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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襄心一凉，勉强微笑，眼神却冷了下来：“为什么呢？”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五官虽然重要，但是真正的美人都得有一种让人过目不忘的神韵才行。有些人，长相是足够精细了，但是没有气韵，就像蠢木头一样，很快就让人厌烦了。”她指了指身边的牛郎，道，“这就是好看的木头。”又指指郭景辰，“这算得上美男。”
“高论，见多识广的人，眼界的确和我这种俗人不同。”
郁襄想找个理由让郭景辰走，可康晓云怎么会让她如愿，她是真正看上了郭景辰，而且得到这男人，可以狠狠羞辱郁襄，一举两得的好事，为什么不做？
她笑着道：“郁襄啊，打个商量，这个男人给我了怎样？凭咱俩的交情，要个底层马仔一样的人，不算什么大事儿吧？”
郭景辰抿紧唇，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虽然表情恭谨，但是康晓云依然从他眼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抗拒之意。她反而更来了兴趣，见多了千依百顺的男人，有脾气的男人显得格外闪耀，若是能把这人的脾气磨掉，看着他屈服，是多么过瘾的一件事。
郁襄神情和语气都很克制，可周身已经开始散发出一种威慑的气场，耳坠上的猫眼石在灯光下呈现出特殊的光泽，仿佛是猛虎的眼睛，带了隐约的煞气。她淡淡开口：“康姐的嗜好我是知道的，就这样让他跟你走，和逼他下海没什么区别，依然坏了规矩。”
康晓云嗤笑道：“是吗？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说到底，你是舍不得他吧？”
郁襄眉头一皱，不说话。
“哦，想起来了，有个手下对我说了件十分有趣的往事。听说郁襄你在跟了祁爷之前，有个青梅竹马的小男朋友，就叫郭景辰，不会就是他吧？”
此言一出，包房里的人都惊了，除了宋七，还真没人知道这段往事。只是郁襄颇有威信，手下是不敢当着她的面窃窃私语的，因此包房依然安静。
康晓云继续：“怪不得不肯让他来陪我。对了，听说夏天你那场重病，就是因为他不待见你，所以你抑郁成疾了……”
郁襄把手上把玩的杯子用力顿在茶几上，冷冷一笑：“我真不知道康姐居然有这样罗曼蒂克的想法，我生场病，都能沾染一些桃色。不错，郭景辰是我前男友，可这又怎样？谁在少时不昏头昏脑的喜欢一个人？过去的事就让它留在过去，这道理，不必我多说了吧？”
“是我误会了吗？往事已矣，现在你不在乎他了，不在乎的人，干嘛留着？”
“不行。”
康晓云站了起来，凝视着她：“郁襄，你至于这么小气？因为我这次做大生意失利，所以瞧不起我了，对不？”
“言重了。我是看重你，所以才来陪你喝酒的，康姐，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也清楚，我好静，更喜欢一个人呆着。”
“什么规矩，什么盗亦有道，这些理由都很可笑。要个你不在意的马仔都不给，摆明了就是不把我当回事！”康晓云目露凶光，“郁襄，我这人做事很直接的，你明白。在道上混，就是混个面子。人让我带走，或者给个可以信服的理由。”
郁襄闭上眼，良久，睁开，看了看郭景辰。他脸色惨白，也直视着她，最后眼中渐渐透出恳求之色。
郁襄轻轻笑了：“康姐，话都说这份上了，我也不瞒了吧。郭景辰，我已经睡过了。”
四周的人又是大惊失色，宋七脸上的伤疤不停抖动，郭景辰嘴唇已经抿成一条线，额头青筋暴出，康晓云愣怔许久，冷笑道：“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夺人所爱了。不过，郁襄，你真虚伪，喜欢这男人，留在身边玩就是，干嘛还做出不在意的样子。”
“你又想多了，睡一觉，就非要留他在身边？康姐，你包的那些小帅哥，呆的时间都不长。”
“既然玩腻了，那就让给我尝尝鲜。”
郁襄冷冷道：“我玩腻是我的事，但我上过的男人不准再碰别的女人。”她放缓语速，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祁仲秋有别的女人，现在他死了。别的那些男人，也都死了。郭景辰要么留在繁华，要么今天就死在这儿！”说罢迅速从宋七腰间取了枪，抵在郭景辰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