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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夏至,田氏心里就不大自在。有夏至在跟前儿,她说话都不能够恣意,还得加着小心。其实她自己不肯想想,她很多话都说的不合适,只是这些年夏秀才一直包容着他,夏家后院的人也不跟她计较。
如果换了另外的环境,别人根本就不会容她那样说话。
田氏沉默了一会。还是月牙儿觉得田氏终归有些可怜,所以就温和地问田氏的饮食起居,问她病情究竟怎样了。
田氏刚才还说自己没啥大事,可月牙儿这么一问,她又有很多的话说。田氏就说自己的身子多么多么的不舒坦,吃东西也没有胃口,做事情也提不起精气神儿来。
到了最后,田氏又说起她生月牙儿时候的事。“……为了生你,整整疼了一天一宿。月子里又没个知疼知热的人照看,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病根儿……”
月牙儿就是一怔。田氏每次见到她都会表一回生下她的功劳和苦楚。可这还是田氏第一次把自己的病也算到了她的头上。
夏至在旁边听着,就觉得有些牙疼。田氏如果真是生月牙儿的时候落下的病根儿,这些年怎么会都是好好的?
在她穿越之前的那个年代,有很多婚姻不幸福的女人会跟孩子说她们不离婚的理由就是为了孩子,这些女人这样说的缘故就一般就是为自己找个借口,另外就是让孩子感她们的恩德。
就好像现在的田氏。
而月牙儿又是个特别心软和心热的人。
夏至想了想,就冷冷地揭穿田氏:“娘,这话以前咋没听你说过啊。”如果是真的,田氏才不会现在才提,不每天按顿地说上几遍田氏都不能算完。“只要是真的,不可能这些年你都好好的呀。”
月牙儿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她现在对田氏的脾气也有了些了解,当下虽然没有说下,心里却有有些不是滋味。
田氏很生气。一般做母亲的这样说,几乎没有孩子能够当面反驳。夏至真是……心肠太硬了。
她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月牙儿的脸就红了,她当然得为夏至辩护。“娘,十六不是那样的人。”
夏至却是微微一笑,似乎根本就不把田氏的话当真一般。“娘,我不过就是说了句实话。你看你……就生这么大的气。娘你这样可治不好病,那些药都白吃了。”
“白吃就白吃,我还接着吃。你不怕花钱,我还怕喝药。”田氏赌气。夏至为了少花些银钱,也该顺着她,少惹她生气,让她的病尽快地好起来。
“娘,给你瞧病我哪能怕花钱呢。咱家但凡能吃的起饭,就给你瞧的起病。”夏至笑着说。
正好夏秀才要送李夏和田括出去,过来的时候就听见了夏至的这句话。
夏秀才觉得,夏至真是好孩子。所以他到田氏身边的时候就劝了田氏一句:“你身子不舒坦,别拿孩子撒气。”
“我拿谁撒气了?我咋撒气了?”田氏立刻就发作了,然后他才看见夏秀才身后还跟着李夏和田括。
李夏和田括离开之前过来跟田氏告别的。
田氏虽然近来很爱撒泼,但是在外人面前她还是懂得收敛的,尤其是在李夏和田括这样人面前,田氏一直都保持着体面。
现在,不经意间让李夏和田括看到了自己的另外一面,田氏顿时就怔住了。
李夏和田括也略微有些尴尬,两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看着田氏脸上一红一白的,夏至就给月牙儿使了眼色,两人站起身来跟夏秀才和田氏告辞。田氏闷在那里不吭声,夏秀才当然要挽留夏至和月牙儿。
“……在这吃了饭再走。月牙儿出来一趟不容易。”
“爹,我和我姐不在这吃饭了。让我娘多歇着吧,我们在这,我娘也歇不好。”夏至就说,她告诉夏秀才她在宁华堂准备了饭菜。“一会还有人送饭菜来,都是清淡的,我娘也能吃。”
不仅不用田氏和夏秀才留她们吃饭,她还让人给田氏和夏秀才送饭菜来。
田氏坐在屋子里没出来,夏秀才却将夏至、月牙儿、李夏和田括一行人送到院子的门口才回去。
李夏和田括没什么事,夏至也没有立刻坐车,几个人一边往书院外走一边说着话。
“夏先生好脾气,咱们书院里没人不赞的。”田括就说。
夏至苦笑。那些人赞扬夏秀才脾气好的同时,即便是不明说,那暗地里的意思,也是说田氏脾气糟糕、特别的能作。
田括忙就笑了笑:“夏娘子也是病了。这病人的脾气一般都不好,家里有病人的都知道。”
“田括你不用捡我爱听的说。我都知道。”夏至就说。
田括就讪讪地笑了笑。
“夏先生是好人。”李夏就说。
夏至叹了一口气。
“夏娘子这病症只要药不断,就没大事。”李夏安慰夏至。
“对了,李夏。”夏至就转向李夏,“我娘病了,都是你帮着张罗请郎中。要是我自己张罗,恐怕做不到这一步。”
为了这件事,夏至还没好好感谢过李夏呢。
“你啥时候有空啊。我看这天一天比一天暖和,哪天我准备一桌席面。我爹也说该好好谢谢你。”
“区区小事……”李夏笑。
“在你或许是区区小事,在我们可不是。”而且在李夏这也并不是小事。虽然有下人可以趋势,但李夏在这件事上投入的精力和时间都不少。“你一定要来。我们家都特别感激你。”
“十六,你这话见外了。”李夏深深地看了夏至一眼。
“我没跟你见外。我要跟你见外,就不让你帮着张罗,也不会现在才跟你说这话了。”夏至却说。
李夏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李夏,你还磨蹭啥!”田括在旁边就胳膊肘撞了一下李夏,“十六,到时候我作陪。”
“那更好。我想请你,又不敢请你。”夏至冲着田括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