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废了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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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奏,黑色夜空,浓像化不开墨,配上冲上云霄雾霭,添了一番寂寥。

殿内所有有资格参与议政老狐狸们纷纷愕然看着眼前帝王,直射过来眼,不悲不喜,不怒不哀,了无波澜,却似乎可以窥伺人心。

傅铭天说完,面无表情离开。

噬人寂静随着帝王一步步举动,渐渐蔓延开来。

一盏茶后,诏书即下,忤逆者谋逆,又罪己诏,自责愧疚祖宗,污了老祖宗安宁。

两柱香后,吴氏一族被请入致斋宫商讨祭祖之事宜。

一个时辰后,匆匆而来御林军包围了整个行宫,无手谕,不准私自外出。

一时间,风雨欲来,万千揣测,终不差圣意。

勉强维持着平和,底下各种暗流涌动,瞬间蔓延到了皇城。

高门府邸后院忽然间涌现了许多熟悉又陌生面孔,诸如定时采购送菜仆从一下子生病换上了他儿子∕侄子∕外甥∕倒夜香小子∕维修匠户……

“文侯爷,三少爷求见。”心腹管家小心翼翼敲门进来后,一板一眼报告。

被称为文候老者摸了一把花白胡子,沉默了许久,才慢声道,“让他进来吧!”

“是。”

管家利落恭敬躬身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就领着一个四十多岁侯府管事袍男子走了进来。

压根不用寒暄,文候爷轻轻拨动着御赐莲花茶盖,直切主题道,“长科是为昨夜之事而来?”

“是。”王长科点点头,望了一眼一直装病不见人老父,“那异象摆明了是……”张了张口,发现怎么说,都是大逆不道之言。

文侯爷叹口气,没有继续此话题,反而另起一题,道,“长科读史,对汉武之蛊毒之祸怎么看?昔日戾太子刘据前,今陛下圣明,吾等自当拥之……”

王长科想了想,争执道,“父亲,可是妹妹……”

“糊涂!”老侯爷禁不住皱起眉,“你以为我王家如今坐收渔利?皇帝不说,你就真认为吴仁不会反扑,吴氏一族会坐以待毙?”

王长科一愣,“您意思是?可是异端前,三人成虎!”

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文候爷皱褶如菊花展笑,衰老面容似乎一瞬间年轻了许多,摩挲着茶盏,指点着,“我王家如今越发低调无争,日后才能成为长孙殿下倚靠,懂吗?”

“可是如今这么好机会!!”王长科忍不住质疑,偷偷打量了一眼上座父亲,心里微微不忿,就差那么一步,王家就从铁板钉钉下一任皇帝岳家成为皇城中微妙存。先皇确定太子之位后,是毫不留情打压朝中原先太子党派,实是忍无可忍!!

想了想,文候爷又是一笑,其中有点幸灾乐祸意味,“陛下此时恐怕要焦头烂额了。毕竟天降异象,就算是人为,若拖延下去,只会动摇……呵呵,民心也许好解释,若是稍待吴家不慎,傅吴两族恩断义绝,军心就乱了,而且祖宗礼法,一辈子抬不起头!”说道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属于我外孙荣耀,谁都抢不走。

听到这句,王长科猛抬头,对上自家父亲眼里算计,似乎若有所悟,沉默了许久,慢慢露出恍然大悟表情,然后俯首叩拜,“是儿子想左了!”

“哼!”恢复了一派无害无争悠闲样子,文候爷盯着仆从打扮儿子一脸嫌弃,“我儿子,堂堂世子何时抢小厮伙计了?”

“父亲,瞧您说!”一颗浮躁心安静下来谋定后动王长科立马谄媚上前一步,替老父捶肩,“儿子只不过是小心使得万年船。”

“这些事情,我们就少管为妙。如今要做就是等!”

与此同时,蒙辰带队正急冲冲秘密往皇宫而去,骏马一路飞奔,尘土飞扬。

而不远处留下替皇帝处理政务几位大臣看着刚接到手中皇帝圣旨,错愕之下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瓷器。圣旨很简单,命坚守岗位后,还有一令,过继皇长孙,先太子独子傅景荣为傅铭勤之子。

皇上,这……这是何意?

几位大臣暧昧互相眨了一眼,这是保定吴家还是借刀杀人,除去隐患?

伴君如伴虎,先人诚然不欺我辈。

————

度日如年,就是用来形容此时此刻行宫里诸位大臣内心。

白天实是太长太长了,但又无所事事让人不得不左思右想,尤其是一口定天下关键人物病危消息传来,皇帝下令寻鬼手神医。

所有人都高兴不起来,吴家圣宠实是太让人,让家族后怕了,就算是捧杀,也过了。

所以这一步是绝对不能退!!

绝对不能,有祭祖异端,五爪金龙,缓慢倒地,喷火安泰,水扑不灭,此乃利钝。

安泰殿外,几位言官匍匐跪地。

黑夜慢慢降临,为白日不能做事情抹上了一层天然遮羞布。

自从出事后,身为引人瞩目四爪火龙象征人,傅铭勤一直把自己关屋里,寸步不离守护着被下了病危通知书吴后。

傅铭天知道消息后,不吃惊“哼”了一声,表示意料之中,父控能为人去死儿子现是毫无理智感,不对!!小兔子压根就没多少智商,双Q全点到外貌技能家伙。

懊恼垂下眼,傅铭天心中泛起一丝涟漪。紧紧握住雕花栏杆,看着窗外跪地叩首群臣,吹着风,感受着心跳瞬间变得清晰且沉重,一声一声似乎要撕裂胸膛,从中而出,宣泄情绪。

他当初果然是选择了一个神奇如猪一般队友吧,可是……不由摇摇头嗤笑一声,他怎么就能心肝情愿给人收拾麻烦,尤其是当人下跪陈情甘愿以死亡结束时候,他甚至想,直接把傅铭哲杀了,把舒轻杀了,然后把一切都往他这个皇帝上推,若是民怨沸腾了,虽有皇子,但傅铭勤乃是尊睿亲王,位尊形于太子,继位名正言顺。

可是,偏偏又那么不爽,听到关于傅铭哲那个贱人忠孝两全名头后,尤其恨,如喉咙里卡着一根细小鱼刺,挑不得,扣不得,却时时恶心一把,胃里泛酸,眼睁睁看着它一点点侵蚀。

可是,偏偏又那么愤恨,凭什么他千辛万苦受苦受累跑去边关一趟救活小兔崽子要受不白之冤?凭什么小兔子会下意识选择死亡。他不允许,他人,他想要好好护着人,就算瞧上他身份,对他是利用,但是对傅铭勤这单纯小兔子,他不是一直宠着嘛?

一时无言,蹙起眉,半晌吐出一口气,傅铭天无奈摇摇头,他还是不习惯上演悲伤春秋。

一步退让,步步退让,如今作威作福到他头上了,不反击,还真以为是病猫。

不管如何,他是当今天子。

现进行时。

所以,敢算计,逼迫他便拿命来换吧!!

夜深,薄黄色烛光微风吹拂下摇曳出一种忽明忽暗微妙宁静之感。

傅铭勤拉着吴仁手,一动不动坐床边,无声无息,宛如一尊雕像。微抿起唇,眼中闪过一丝厌倦……他们到底争什么?权势斗争就这么有魅力吗?甚至不惜策划另一场“陈桥兵变”?

傅铭哲,我讨厌你,我恨你,你发怒声音就不能压小一点,偏要我父后睡觉时候吵他,还敢重臣面前上眼药,真当我是软柿子捏吗?

小爷,从来不吃闷亏。

傅铭勤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恨意,随之散发气势,压根让仆从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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