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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拜见过阿嫲(原来是阿姆,但是跟啊母读音一样,还是改成阿嫲好了。反正都知道是奶奶的一起就行)之后,冯君岩就被妹妹沙漏给黏上了。沙漏是她自己取的名字,原本大家都叫她二娘,可是在冯君岩给她做了一个沙漏的小玩意之后,就哭着喊着要别人叫她沙漏。自诩开明的冯思冀在她一哭二闹之后,也只能无奈的同意了一个全是水的名字。
“沙漏,你有事吗?”洗漱之后正准备出去安排江氏她们住处的冯君岩,一出门就看到了等在院子里的妹妹正气鼓鼓的看着她。小丫头还没有及笄,头上梳着两个羊角辫,穿着一身天青色的裙子,萌蠢萌蠢的站在院子里瞪着自己的哥哥。
“哥哥,你这次出门没有给沙漏带礼物吗?”冯沙漏只比冯君岩小了一岁,要在别人家说不定都准备许人家了。可是这个一直被冯君岩宠溺着的小姑娘,尽管已经是半大的姑娘了,还是单纯的跟张白纸似的。因为要明年才及笄,所以整天梳着个总角辫,装成小孩子到处撒娇。
“哥哥这次是去打仗,一直忙着跟坏人战斗,所以忘记了要给沙漏带礼物了,下回再给沙漏补上好吗?”看着妹妹气鼓鼓的样子,只能苦笑,一路艰辛,每天过的提心吊胆的,哪还有时间想着给家里的小淘气带礼物。
“你回来这么久都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在路上见到了也没有跟我打招呼。”冯沙漏看着自家哥哥苦笑的样子,仍旧不肯放过他。
“是哥哥不好,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忽略了沙漏还在旁边,哥哥以后一定改。”冯君岩伸出手在冯沙漏脑袋上摸了摸。
原来是因为自己忽略了她,现在想要来自己面前找存在感。本来还以为这么多人回不来,这小丫头还想着要礼物,简直是欠揍,现在看来是自己误会了她。这样想着,冯君岩心里原来的那点不快也散了去,看来自己的妹妹并不是什么事也不懂。
“不要摸人家的头啦,会变笨的。”冯沙漏一巴掌把冯君岩的放在头上的手拍掉,嫌弃的说。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直跟在冯君岩屁股后面的冯沙漏受冯君岩的影响,很多行为都变得很“粗鲁”。完全不像普通晋人的女子那样,学女红,做家务。整天疯玩不说,都快笈笄了,一点没有个女孩子的样子。为了这事,年轻时也算野过的张曼也忍不住三番五次的说自己没法教,教不了,甚至还要把她关起来好好的打一顿。当初要不是冯君岩护着,冯沙漏早就屁股开花了。
因为有人护着,小丫头捅起娄子越发的频繁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这孩子虽然常惹事,但是还知道对错,没把自己是个女孩子的事实全忘了。
“哥哥离开时交给你的东西都学会了吗?”见冯沙漏脾气过去了,冯君岩也开始行使起自己的权利来。
晋人女子能读书的基本只有高门大户世家贵女,不然就是那种诗书传家的破落户,不过冯君岩可不会允许自己的妹妹是个什么也不认识的文盲。虽然不期望她能做一个才女,但是最基本的知识还是要有的。所以当冯沙漏六岁的时候,冯君岩就主动给她当起了老师,什么汉语拼音,简体字各种死货就往小姑娘脑子里塞,而冯思冀二人对此事完全是乐见其成。
学习进度完全根据自己当年的进度,所以十二岁的冯沙漏,现在已经完成了小学课程,开始进入初中了。这次冯君岩出征之前就给冯沙漏布置了一个背诵理解二十四节气作业。这二十四节气可是最能反映季节的变化,指导农事活动,影响着千家万户的衣食住行天文地理,学会这东西对以后的学习进度有着莫大的好处。
“当然了,不看本姑娘是谁?我可是整个蕉麻镇第二聪明人。”冯沙漏得意扬扬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当即就把二十四节气给背了出来,还顺便卖弄了一下从冯君岩这里偷师到的春夏秋冬的知识。
“沙漏是第二聪明人,那第一聪明是谁啊。”冯君岩见冯沙漏得意扬扬的样子,很是不识趣的问道。
“哥哥你坏,打死你,打死你。”冯沙漏见冯君岩取笑她,立即就不干了,挥起拳头就要让冯君岩好看。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沙漏最聪明了好吧。”摸着被掐红的手臂,冯君岩直接败下阵来。这女人不管大小,哪个朝代这捏人的本领果然是天生的。
“哥哥,十一哥他们真的回不来了吗?”安静下来的冯沙漏,站在冯君岩身边,低着头,拧着鞋子,小声的说。
古灵精怪的冯沙漏平时最得那些同龄的哥哥姐姐疼爱,这次去了那么多人,回来的只有冯君岩和冯兵。那么多平日了照顾自己的熟悉的人不在了,要说她不伤心肯定是假的。一路上没有说话,等到现在才说,可以说已经出乎冯君岩的意料了。
“沙漏乖,不哭。十一哥他们并没有离开我们,只是换了一个方式,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在陪着我们。所以不要让他们看到你哭鼻子的样子哦。”冯君岩看着突然变得伤感小声抽泣的妹妹,心里也不是滋味。难过的何止是她一个,整个村里悲伤的不知道有多少,可是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了,谁也没有办法改变。现在的他甚至都不敢一一去面对每一个家庭。
“哥哥不要骗我了,你以前就跟我说过,天上的星星就是一个个太阳,怎么可能是人变的。沙漏知道哥哥不想要我难过,我只是看到二丫头她们都在哭,我也想哭。那么多人,怎么才出去不够半年,就剩你和兵哥哥了,为什么会这样?”冯沙漏突然看着冯君岩提出了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