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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沅撇了撇嘴,用了好一会儿工夫才和他解释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照顾的必要性。
“你说,是不是这样?”
宋淮砚摸了摸下巴,见着傅沅一副若说不是就绝对饶人的模样,当即点了点头:“对,沅儿说的很对。”
不知是不是错觉,傅沅总觉着他的话音里带了几分想笑又不敢笑的味道。
傅沅盯着他看了好半晌,确定他不是为了哄她才这样说,这才放下心来。
在她转过头去的时候,宋淮砚无奈摇了摇头,一想着日后要抱一个刚出生的柔弱无骨的婴儿,他的脑袋就一抽一抽的疼。
显然这些情绪不能表现出来,他便将话题转移开来:“我叫人去宫外报信,府里的人知道了定也高兴的。”
傅沅听了,点了点头,双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心里也觉着怪怪的。
她心中又是欢喜,又是紧张,还有几分期待,不知道是不是每个才刚有孕的人都有这种感觉。
宋淮砚将傅沅搂在怀中,说了一会儿话,见着她乏了,才又扶着她到内室躺下了。
宣宁候府
老太太听了报信的人说的话,脸上当即就露出喜色来。
“太子妃有孕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大太太张氏和三太太卫氏正好在宁寿堂陪着老太太说话,这会儿听着这消息心里也一样高兴。
只是张氏高兴归高兴,可一想到傅娅的处境,那份儿高兴就略淡了几分。
她心里早就想通了,知道往后只活她的儿子一个便好,全当没傅娅这个女儿,省得伤心。可道理她懂归懂,这当母亲的心啊就是由不得自己,这会儿听了傅沅有孕,少不得又想起了傅娅在去翼州的路上小产没了的那个孩子来。
换作一年前她哪里能想到会有这样一个反转,所以说这人的命啊,都是老天爷定的,只能说傅沅福泽深厚,她的娅儿却是个命薄之人了。
老太太问了傅沅身子可好,可请过太医了,听了太监说好,老太太高兴的点了点头,叫人打赏了那太监。
待那太监告辞后,老太太才开心道:“这样的喜事府里上上下下全都打赏一个月的月钱,一块儿高兴高兴吧。”
“是。”张氏听了,忙应了一声,吩咐贴身的嬷嬷下去打赏了。
一时间,宣宁候府上上下下全都喜气洋洋的。
淮安候府
谢迁听到这个消息时,眼神不由得暗了一些,最后只点了点头平静道:“知道了。”
明路自幼跟着自家少爷,如何能不明白少爷此刻心里肯定不好受。
明明是少爷先喜欢上表姑娘的,偏偏表姑娘最后嫁给了太子殿下。
兴许,是表姑娘福泽深厚,注定要享了那滔天富贵吧。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大奶奶崔贞端着一个托盘从帘外进来。
明路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爷看了一下午的书,妾身怕您饿着了便做了几样点心过来。”
比起刚嫁进府里的时候,崔贞身上多了几分成熟平静的韵味,对谢迁温柔小意,更是处处关心。
谢迁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将碟子放在案桌上。
崔贞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轻声道:“今个儿爷若是看书晚了,就歇在书房吧,母亲头疼的毛病又犯了,妾身今晚要去侍......”
不等崔贞说完,谢迁就打断了她的话:“母亲房里有嬷嬷和丫鬟伺候,你要侍疾也不必急在一时。”
“你先回房吧,等我看完这些就过去。”
听着这话,崔贞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谢迁,她以为,今晚他定然独自一人在书房。
崔贞点了点头,福了福身子转身退了下去,心里头的安宁又多了几分。
时间很快就到了六月二十六,这一日,是侧妃陆氏进宫的日子。
太后顾忌着傅沅有孕在身,这纳侧妃的仪式愈发简单了几分。
万嬷嬷和怀青也没在傅沅跟前儿念叨,只到傍晚的时候,万嬷嬷才进来走到傅沅跟前儿低声道:“娘娘,陆氏已经到了如云殿了,宫里头人也没敢闹,太子正往这边过来呢。”
傅沅听了,点了点头,并不担心宋淮砚到她这儿来会有什么什么流言蜚语传出去。
这东宫上上下下,规矩森严,又都很是畏惧宋淮砚这个太子殿下,没有人会不顾自个儿的性命往外说什么的。
只一会儿工夫宋淮砚就到撩起帘子走了进来,叫傅沅诧异的是,他穿的竟不是大红色的喜服,而是一身宝蓝色暗纹直裰。
傅沅当然知道他是刻意换了,心里高兴他的体贴,嘴里却还是忍不住道:“我又不是那起子爱吃醋的,非要换了下来。”
宋淮砚听了这话便含笑道:“好,沅儿这么说,那孤回去换了喜服再过来。”
宋淮砚作势转身要走,傅沅心中一恼,还未说话,就见着宋淮砚笑着上前揽住了她的身子。
“还说不吃醋,羞不羞人?”
到了这会儿傅沅才回过味儿来,原来某人使诈,只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不理他了。
宋淮砚对傅沅最是有话,只几句就将傅沅哄的忍不住笑出声来。
万嬷嬷撑不住抿嘴笑了,自家娘娘有了身孕愈发小孩子脾气了,幸好太子肯体谅她,无论娘娘怎么使性子,都好声好气哄着。
这天晚上,宋淮砚依旧宿在了傅沅这里。
如云殿
天色已深,陆敏自己掀开盖头,吩咐云萝道:“时候不早了,咱们也歇下吧。”
云萝红着眼服侍陆敏解下头上的珠钗,又叫人打了水来伺候着自家姑娘洗了脸。
“姑娘。”云萝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哽咽。
陆敏却是脸色平静得很,抬头看了她一眼:“好了,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若是太子来了,咱们日后怎么能有个安静的住处呢?”
这一夜,云萝心疼自家姑娘一夜未眠,反倒是陆敏难得睡了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