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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以相由心生为准则,看人先看神,再看骨肉,由此判断一个人的前途和人品。
再查其言,观其行,判断其能力作为。
以德、才来给人划分层次
有才有德是为圣人;
无才有德是为贤人;
有才无德是为小人;
无才无德是为庸人。
在王薄看来,自己这个外甥,能力出众,年少有为,是为有才;只是手段恶劣,不行仁义,甚至颇多恶端,可见德行有亏。
如此一个有才无德之人,应该归为小人一类。王薄对其有些不喜。
可不知为何,王韶老爷子对此子却颇为喜欢,昨日下午竟然叙谈半日不休。
果然,面对晁冲的大言不惭,低俗拍马,王韶老爷子却很欢喜,还让晁冲早饭之后,再去找他聊天。
对此,晁冲自然是满口答应。
这让在座的三代孙辈众人惊讶之余,羡慕非常,能得老爷子如此亲昵,晁冲在众人眼中地位又高了三分。
早饭之后,晁冲到王韶老爷子屋内一边聊天,一边给他按摩筋骨,偷偷用“等价交换”的金手指为老爷子恢复生命力。
晁冲很喜欢听老爷子讲述战场上的金戈铁马,纵横厮杀,从中也了解一下大宋禁军的作战模式,以后对战时也知己知彼。
老爷子有了这个好听众,自然也是心情大好。家中的三代孙辈,过惯了安逸生活,喜欢诗词歌赋,对于战场都没有兴趣,更没有常识,跟他们讲,他们也听不懂。
晁冲不但有兴趣听,还擅长军事,两人有问有答,自然是越聊越开心。
不知不觉,日到中午,老爷子有过午不食的习惯,而且饭食清淡,不适合年轻人,便没有强留晁冲吃午饭。
从老爷子屋内出来,没走多远,就听后面有人呼唤自己。
“晁冲表弟,请留步。”
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翩翩公子,手持折扇,在一棵梅树下,微笑而立。
晁冲凝神一看,是大舅王薄的长子王桐,字伯仁。
“伯仁表兄是在此处专等小弟么?”
王桐折扇轻摇,缓缓踱步而来,说道:“晁冲表弟有十年未见了,为兄很是想念。昨日到来我未得消息,今日刚好日到中天,为兄做东,为表弟接风洗尘一番。如何?”
晁冲看着王桐手中来回摇晃的折扇,画面鲜艳牡丹,题有名家诗词,红缨绣缀玉石,在这个大冬天里晃来晃去,格外的装B。
“不冷么?”晁冲突然冒出一句。
“什么?”王桐一时摸不着头脑。
“扇子!”晁冲指了指王桐手中摇晃之物。
“啊,这个呀,此乃彰显格调之物。装备之后,整个人都显文雅许多。当年的诸葛武侯不就是如此么?”
晁冲呵呵一笑道:“伯仁表兄本就仪表堂堂,文雅不凡,装备此扇之后,更显风度翩翩。让小弟好生羡慕。”
闻弦歌而知雅意。
“晁冲表弟既然喜欢,此物拿去,为兄屋内还有不少。”王桐显得很是慷慨,随手便将扇子递了过去。
“这怎么好意思,君子不夺人所爱。”嘴上如此说,手却将扇子接过,把玩起来。
并非晁冲贪财,这只是拉近关系的一种手段。
既然王桐肯守在老爷子屋外等候自己这么久,邀请自己赴宴,说明对晁冲的看重。此时,晁冲自然不能端什么架子。而拉近关系的一种方法,就是来往。有来才有往。
接过了王桐的扇子,是接受王桐的好意。接着便是回赠。
晁冲把玩了一会儿折扇,笑道:“此物小弟甚是喜欢,便厚颜收下了。从家乡来时没带什么礼物,只有几根五百年份的老山参,一会儿我让下人给表兄送去一根。”
有来有往,才叫来往。
王桐嘴上客气,心中也很得意。
晁冲又道:“母亲大人原本等我一起吃午饭,待我向母亲告辞一声之后便同行,如何?”
“此乃孝道,自当如此!我也正好同行去姑母处问安。”
两人一起到了母亲王氏住处,说明了中午要出去吃饭,母亲王氏自然希望儿子跟娘家的孩子搞好关系,便点头同意,只是嘱咐他不可多喝酒。
从母亲处出来,两人各带随从,出门赴宴。
晁冲带的是刘慧娘,李逵他们相貌太凶恶了,吓坏了人怎么办,大过年的。
王桐带的是自己的贴身书童。
晁冲和王桐说说笑笑,从后院走到了前院。立刻一股热闹的气氛扑面而来。
再有几天便是王韶老爷子的寿辰,前院到处是一片张灯结彩,锦绣铺张的画面,管事的人,来来往往,送贺礼的人一拨又一拨。
这些自然有家中管事来处理,家中嫡系子弟却不用操心。那些管事见了王桐都躬身喊一声“孙少爷”。王桐昂首阔步,并不答话,领着晁冲从正门而出。
大门外早就有家丁架好了马车恭候。那马车双马拉辕,车厢宽阔,精制的浮雕显示出车厢造价不菲。
晁冲与王桐谦让一番,上了马车坐定。刘慧娘和书童坐在另外一辆车中,车夫一扬鞭,马车缓缓行驶,赶向应天府内最大的一处酒楼。
应酬之酒最是无聊。它没有知己在一起喝酒的酣畅淋漓,也没有仇敌在一起喝酒的勾心斗角,更没有交易伙伴在一起喝酒的利益分配。更多的是逢迎拍马,满足某些人的自尊心。
王桐身为应天府知府的大公子,将来王家的掌权人,是名副其实的官2代。他结交的朋友也都是某某官员之子,某某富商之子,在宴会上对王桐自然是百般逢迎。对于晁冲也是充分表现出了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