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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感情她是遇到一神经病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吃桃就要听琴,一听就是三个月,听也就罢了,关键是她弹的奇烂无比,如魔音灌耳似的折磨人,谁能给她折磨。
她抽抽嘴角,强忍不悦的又问了一句:“你是谁,你怎么会有吉它?”
“吉它是什么?”那人甚疑惑,一手扶住琴头,一手拨动琴弦,又道,“难道是我这把六弦琴?”
褚玉失望之余方才看清这人左右手的手指都是残缺,不仅残缺,还火烧般的粘连到一处,怪道她弹的那样难听,怪道她戴着一个可怕的面具,这人定是被火烧的毁容了。
不知为何,她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那人却叹了一口气,阴沉沉道:“是有多久没人来听我弹过六弦琴了,还真是有些寂寞,如今终于有人听了,我不用再空对着桃林弹琴了。”
褚玉额冒冷汗,挥了挥手干巴巴的笑了两声道:“我不懂你的琴,呵呵……听也白听。”
“哦。”那人冷漠的应了一声,垂下头来,叹道。“也罢,我不嫌弃你不懂琴音,不过好的音乐能熏陶人的心灵,你我故人久别重逢,我勉为其难的好好熏陶你一下吧!”
“啊?”褚玉脸上写满大问号,瞪着一双肿泡眼道,“谁和你是故人?”
“小玉,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我师徒一场,你竟忘了我是谁?”
褚玉歪一歪嘴,偏头盯着那人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静默半晌,听不出心绪的幽幽一叹,那一叹几乎是嘶裂般的沙哑,令人不由的浑身发寒,她定定的从嘴里吐出三个字:“师南婆。”
褚玉浑身不由的重重一抖,抖得手里握着的半个桃子咕噜沿着大腿滚掉在地,张了张口却觉得口角干燥的厉害,头也涨的有些疼痛,一层冷汗慢慢的由后脊梁渗出,渗的她全身发汗作冷。
怎么可能?
她脑海里始终盘旋着这四个字,想说出口却又觉得扯着嘴角疼,记忆牵到久远的过去,四年前的过去,那时的朱玉一时兴起玩起了火,一玩就玩大了,差点烧毁了整座清晖宫。
当时,朱玉自己也SB的被困在火中,是她的琴艺师父师南婆救了她,她亲眼见到师南婆被烧死,也亲眼见到母妃为了掩盖她的罪行派人偷偷将师南婆的尸体拖到宫外掩埋了。
那时的她首次感受到深切的恐惧和慌乱,这当中还夹着心底深处的自责,所以朱玉偷偷跟踪拖着师南婆尸体的人一直跟到了宫外,当时的朱玉是躲在大树背后,抹着眼泪看完师南婆被掩埋的全过程,后来待那些人走后,朱玉还特地跑到师南婆坟前痛洒了几滴惭悔的泪。
从此,她再不允许有人在她面前提起师南婆,宫中人也对都师南婆这个名字讳莫如深,无人敢在朱玉面前提起。
褚玉此时方才明白,为何两年前朱玉会被吓出大病,昏迷了整整一个月,那时的她见到师南婆必会以为真见到鬼。
这个鬼触动朱玉心底最不愿触及的隐秘,当她在一个月之后清醒过来,她自动屏蔽了这段记忆,这是一种选择性失忆症。
但不管失忆的程度如何,褚玉都以为师南婆绝逼是个死人,如今这个铁板钉钉,死的透透的人忽然坐在她对面,怎不叫人心生寒意,恐怖由生,她反射性的就唤了一声:“琉璃,紫燕。”
根本无人应答褚玉,褚玉转头一看,只见这两个人木桩似的立着,嘴角还挂着刚刚未褪尽的惊恐之色。