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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警告蒋瑶的人是栗龙泉,于月颇感意外。栗龙泉平日给她的印象就是个冷血的工作狂,没想到他还会做这样的事。“师兄居然这么八婆。”于月道。
蒋瑶一愣,但马上明白了她在说谁,幽幽地说:“阿栗平时看起来很严肃,其实一直默默关心着社里的每个人。一到寒暑假火车票难买,都是他在网上帮着抢的。他电脑很厉害,想要下铺、靠窗的位子都能轻松弄到。”
“上次他还骂我配色太土。”于月噘了噘嘴,“就讨厌他那一副以自己智商碾压别人的高高在上的样子!”
从那以后,于月再见到蒋瑶,发现师姐的笑容明显少了,大多数时间她不是在画画,就是在上自习。于月也认真上课,认真画画,认真工作,想就这样平静而规律地渡过大一的上学期。
然而她平静的生活却被打破了。
那天晚上,于月照例在蓝黑唱歌。她很受欢迎,每天都会收到好几束鲜花。这次也不例外。有人送她一束粉红百合,她向着台下鞠躬道谢。忽然,有人将一个酒杯扔到台上,她闪过了酒杯,杯子落在地上打得粉碎,杯里的液体在舞台上流淌,将所到之处染成刺目的红色。
于月一惊,向着扔杯子的方向看去,是一个喝得大醉的男人,他指着她大声说:“缡落!我恨你!”
几个保安拖走了他。
咪咪及时从钢管上滑下来救场,一场热舞带到了场上的气氛,每个人都沉浸在夜色之下的狂欢里,刚才发生的事情好像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被人们忘记了。
夜色阑珊,曲终人散。于月在后台黯然问阿森:“缡落……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森没有回答,只是给她放了一段手机里的录音,嘈杂的背景下,一段女声如天籁。
“她为什么要走?”于月问。
“死了。”贝司手蛋挞吐出一口烟圈。
“可是咪咪说她只是走了。”于月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走了,在蛋挞眼里等同于死了。”阿森解释,“因为她不能再来唱歌了。”
蛋挞把烟扔在地上,用鞋底捻灭,背着乐器起身离开了。
“他喜欢她?”于月悄声问。
“不,他只喜欢艺术。”阿森望着蛋挞的背影说,“所以他特别为缡落感到可惜。自从缡落走后,这家伙更加愤世嫉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