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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绝冷笑着沉声道:“一个月之前,世人都知道方逸宁是凤池的将军,但是一个月后,世人这才明白,原来方逸宁还有一个身份,是玄同七皇子,而今,他摇身一变,成了玄同的新皇,现在他可是世上最炙手可热的人物,计划在除夕之时登基即位呢。”
“什么?玄同七皇子?玄同的新皇?”不出意料,舒然的吓得嘴巴张的大大的。
他记得墨御飞是极为倚重方逸宁的,虽然他并没有见过此人,但是却听墨御飞提过不少次,可见墨御飞是颇为器重他的,怎么就突然成了玄同的皇帝了?
那么方恒,还有他的三个儿子呢?
舒然一头雾水,赶紧又问:“万岁爷所言当真?舒然实在不明白,堂堂玄同七皇子何必委身敌国做一个区区将军?”
“舒然,你应该知道的,方恒的私生子是很多的,方逸宁便就是其中之一,朕前些日子命人仔细查了那方逸宁的底细,也是最近才得知,原来方逸宁的身世不简单,十年前他被方恒从皇宫中赶出,因为他的身份敏感,所以一直被玄同皇室的其他皇子所追杀,但是他人虽小,但倒也是真有些本事,不但没死,反而在泽林暗中积蓄了自己的实力,然后,三年前墨御飞有一次微服私访,方逸宁派人假扮轩辕人在路上劫持墨御飞,最后他自己又假装路过,便出手相救,墨御飞对他感恩戴德,然后带他回了天阳,拜为大将军。”
舒然听了之后心下不禁大骇,方逸宁这人倒是世间少有的厉害角色,不仅知道蛰伏,更加懂得抓住时机,这样一个男人,贵为玄同皇子,却甘愿对敌国皇上俯首称臣,能屈能伸,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男人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帝王之才。
当下,舒然又问:“那么方逸宁又是如何摇身一变成了玄同新皇的呢?”
“说起来,朕也是觉得颇为蹊跷,”萧绝面无表情地牵了牵嘴角,舒然赶紧端来茶杯,萧绝就着舒然的手喝了一口,然后继续道,“前一段时间,就是你卧床养伤的期间,原本被排挤出京师的玄同三皇子方渐鸿,竟然和疯狗一样的突然逼宫,这还不算,他还手刃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方恒,不光如此,他还亲手杀害了大皇子方渐荣与二皇子方渐离,引得玄同国内上下一片恐慌,各种势力纷纷声讨方渐鸿,正在此时方逸宁带兵一举攻下京师,方逸宁手刃了方渐鸿这才平息了民愤,自然而的,方逸宁也顺水推舟地坐上了皇上的宝座。”
“方渐鸿竟然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有自己的哥哥?”舒然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他虽然知道并不是每一个父母对自己都是呵护备至的,但是说道残害手足杀父夺位,舒然还是不由自主地倒吸了口凉气,“那方渐鸿是不是疯了?”
萧绝沉声道:“所以说啊,朕觉得这件事儿很蹊跷,纵是他方渐鸿对皇位觊觎日久,但是他的实力确实不可能与朝廷相抗衡,况且方渐荣方渐离哪一个不比他有本事?他这样的举动无疑是自取灭亡,朕好奇的是,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变得这么疯狂不顾一切杀红了眼,啧啧啧,只是方渐鸿大概到死都不明白,他这么做,最后竟然是便宜了那再一边看好戏的方逸宁。”
舒然点点头:“方逸宁确实是最大额赢家,本来一个不被玄同皇室承认的私生子,却一跃成为玄同的新皇,反倒是那个方恒最为可悲,竟然死在自己承认的玄同三皇子手中,他承认的三个儿子,相互残杀,竟然也是一个都没有留下,确实讽刺至极啊。”
“倒也未必见得,如今那方逸宁暂时得力,日后倒未必能坐稳皇位,”萧绝嗤笑一声,“他对墨御飞瞒天过海了整整三年,墨御飞自然是对他恨之入骨的,所以啊,凤池又怎么会让玄同痛快?还有馥雅,为了给方恒以及大哥报仇,自是不会轻易饶了方渐鸿的党羽的,但是朕却听说,方逸宁不仅接收了方渐鸿的所有军队,而且还吸纳了方渐鸿的不少谋士,今日来见朕的那个袁树便曾是方渐鸿座下的一名言官,所以这下子,馥雅自然要将这一笔烂帐算到方逸宁的头上,而且,还有……”
“还有,方逸宁往年竟然敢让人冒充轩辕人为非作歹,万岁爷自然也不会轻饶了他。”舒然接道。
“正是,舒然,你真的越来越懂朕了,”萧绝对着舒然轻轻一笑,“方逸宁此次命人快马加鞭来给朕送他登基的请柬,朕若是去了,便就是等于在天下人面前认可了方逸宁这个皇位名正言顺,日后便不能轻易对玄同出兵,所以,朕才不会遂了他的心愿。”
舒然的眉毛一挑:“所以万岁爷这是要出兵玄同?”
萧绝点点头,然后沉声道:“现在玄同正是局面混乱之时,尤其是方逸宁还未登基,玄同的各种势力都必定暗流汹涌,的确是出兵的最佳时机,况且,即便朕出兵玄同,墨御飞与馥雅也绝对不会插手,甚至还会或多或少地帮衬着朕,如此,朕拿下玄同便是指日可待的了。”
舒然心中虽然不喜萧绝总是将打杀挂在嘴边,但是却也知道萧绝的雄心壮志,所以也并没有出言顶撞,太监们已经将午膳摆好了,萧绝和舒然便面对面坐着开始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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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给萧绝盛了一碗老鸭冬笋汤双手奉上:“现在的天气干燥容易上火,昨儿晚上舒然还听见万岁爷可口两声,想来是喉咙干涩发痒所致,所以今儿一醒来,舒然便就吩咐了御膳房炖了这老鸭冬笋汤给万岁爷用,这汤最是滋润去火的,万岁爷快尝尝看。”
“舒然,总是你最贴心,”萧绝心里一阵甜蜜,接过汤羹,喝了一口便赞道,“以前倒也没觉得这老鸭汤有多可口,今日被你这么一说,朕倒觉得真的十分美味,舒然,看来今日少不得要多喝几碗了。”
“万岁爷日理万机,本来就是最辛苦的,多吃点自然是最好不过的。”舒然一边说着,一边给萧绝夹了一块熏肉过去,萧绝捂着碗不让舒然放进去,反而俏皮地张着嘴巴,舒然将熏肉放进萧绝的嘴巴里面,萧绝立马夸张地咀嚼起来,一脸享受的模样,哪里还有一国之君的模样?
舒然“扑哧”一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大男人如此可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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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个小厮跑到泗水阁前面正要往里面闯,却比两名侍卫拦了下来:“大胆狂徒,万岁爷和舒然大将军正在用膳,你竟敢来惊驾!”
“小的不敢!”小厮赶紧跪倒在地,忙不迭叩头如捣蒜,“小的是东陵山的侍卫,是特地来禀报万岁爷的,舞阳公主不见了!小的们恐怕她是掉下了悬崖!”
侍卫一听也是大惊失色,赶紧进来禀告萧绝:“万岁爷,刚才有断肠崖的侍卫过来禀告,说舞阳公主不见了可能是掉下了悬崖……”
“混账东西!朕不是让你们好生看管舞阳公主的吗?!公主如何能掉下悬崖去?!”萧绝大怒,将手中的汤羹都泼到了那侍卫的脸上。。
“万岁爷恕罪!小的并不清楚,只是刚才那侍卫确实是这么说的!小的绝对不敢凭空捏造!”滚烫的汤羹在侍卫的脸上留下了一片红色的印记,汤汁顺着脖子留下来,所到之处都是难耐的疼痛,侍卫忍着疼不敢叫出声来,只是一个劲儿地叩头。
舒然见那侍卫脸被烫的红肿,心下不忍,便坐到萧绝的身边,柔声道:“万岁爷切莫气坏了龙体,不如将那名断肠崖上的侍卫唤进来一问究竟。”
萧绝瞪着那跪地叩头的侍卫:“还不快去宣人进来?!”
“是,属下遵命!”侍卫如闻大赦赶紧退了出去。
舒然知道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便命人将饭菜先撤了下去,舒然正要回避的时候,却被惨绝猛地一拽,倒在了萧绝的怀中,舒然惊道:“万岁爷,你这是……”
“舒然,你用不着回避,就在这儿,陪着朕,你哪儿也别去……”萧绝说道,眼中却有着几丝难言的担忧。
舞阳是他的唯一的妹妹,是他亲手拉扯大的孩子,他对舞阳向来是疼极了的,若不是这一次舞阳犯了滔天大祸,他也绝对不会如此严厉地惩罚她。
他不过是想给舞阳一个教训,却怎么想到舞阳竟会掉下断肠崖……
“好,我不走,我一直都在,萧绝,你别紧张,”舒然握着萧绝的手,坐在萧绝的旁边,看着萧绝眼中的仓皇,舒然心疼不已,“现在还并不知道具体情况,所以万岁爷先不必着急往坏处想,舞阳公主是世间少有的智者,有得万岁爷宠爱,自然吉人自有天相。。”
萧绝感激地看着舒然:“但愿能和你说得一样。”
那侍卫被带进了泗水阁正殿,侍卫一件萧绝便赶紧跪下来,叩头不断:“小的见过万岁爷,皇上万岁万……”
“少废话,快些说舞阳公主到底怎么了?!”萧绝烦躁地打断侍卫,“要一字不差地说全了!”
“是!小的必定知无不言!”侍卫直起身来赶紧回道,“是这样的,昨日一早,小的去换岗的时候已经五更天了,见舞阳公主的还未出来,小的便觉得蹊跷,公主是素来不爱贪睡,所以小的便去找公主的贴身公主惠儿,去看看公主是不是身体不适,谁想小的进了惠儿的房间的时候,却发现惠儿竟然中了迷香,正在昏睡,小的心知不好,便赶紧叫来其他侍卫,顾不得礼节,赶紧地便撞开了公主寝殿的大门,却发现公主不在寝殿之中,并且公主的床铺极为干净整洁,像是没有用过似的,小的们心知不好,赶紧四下寻找,却在断肠崖的边缘上发现了公主的一件披风……”
侍卫看着萧绝的额上的青筋越来越明显,眼睛也越来越红,心知不好,吓得声音越来越越小,浑身都在战栗着。
万岁爷对公主的疼爱是有目共睹侍卫,若是公主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么自己肯定也是要给公主陪葬的……
“然后呢?就凭一件披风怎么就能判定公主掉下悬崖?”舒然见侍卫吓得讲不出话来,不免急躁地问,“你们有没有人去断肠崖下去寻找?”
那侍卫赶紧道:“小的们知道事关重大,所以早有人去断肠崖下寻找去了,另外断肠崖的侍卫首领派小的先来向万岁爷禀告……”
“你做的极好,下去吧,暂且留在宫中,若是万岁爷有什么疑问,还是回召见你的,”舒然挥手道,那侍卫如闻大赦,赶紧要退出去,却又听见舒然叫了一声,“舞阳公主的那件披风,你可有带来?”
侍卫赶紧解下身上的包裹,这披风他是一直带在身上的,刚才害怕反而忘记了要交给万岁爷,侍卫将包裹呈上来:“这里便是公主的披风。。”
侍卫退下之后,舒然打开包裹,将那件火红色的披风拿出来,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喜道:“万岁爷,公主并不是坠崖的!”
“如何见得?”萧绝整个人其实都已经僵硬了,乍一听到舒然的欢呼声便赶紧凑过来,萧绝蓦地就狠狠抓住舒然的手,急切地问,“舒然,你说她没有坠崖?是真的吗?”
舒然的手被萧绝拉得生疼,但是舒然却并不表现出来,反而一直温和地笑着,舒然将披风展开然后说道:“万岁爷,您看,公主的披风是完好无损的,若是公主失足掉下悬崖而这披风又挂在悬崖的边缘,那么披风必定受力会造成破损,但是这披风却没有丝毫的破损之处,可见并不是坠崖所致。”
萧绝挺舒然这么一说,心头顿时轻松了不少,他仔细看了一遍这披风上果然毫无破损,当下笑道:“太好了!太好了!”
“但是舞阳为何突然失踪?披风又为何挂在悬崖之上呢?”萧绝的笑意凝结了起来,然后变成了丝丝焦虑,“还是舞阳竟被他人暗中劫走了呢?”
【晚上老时间见O(∩0∩)O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