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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的人这下脸色也不好看了,说他们天阳宗弟子住过的地方不是人能住的,这不是明摆着说他们天阳宗弟子不是人吗?
凤文修也想到了这层意思,差点儿笑出来破坏了自己一直维持的形象,努力敛去唇边的笑意,露出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轻轻敲了敲羽纤雪的头,对接待的人道:“她年纪小不会说话。”
来接待的人只是天阳宗的一个管事,虽然剑修嚣张不可一世,但这种差不多已经放弃了修炼转而处理俗事的人,身上的剑意基本已经被磨平,天阳宗势大,但在东修·真,炼体的释天宗和一宗、天阳宗被合称为东修·真三巨头。他一个小小的管事还不敢得罪这群一宗的内阁弟子,是以只能满心憋屈的表示“童言无忌”。
被凤文修拖着往反人类的住处走,羽纤雪还是觉得意难平,她愤愤道:“文修哥,他们分明就是故意的。”
哼,也只有文修哥这么善良的人才不会和他们这群野蛮到住山洞的原始粗人计较。
凤文修摸摸她的发顶,无奈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这群剑修向来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到时候闹出矛盾吃亏的还是我们。”
他当然知道这场事故是人为的,甚至知道是谁干的。
“他们太可恶了!”羽纤雪几乎要咬碎一口贝齿。
“谁让我身体不好实力太弱,到时候还要靠他们保护门中的弟子呢,有求于人,只能退一步了。”
幽幽一叹,其中的心酸几乎让人心碎。
羽纤雪想到他的身体情况,可惜这么好这么美的一个男人竟然命不久矣,不由悲从中来红了眼眶,吸吸鼻子,哽咽道:“你的身体,真的没办法了吗?一定还有办法对不对?”
凤文修眸中闪过一丝暗芒,嘴里语气低沉,“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
羽纤雪听闻有办法,没多想其他,大喜道:“什么办法?文修哥,你快说啊!”
勾唇一笑,凤文修道:“这个办法,还需要雪儿你帮忙才可以。不知……你可愿意?”
他这次的笑和以往的温柔醉人不同,唇边绽放的弧度如同黑夜里摇曳生姿的罂|粟,带着无与伦比的诱惑,引人沉沦。
羽纤雪被彻底蛊惑,双颊逐渐染上一层薄薄的胭脂色,点头,语气坚定,“我愿意。”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俞经纶三人正在探索今后一个月的住所。
这寸草不生的门前一大片地,所有房子连在一起就形成了一片荒芜;这白天赏日,晚上赏月的屋顶,看起来说话大声一点就要塌;这晴天漏风,雨天漏雨的墙壁,看上去还真凉快;这脱掉鞋袜就能站在泥土上的地板,还真……真朴实……
最后,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了地上的几个团圃上。
俞经纶/榆非晚/蔚瞻:床呢?
三人相顾无言。
“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蔚瞻揪了揪自己肉乎乎的肚子。
“什么?”
“我这身肉要不保了。”
“……”
俞经纶坐在团圃上,眉头拧得几乎要夹死苍蝇,“我很担心会出事。”
他非常在意那个声音说的那句话,这么多年,对方说的每件事从来都没有落空过。
那真的如对方所说,他会害死榆非晚?
之前几年,那个声音从没说过类似的话。来到这里才说,那是不是说明他在这里会害死榆非晚?
这么一想,他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极端的焦虑和烦躁,指甲自虐一般深深陷进手掌心。
手心的刺痛感让他整颗心稍微平静了点儿。
“出什么事?”蔚瞻不明所以道。
下唇被咬得血色褪尽,榆非晚眼睛死死盯着俞经纶——
你究竟有什么事一定要瞒着我们?
俞经纶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们都小心一些。”
不等两人说话,他又道:“这里好无聊,我出去玩儿了。”
说完起身出门,整个过程犹如行云流水,完全没给两人说话的机会。
蔚瞻张着嘴,整个人都懵逼了,“他怎么了?”
一转头发现了更吓人的事——榆非晚居然在掉眼泪。
“你又怎么了?!”
这下眼泪掉的更凶了。
出门后,俞经纶叹了口气,既然他会害死榆非晚,那从现在开始,他离榆非晚远点儿,这样就不会出事了吧?
遥远的东方,一轮橘红的新日冉冉升起,带着无限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