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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她宁愿恨着姜初言,而如今他仿佛也是受害之人!姜初言值得同情么?
不得不说吴预溪还真是该死,那毒真的无人能解,她该为自己做过的恶事偿命。还有婚嫁之事,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用管么?那自己的嫁妆什么,还用跟姜初言提么?
子骏在忙些什么?若他知姜初言是被药物所惑,会进丞相府探看自己么?会原谅姜初言么?不,不能原谅,姜初言有错,若不是他自甘佳人所迷,何曾会有这近二十年的诸多悲剧,他不值得原谅。
前不久无疾而终的开国仪典,如今朝堂之上定时派系林立,皇储之争定会愈演愈烈,自己和叶竞帆会成为那少之又少的一部分么?能终成眷属执手白头么?
这样一番思虑,很晚璃儿方入梦。
姜府私刑房,吴预溪坐在那硬硬的木榻上黑着脸。姜初言走进,捏着那女人的下巴,隐忍问道:“说,你是不是对我下了近二十几年的药,说实话——”
吴预溪抬头笑道:“呵呵呵,我是你夫人,姜初言,你怎能这样对我?”
“说,你都瞒着我做了些什么?”
“做了很多,从何说起,初言,现在只有我们是夫妻,你去追究过去有何益处?”
姜初言如何能甘心被她蒙骗了二十年,他捏着她的下巴,怒道:“那蒋婆子已经都招了,我只是不相信罢了,没想到你竟如此歹毒?明日过后,若还是不亲口说于我,休怪我无情!”
姜初言一把甩开吴预溪,愤然拂袖离开。吴预溪磕在椅子上,咳咳了好几下儿,方愤怒地扭头瞪着门渐渐被锁上。
姜初言走出私刑房,抬头望着天幕,眸光流转了许久、许久——
他垂下脸,颤颤巍巍地折身,向姜家的祖祠走去。
翌日,晚起的古璃正绣着那快完工的盖头,巧儿红红火火地进了古苓苑,后面拉着恍惚的倩儿。
巧儿一屁股塌坐在璃儿身边的软榻上,倩儿在璃儿的注视下回了魂儿,瞧了眼巧儿,摇头无语地端坐在青朵摆好的凳子上。璃儿放下绣活,轻拍了坐姿不雅的巧儿一把,笑着对倩儿道:“你们怎地都来了?”
巧儿撅撅嘴,坐正了身子,拿起摆弄着那盖头,嘟囔道:“我们的云王妃。肩伤痊愈了?瞧叶竞帆那霸道样儿,现在不来,等进了云王府,咱指不定就成永别了。”
倩儿一口水方咽下,轻拍着胸脯,娇斥道:“巧儿,你个乌鸦嘴!呸呸——”
巧儿走到桌前,拾起一块芙蓉糕,仍进嘴里,白了倩儿一眼,口齿不清地道:“我不是说指不定么?呜、呜,指不定,你懂不懂?别忘了今日来干什么的。”
倩儿脸上闪过一丝有色,瞧了瞧微笑摇头的璃儿“璃儿妹妹,我、我听—”
“我来说——”
巧儿一把夺过倩儿手里的茶水,灌了一大口,“嘭——”一声把杯子拍在了桌子上。
“璃儿妹妹,我可是真心为你着想的!昨日我偷听,徐少潜那家伙说,叶竞帆在云乐坊有个美女窝,里面可是养了七八个美人儿,气死我了!你可要想好了,咱还要不要嫁?”
璃儿手里的针线不觉滑落,脸色顿时失血。
昨日姜心?在自己的耳边说这话时,给了一巴掌,本来升起的那丝怀疑,自己便自动摒弃了,如今被巧儿这般证实,心里顿时没了底气和自信,不该怀疑么?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自己怎不知晓?
璃儿摇摇脑袋,她明白叶竞帆待自己的真心。她压下心底的酸涩,决定等叶竞帆亲口坦白,她相信有一日他会说。
她没资格责问,只能选择等着他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