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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生自己也有些不明不白,数年来他与这些人情同手足,早没有了上下之分。但什么话当说不当说他心里自有分寸。他只说自己与个贵族家的哥儿要好上了,可惜对方家里觉得门不当户不对的死活不同意,要求助于这帮兄弟帮他将人带出来。就连燕承锦的真正身分都没有透露半分,更不会贸然提及燕承锦有身孕一事。
他只得努力地回想一番,从自己小心翼翼地扶着燕承锦上船下船,又拦着明达不让他扑到燕承锦身上——他身旁这位显然不像寻常怀孕哥儿一般有身为孕夫的自觉,平时大大咧咧倒不容易让人看出什么破绽,只是他今天险些被何均一掌打中的事把林景生狠狠吓一大跳,有意无意的就忍不住要替他顾着点儿肚子。
而那姓孙的汉子已做了两个孩子的爹,又是个眼光毒的,竟叫他从这些微小的细节里看出了端倪……
把这番解释一说,燕承锦摸着肚子倒是恼怒不起来,只是想到叫人知晓了,难免有些尴尬窘迫,林景生又许诺定然与孙大哥商量,让他别把这事说出去云云,将燕承锦安抚了下来。只是这下也不好意思再朝外张望了,生怕再和那人打照面。
林景生倒是一直留意着外头。过得片刻回头与燕承锦笑道:“何大人解开绳索了。”
燕承锦还在心不在焉地想着方才的事,巴不得有眯儿什么事来分散下精力,闻言道:“你怎么知道?他怎么用了这么半天?”
林景生略略让开身子,挑着边帘示意他看天际还没消散的橙色烟花,一边道:“我把船上兵器全藏起来了。给他留的小刀本来是买给明达玩的,不过是柄装饰,连锋刃都没有……要是让他太快脱身,咱们可就不好走了。如今他想再找到咱们,可就不太容易。”
燕承锦点了点头,终于想起自己一行人的目的地,拽了林景生道:“咱们去哪里?我虽然给皇兄写信说只要他不反对我的婚事自己做主我才回去,也向太后坦陈了此事情由。太后那儿倒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我皇兄那人的性子十分固执,从来不肯轻易低头,如今我又偷偷跑了,他只怕越发恼怒得很,不会立即答应的。”
林景生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闪而过的顾虑,知道他心里担忧。虽然他义无反顾地做出这种近似于私奔的事来,但毕竟若是可能,他还是希望两人能得到亲人的谅解和接纳,而不是就此和皇兄反止成仇。
林景生如何不明白他心里所想,况且今天有人瞧出来了是人家眼光毒辣,但再过些时日,燕承锦这身子可就想瞒也瞒不住了。他心里怜惜,将自己一番计划又默想了一遍,虽然有些行险,却是无论如何也希望能给燕承锦堂堂正正一个名分,而不是这样没着没落的就跟了自己。当下牵过燕承锦一只手来,抚着他的掌心道:“你不用担心。我决不会让你就此跟着我落草为寇,总有让皇上接受的方法。至于我们的去向,定然叫你皇兄想不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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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中,御书房里,
皇帝在得到不第几次仍未找到郡王下落的消息之后,燕承锦那封被揉得皱巴巴的信终于遭到了粉身碎肯的下场。
皇帝红着眼睛,九天!何均传来急报都已经九天了!他那忤逆不孝的劣弟跟着人一跑就再没了音信!
那日何均一旦脱身之后,立即动用了手中的权力加强了各处边关的防守,只是燕承锦是身份高贵的郡王,而不是什么逃犯,要搜寻也只能悄悄地暗地里进行,终究不能挂出画像来大肆捉拿。因此几日下来何均卫彻等人四处奔波人仰马翻,却仍旧是没头没脑连根人毛都不捞着。
皇上也从一开始的咬牙切齿暴躁如雷渐渐变得恼恨不已忧心忡忡。一方面还得应付宫里太后一日十数遍的重询,安抚她老人家的情绪。他甚至疑心他那叫人拐骗的弟弟已经被带出关外,在那不毛之地牧羊放马,过那茹毛饮血的日子,只是这话却是万万不敢和太后提起。
皇上不得不稍稍服了软。仍让何均暗地里加紧搜寻的同时,面目狰狞地让人笔墨伺候着,写了封和他表情完全不符的信件。心道如今当务之急是先缓和姿态将燕承锦哄回京城,到时再翻脸要你好看!
至于这信如何送到燕承锦手中,也只有放出训养的信鸽出去找寻,只望那禽鸟还识得燕承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