎芷,要是说出来把这些自命清高的书生吓走了怎么办?她可是来办正事的。她于是道:“是这样的,其实我不是一个普通丫鬟,我是一个很神秘的女人,林公子你也看到我家公子了,很与众不同对不对?”
林友之赞同地点头。
“所以我知道很多你们不知道的东西,你们有所求说不定我也能够达成。”她得意洋洋道:“就比如说殷家威胁你们的事情,你们仔细告诉我的话说不定就能摆脱当前的困境。”她说着看向不远处大片七歪八扭的茅草屋。“不管怎么说都是举人了,功名在身还住在这样的地方日后传出去可不好听。”
就算是为了证明读书人的清高骄傲,住在这种地方的经历也实在拿不出手。
柳中玉犹豫了一下问林友之:“我能去你家坐坐吗?”“来吧来吧,不要客气。”原月直接代替林友之回答。然后提起四桶水飞快奔向林友之的茅草屋。等两人回来她已经烧好水,倒了四杯茶摆在桌面上,吴启文脸色明显不佳地坐在她对面,见他们回来语气很不好道:“一个丫头的话你们也相信?瞎闹腾什么!”
林友之摸摸鼻子。坐下来道:“死马当作活马医,说说也没损失。”“对对。”原月忙不迭点头,铺纸提笔,炯炯有神地看着他们,一副好好学生模样。柳中玉却惊得站起来,指着纸张道:“这可是河间宣纸,怎么如此浪费!”林友之这才发现这是自己珍藏的河间宣纸,立刻斜眼看向吴启文,吴启文冷哼一声。他就是故意的怎么了?
原月无奈道:“好啦。如果你们能过会试。我送你们每人一沓河间宣纸。”
几人也不知信没信,反正断断续续地说起了关于殷家的事。事情并不复杂,殷家是这次恩科的大头参与者。对每位成绩卓越的考生都大加笼络,这种笼络却不是培养成党派。而是几乎没有地位的附属,更有甚者直接被“请”去做幕僚,试问哪个寒窗苦读的学子会愿意?
或许在殷家看来这已经是莫大的施舍,主动提供这么粗的大腿给你们抱你们还不知满足。敢跟我作对?那就去犄角旮旯里呆着吧!
原月拿到有用信息后就告辞离开。一直沉默不语的吴启文突然开口道:“她的字迹上佳,姿态流畅,至少是个精通文墨的人。”另外两人都没反对,既然不是普通人,就希望她真的能解决这件事吧。
原月把对卢晓麟的不满先放在一边,直接冲去卢府把这件事告诉他。他瞟了她一眼,怎么什么事都能被她撞上?随意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不想插手,你想管的话不要在上朝的时候说,私下告诉皇上。”
“哦。”她有些失望地转身离开。卢晓麟这时突然叫住她,“原师妹,我有事要同你商量。”
“什么?”她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地问道。
他斟酌了一下语气说:“你还记得温倾吗?”
她想了想,点头,“怎么了?”
“你觉得他怎么样?”
“不怎么样。”她只是微微一愣就毫不犹豫道:“别告诉我你想撮合我们,这绝对是把我往火坑里推。那人就一个笑面虎,心肠冷得很,到时候我被他弄死了你都不知道。”想起温家覆灭,那人却笑得好像随意搭的积木倒了的样子就令她不寒而栗。
“……”他真想说原师妹对温倾的评价真是一针见血。“我相信他不是你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