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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站在九万里的高空之上,俯视着大地上的一切,头顶,就是天空,风从我的身边吹过,抬手,似乎就可触摸到星辰……”
这样讲述着的时候,男人的语气,跳动着发自心底的喜悦,即便是粘土的外壳也无法遮挡。
天空中的风,不断地在射命丸文的操纵下,化为风刃,斩在缓慢前行的男人身上,泥土从他的身上剥落,但地面上,随时都会有新的泥土涌上,重新覆盖在他的体表。
“但是,一切都在那恶魔入侵我的世界时结束了。我对它毫无办法,只能看着它在地面肆虐,我的人民,我的城市,我的土地,一切都化为虚无……那时,我许下宏愿,只要能让我消灭那头恶魔,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男人仍旧缓慢的朝射命丸文移动着,风刃划在他的身上,无法为他造成任何的影响,但男人讲述到这里,声音却突的变了,从方才的低沉悔恨,变成了另一种犹如来自九幽深处的快意狂笑。
“主神空间响应了我的愿望,我获得了‘战争枷锁’,而代价,却是我与那头恶魔交换了身体!凭借着战争枷锁凭借着那恶魔的身体,我轻易的追上了我,轻易的撕裂了我的身体,轻易的毁灭了我的一切!但我什么都没有挽回!我的人民,我的城市,我的土地,甚至是我的天空!”
“所以呢?”
听着男人歇斯底里的狂笑声,射命丸文不知道该说什么,设身处地去想的话,男人的命运或许确实很悲惨,但射命丸文并不是那种会因为敌人的可怜就心软的人,所以她只是停止挥扇的动作,一边聚起更为强盛的风力,一边这样冷淡的问着。
与疯子是无法正常交流的,此时的男人,很明显,就已经陷入了一种近似于癫狂的境地,完全无视了外部的一切,包括那风,包括射命丸文的声音。
“站在一片荒芜的大地上,我看着满目疮痍的世界,看着头顶那可望而不可及的天空,我突的悟了,这就是命运,命运选择了我,让我来传播它的艺术,所有的,人类,妖怪,精灵,神,圣,这一切,在命运面前,都是弱者,都不过是命运的玩物……”
“还有什么,能够比明知前路无望,却后退无门,只能在那即将到来的悲惨前无力的绝望哭喊更为悦耳的声音吗?”
男人此刻仿佛突然变成了癫狂的诗人,一边像吟游的诗人一样朗诵着,一边缓慢的朝着射命丸文蠕动。
“切,说到底,也不过是败犬的悲号罢了!”
大量的风,凝聚在射命丸文的团扇上,男人的话,如果说最初的遭遇,还能够让射命丸文稍微的可怜一下他的话,那么,后面的话,就只会让射命丸文看不起他了……
“无双!风神!”
男人虽然蠕动的速度很慢,但毕竟两者之间满共也只有那么区区几百米的距离,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射命丸文,第一次的正式出手,便已是使出了绝对够格被称为‘必杀’的招式。
无尽的狂风犹如璀璨的烟花当空炸开,凌厉的风刃四散飞射,却犹如被某根无法看见的线所操控,于半空之中,齐齐掉头,尽数朝着化为粘土的男人射去。
没有碰撞的声音,无尽的风刃毫无阻碍的从男人的身体中切过去,甚至就连尘土都不曾飞溅,原地留下的,只有一片留下整齐划痕的土地。
看着被风刃斩的七零八碎的地面,射命丸文从袖子中掏出她为男人画的素描,朝着那男人的葬身之地扔了过去,清冷的话语声,也随着那张画纸,朝着那面飘了过去。
“无法逃避的命运,只有每个人都终将死亡这一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