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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这么坐一晚上？”黄小蕾倒是没有不耐烦，只是觉得奇怪。她忽然想起之前的事情，开口说：“白天的事情很抱歉。”
白天？皮埃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那件事倒像是很久以前发生的，而不是几个小时前。
“不，我要感谢你。同时请允许我致予您最诚挚的敬意，没有人能像您这样慷慨无私。要知道当人拥有的金钱达到一定数额，很少有人愿意为救一个普通人而冒险。”
这句话说的真挚，不过更像是演讲稿。由他口中说出，英国腔的英语别有一番味道。像是一出歌剧。
“您过奖了。”黄小蕾顿了一下，决定先问出口：“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这么紧急？”
皮埃尔的脸一瞬间烫了一下，所谓的重要事情只是他发现她非常重要，又非常容易接近。他等不及明天再见她。
“我需要你的帮助。”他身体前倾，姿态放的很低，却略带侵略性。
“请说。”黄小蕾奇怪，不过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你知道我的家族么？”皮埃尔看着她，蓝色的眼睛透明如水晶。认真而专注。
他们家族的资料早在r将合同传过来时就放在她的办公桌上。对方没有刻意隐藏家族的事情，所以资料很全。从这个家族的崛起到现状，应有尽有。
“略有耳闻。”
他的家族是最近几年才开始洗白。最早是走私，贩卖一切值钱的东西。是有名的黑道家族。十多年前，他们与另一个家族发生冲突，两个家族互有死伤被另一个新晋家族渔翁得利。
第一代的家主的两个兄弟都死于一场爆炸。第二代，第三代加起来死亡6个，1个终身残疾。家主悲痛万分。决定破釜沉舟从此洗白。于是他们利用手上的资源开始慢慢结束涉黑的部分，留下正当的资产。皮埃尔就是在那时出生。他的母亲是美国青帮长老的女儿。一场不知是偶遇还是刻意的相遇让两人迅速结婚，又在一年之后离婚。不满1岁的皮埃尔得到母亲手中在法国的两家公司。在他成年之前由他父亲打理。
因为r对皮埃尔格外感兴趣，所以他的资料非常详细。从上面记录的事情几乎可以看到一个孩子挣扎向上爬的全部记录。他的父亲，母亲。同学，朋友。错综复杂的关系，人性的变化无常，一切的磨砺最终变成眼前这个漂亮的年轻男子。看他清爽俊秀的样子。很难想象有一段时间他一直是光头，据说头皮上还有刺青。
“我想成为家主。”
面对他烁烁的目光，黄小蕾表情没多大变化。
“这就是您的困难么？”
皮埃尔没想到她会有这种讽刺的语气说话。皮肤顿时一阵刺痛。
“如果你能帮助我，你也能得到好处。”
“恕我直言，你能给的。你叔叔能给的更多。我为什么要放弃一个稳定的更加有能力的合作者而选择你呢？”
“如果你选择我，我将是你最忠诚的仆人。”
“我很失望。”黄小蕾端起杯子。在国内这是要送客的意思，在国外，客人也会意识到主人的不耐烦。
“你不了解我，如果你能给我机会。我一定会给您意想不到的东西。”
“请恕我直言，当公司决定考虑你们的项目时，你的资料就已经在我桌子上。相信我，我比你想象的要了解你。正因如此我才会选择与你合作。因为你很优秀。但现在我看不到之前的那个人。抱歉，夜深了。”
皮埃尔还想说些什么，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出声。他站起来向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