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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着,尽管脚后跟疼得像抽筋似的,盛夏还是扶着另一条腿勉勉强强地咬牙站起身,目光观察着哪里的火势比较小,就打算从哪里一口气冲出去时,突然自门口烈烈燃烧的火势朝着两旁倾斜,伴随着像是有一阵带着火热的风扑来。
盛夏抬头的间隙,一个男人伟岸的身影依然快步到她跟前,来不清看清来人是谁,她的身体就已经被他打横抱起,随后带着她三步并两步的躲过火势而朝着门口走去——
大概真是对他太熟悉了,在他将她抱起的那一瞬间,她虽还没能看清他面庞就被他带出火势汹汹的屋子,盛夏也知道,他是谁。
只是有点讶异,目光从他性感的喉结逐渐往上,望向他绷紧的下颌,她问,“你怎么会来?”
她还想去找他的,结果,反而他先出现救了她。
慕淮南道,“在不远的地方看见你冲进去了,后面看见这边着了火,就过来了。”
说得轻描淡写的,然而他俊美的脸,却有一丝阴沉感。
想到莫云柯说过的话,盛夏眼中涌起一抹异样,“你刚才在什么地方?和谁在一起?”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送你去医院。”
在他们说话的间隙,隐隐约约已经有人被这漫天的火势吸引,陆续朝着这边围聚而来,慕淮南从屋子的外面拐向另一边,避开了跟各个争相而来的人正对照面。
“你是不是见到盛斯顾了?”盛夏并没有放弃的打算,仍旧盯着他的下颌问。
慕淮南眉梢一蹙,脚步倏然停下,低眸看向怀里的她,眸色深沉晦暗。
“你一定见到他了,对不对。”看着像是疑问,她却用了笃定的口吻,清亮的眼定定对视他,仔仔细细的没放过他脸上任何一点异样,“他在什么地方。”
慕淮南没说话,而是抬起眸,朝着右边某一处的方向不着痕迹地扫过一眼,然后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接,他接着沉默不语地抱着她继续朝婚礼的场外大步流星的走去。
他的沉默,以及他方才看向别处的神色,皆被盛夏尽收眼底,不由得,她循着他方才凝视一眼的方向看过去——
远处,大概在三百米左右的草坪上,一身风衣的男人立在白色雕艺的围栏边,戴着一顶黑色的爵士帽,双手抄在风衣的衣兜里。
仿佛是感知到她的视线投去,他注视着他们这里的面庞在同时间转向另一边,然后伸出一只手按下爵士帽,挡住了他前面的神色以及他五官的轮廓,随后迈开了腿,朝着跟他们截然相反的方向走了开。
尽管隔着距离,又被他用帽子挡住了脸庞,盛夏却还是清清楚楚的明白,他是盛斯顾。
他果真是来了!
“放我下去!”目光紧随着他离开的方向,盛夏急急忙忙脸色苍白的对慕淮南道,“快放我下去!”
慕淮南脚步没有停下,俊美的五官染着阴鸷的光泽,但对她的口吻却很平静,“你现在应该去一趟医院。”
“我让你放我下去!”眼看着盛斯顾越走越远,逐渐的脱离她的视线范围内,盛夏浑身紧绷,双手抓住慕淮南的手臂,“快点!快放我下去!”
“盛夏——”
“盛斯顾在那边啊!”盛夏匆匆惶惶的,凝滞的眼神一瞬不瞬的注视身着风衣的男人快要消失了,她摇着他的手臂说,“你快让我过去,他快走掉了!”
慕淮南拢眉,“你看错了。”
“不可能!他是盛斯顾,我怎么可能认错他?!”尽管是有两年多时间不见,这点时间还不至于她会认错自己的哥哥。
她可以完全肯定的确定,那个人就是盛斯顾。
两年不见,他既然已经看到这边了,也应该看到了她。
可为什么没过来,反而还朝着另一边走,像是有意的不打算跟她照面?故意的避开似的?
慕淮南还是没有停下,也没有说话,轮廓分明的俊美五官暗暗的沉着,步伐快而从容,疾步着他们跟盛斯顾愈离愈远。
管不了什么,眼见着好不容易出现的盛斯顾要离开她的视野范围内,盛夏猛地用力推开跟前男人坚硬的胸膛,挣扎的放下腿,“你放我下去!!”
两个人都是成年人,尽管男女之间力道悬殊,但在他抱着她行走的这样行为里,她用力挣脱他从他怀里跳下来没有太大的困难,然而双脚刚刚落到地面上,左脚的脚后跟又是一阵剧痛传来,当即就痛得她弯下腿。
若不是男人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她险险差点栽跪到地面上。
慕淮南将她顺势扶起来,不容置疑道,“你连站都站不稳,还能做什么,跟我去医院。”
“不用了!”看出来他根本没有想让她见到盛斯顾的意思,盛夏直接甩开了他的手,勉勉强强的站着身体,拖着一条疼得她冷汗淋漓的腿朝着盛斯顾所离去的方向一瘸一拐的追去,“你不带我去见他,我自己过去。”
她面无表情着,咬紧贝齿,脸上满是收紧的倔强。
当初三个月前她重新在海城找了工作,抛头露面,就是希望能见到他,现在好不容易才终于让盛斯顾露面,到了这个时候,怎么能眼睁睁没说一句话的让他走?
可是,纵然她追得再努力再费劲,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又哪里能追得上诚心故意想离开的盛斯顾?
盛夏不懂,真的完全不懂他为什么没有过来,反而看见她时还走得更远,甚至就这么要消失在她视线内的盛斯顾究竟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见她?
为什么要逃离她?
既然早已经在这个婚礼场地了,他一直躲在什么地方,她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
倘若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不便暴露,盛夏真有些忍不住的开口叫住他,但这样的冲动也仅限于哽咽在她的喉咙里,她片刻不离的注视着那个身穿风衣的男人越走越远,远到她已经没有追得上的可能。
眼睛里像是弥漫上了一层迷雾,她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从那边围栏的出口走出去,上了一辆停在树荫下的黑色轿车,随后车子被启动,就那么彻彻底底地从她的视线内离去了。
而直至这时,一直在身后盯着她拖着腿的背影的慕淮南终于上前来,眸色暗沉得仿佛裹着一层浓密的阴霾,二话不说徒然将她拦腰扛了起来,然后转身,朝着这边的出口快速而去——
“慕淮南,该死的你他妈放开我!放我下去别管我!!”盛夏在他肩膀上挣扎,眼眶倏然就红了,声音哽咽得沙哑,心中有股刺刺的难受,堵得她呼吸不畅。
慕淮南没有理会她的挣扎。
到了外面车子停靠的地方,拧开车门就将她放到后座中,他随即坐上来甩上车门,对前面的司机道,“开车。”
“我要下去!”
盛夏想逃出车外,刚要转身打开她那边的车门,肩膀却被男人扳了回来,“别乱动。”
“慕淮南——”
“他不会见你的行为表达得还不够明显么。”慕淮南深邃的眼凝视,完美的脸庞轮廓阴如滴水,“他已经走了,你现在去,也找不到他。”
盛夏红着双眼对视他,唇瓣微微的抖动着,声音哽咽在喉咙里,除了就这么看着他,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话。
黑色的迈巴赫驱离了这片地方,远离了郊区外的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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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被取消了。
在婚礼举行的时间里,新郎跟新娘两人齐齐从婚礼现场失踪,休息室无缘无故的起火,烧了个彻彻底底,这一整天连接不断发生的事情,一出比一出触目惊心,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们无不唏嘘,探讨着是不是陆家选的日子不对。
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婚礼的举行,能一波接一波的发生这么多事情。
于是,在新郎跟新娘都不在的婚礼里,宾客们不得不摇头离开,陆家人歉意不断,各种赔礼道歉。
这对陆家而言,无疑是一件颜面扫地的事情,该发生的没发生,不该发生的,一件没落下去,气得陆老爷子差点犯了心脏病。
“止森呢!他究竟去什么地方了!有没有谁看到他!”
在把宾客们差不多都送走之后,陆老爷子脾气顿时大发,不论是陆家的人,还是下人们,都被吼得大气不敢喘。
陆老爷气得直接就砸了东西,“这个混账小子!我看他是不想成为陆家继承人了!本应该举行的婚礼,偏偏这个时候他却玩消失,我看他就是故意想气死我!”
陆母上前,“爸,您先消消气,止森他一定是突然……”
“突然?突然什么?!他就是突然想给我们陆家难堪!现在谁也不准为他说一句话!”
“……”
“还有盛夏呢!为什么连她也不见了!马上派人去把给这两个人给我找出来!还有休息室失火的原因查清楚了没有!今天好端端的一场婚礼,到场的人那么多,偏偏让人看到这种笑话,成何体统!”
站在门外的莫云柯听到陆老爷子在教堂内训话,勾了勾唇,没进去打扰他们,对身边的人道,“我们也回去吧,陆家现在要处理的麻烦太多,别让他们来送我们了。”
这一场婚礼虽然是被取消最为最后终结,可宾客们都看到了一出出平日没这么容易看到的戏,应该也不算亏。
至少,她来这里,感觉还是来得挺值的。
身边的西装男人应道,“好的夫人,老爷也在车内等您了。”
莫云柯点了点头,随即走了开,只是在迈开步伐的间隙,神情又有些微微的暗淡下来。
盛夏……见到盛斯顾了么?
她能做的,似乎最多也就只有到这里了,至于最后见没见到,就不是她能插手得了的事情了。
如此淡淡的想着,来到外面那辆私家房车前,车门被身侧的西装男人打开后,莫云柯正要弯坐入进去的间隙,眸光不经意的往不远处马路中一辆不知何时挺靠在那里的车子看过去。
车子的身侧,男人懒散的倚靠着车门,一身长款风衣跟黑色爵士帽,几乎将他脸庞的大部分轮廓遮挡了起来。
隔着距离看不见他的眼睛,只见他露出来的下巴线条流畅,薄薄的唇角勾勒着一抹妖冶之色的弧度,浅笑着,慢条斯理着,懒散而随性着,让人感到一股邪气。
而他倚靠着车门边,正抽着烟,分明看不见被爵士帽边沿遮挡起来他的视线,但她偏偏就是能感觉得到,他此刻就是在凝视着她的这边。
甚至,是看在她的身上。
莫云柯滞了滞,但看他似乎并没有要过来的意思,她也没要过去的打算,在转瞬间敛回视线,她矮身坐入车内,顺手就将车门甩上,说了一句,“可以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方才产生了错觉,在那个男人吐出一口烟雾时,她仿佛像是看到他的唇无声的说了几个字。
似乎,是在说,“莫云柯,等着,过段时间我会回来找你的。”
找她么?
倘若不是错觉,他真的有说出这句话的话,莫云柯不由得弯唇冷笑了下,如果要找她,那一定是……找她算账。
但看来,还不至于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