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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尔济吉特氏在内院养病时,听说爷从四贝勒府回来之后便和几个兄弟闭门叙话,没等她将晚食安排下去,又听说两位爷已经走了,隔壁四贝勒后脚倒是跟来。
这几兄弟在玩什么把戏,
再接着就传来书房里四贝勒与自己爷或许有了争执的消息,虽然她的人都只能守在书房院子以外的地方,但当时东西碎裂的动静还是太大了。
博尔济吉特氏还在养病,这半年来她体虚得厉害,一直没见大好,闻言却是撑着坐起来,想要开口安排人去给书房里的人送些东西以示提醒或者从中圆和,但又担心去的人言辞不当不会看人眼色坏了事。
正在这时,她的贴身婢女带了外院的消息回来,说两位爷必是有过不睦,在屋子里见招拆招了半个多时辰,但眼下看来已经何解了,八爷还让人送了点心,想来无事。
博尔济吉特氏这才放下一颗心,疲惫躺回榻上。
书房里收拾干净之后,胤禛看着桌上重新沏上来的茶嗤之以鼻:“这种茶焉能入喉?老八,你以往的品位呢?”
胤禩的回应是端起杯子一气饮了半盏,末了赞道:“九弟送来的茶,果真好,最合我意。”
胤禛凑近他,小声说:“你想喝好茶,去我那儿?顺道再看看福怡可好?”
胤禩手一顿,抬头看对方:“弘晖他……真是?”
胤禛面上露出一个晦涩的笑容:“我对你说过,福怡是天潢贵胄无人能及的命格,有我一日,必要全力护着你我的骨肉,你怎么就不肯信我?”
胤禩默了,缓缓说:“那四嫂她?”
胤禛沉默很久,才道:“她也生了个阿哥,只是因为强行催生的缘故,母体难产伤了根基。我本送去城郊的桩子让人好好调养,只是还是没撑过百日,前几天殁了。”说完幽幽一叹。
胤禩垂下头,他能说四哥狠吗?他能说四哥不顾夫妻亲情吗?如果不是为了福怡,何必强行催生?
胤禛了解胤禩,这个时候不需要太多话,他只扯了扯嘴角,轻飘飘地做结:“皇父诸多落地的儿子中,福气微薄未能序齿的不少,我早看得开了。”
胤禩喉头动一动,最终没再说出任何一个虚伪的词句。
他和胤禛都清楚,如果那拉氏的孩子活了下来,他日后的身份才是大麻烦。如今已经不是早年在草原或者盛京的时候,主子给不知道姓名的奴仆替自己生下的孩子冠上一个“觉罗氏”的姓氏便是天大的恩赐。更何况那是胤禛嫡福晋留下的血脉,断无默默养着的道理。
死了,连四嫂最后的指望也没了,对不住她。
但,却是对福怡最好的安排。末世之逆杀(反重生)
桌上茶点已经凉透,二人都没什么胃口。
胤禛理了理最近的事情,又开口道:“老八,大哥那边儿,你最近可留意过动静?”
胤禩脑子一时没转圜过来,愣愣地问:“大哥?留意什么动静?”大哥被皇父斥责之后半软禁在府里,虽未被苛待过,但至今没能上朝,能有什么举动?他回京之后是去看过惠妃,但因为与大哥早年便分道扬镳的关系,并未有过更多接触。
四哥说话一贯别有深意,胤禩皱起眉头看着对方发问。
胤禛呷了口茶,慢慢抛出一个消息:“听说大哥那边最近求神拜佛延请道士,你没留意过?”
胤禩想想道:“皇父这段日子身子不大好,我听惠母妃也说晚上不能安枕,大哥或许不过是请了和尚做些法式。”
胤禛冷笑:“虎无伤人意,人却有害虎之心?”
胤禩:“谁人是虎,谁人又是背后的人?”
胤禛端起茶:“不如自己去查查,才更安心。”
胤禩却是盯着胤禛看了一会儿,忽然展颜一笑:“我知道的四哥自然知道,四哥知道的,就不能算做弟弟也知晓了吗?没得还费两份力办事,四哥觉着可有道理?”
胤禛听着这“你的便是我的”说辞异常欣慰,也不故作高深扮出世之人了,直接说了憋在心里好几年的话:“这是你说的,可老九同你说过的话,你却从来不曾说与我知晓,是个什么道理?”
胤禩瞠目道:“你真在意这个?”
胤禛凑近他一点儿:“你偷偷跟四哥说,就像小时候那样儿,我不在老九面前露馅儿。”
胤禩斜眼瞅他半晌,慢慢说:“九弟说,四哥同四嫂不若四哥表现出那般伉俪情深,四哥刻意这样做这样说,怕是意有所指。”
胤禛面上略有赧色,道貌岸然强辩道:“他倒不似表面上那般白目,看得出爷心有所属。”
……胤禩莫名其妙被调戏兼表白了一次,一时伶牙俐齿都不见了。
胤禛得意,老八的性子他摸得透了,倒是可爱得紧。
不过当然还是正事儿要紧,胤禛亦不得寸进尺撩拨弟弟,怕一个不好人家端茶送客,于是正色道:“我府里门人说大哥从前桥那边儿找了本事了得的道士入府好吃好喝的供着,你猜是为了什么?”
胤禩狐疑,莫名觉着胤禛什么都清楚得 :“四哥在大哥府里安插了人?”厨师的失误重生
胤禛也不隐瞒,故作高深道:“大哥那个动静儿,但凡有心都能查到的,说爷处心积虑安插眼线也好,说爷明敏善察也好,我告诉你这事儿却是想让你早做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